第八十二章 熟悉的裙子
“你……”
沈若光脸上瞬间绽放出难以置信的神色，双眸圆睁，随后反应过来什么似的，冷笑一声，“你在装什么？谁不知道你舔了……”
“走了。”
她的话还未说完，萧然的催促就再次传来，“要是没什么需要买的，我送你回家了。”
被戏耍的感觉让他的声音夹杂着一丝难以察觉的烦躁。
沈若光停了下来，冷冷扫了钟语雪一眼，再次面对萧然时重新挂上了甜美的微笑，“来了，阿然。”
在和钟语雪擦肩而过的最后一刻，她低声道。
“钟语雪，你得意不了多久的。”
感受到对方毫不掩饰的恶意，钟语雪轻轻抬起眼眸，与那锐利如刀的视线相遇，却并未退缩分毫。
“那我拭目以待了。”
……
等到沈若光和萧然一同离开，现场却更加安静。
“在我看来，那所谓价值连城的地，不如博钟小姐一笑。”刚才裴钰说的话着了魔般开始在脑海中回响，钟语雪几乎不敢和他对视。
虽然知道裴钰应该没有别的意思，但是这句话实在有些暧昧。
一种难以言喻的氛围悄然弥漫开来，如同轻柔的纱幔，轻轻覆盖在每一个角落，钟语雪却像是掉入充满毒气的陷阱，浑身不安。
察觉到钟语雪肢体的僵硬和躲避的眼神，裴钰眼底的神色暗了暗，随即像是妥协般轻叹，轻轻抬眸和面前的店员对上。
下一秒。
店员恍然大悟般开口，“两位小姐，我们这里刚到了一款新的限定礼服，你们要看看吗？”
“我觉得那款礼服很适合这位小姐。”
店员的热情成功打破了有些尴尬的氛围，顺便拉回了钟语雪有一刻想要逃离的心思。
她这才反应过来，此行她们的目的是来挑选礼服，下意识接道，“好，麻烦拿出来看一下。”
本来只是想要缓解下氛围，却没想到，只一眼，她就被吸引了。
店员拿出的红色礼服上身紧身简单，勾勒着曼妙身材，裙摆处则像是烈火燃烧的痕迹，背后的蝴蝶结远远看去像是一对翅膀，整体如同一朵在晨曦中绽放的红玫瑰，娇艳欲滴，裙摆轻轻摇曳，如同舞动的火焰。
像是火中的玫瑰，又像涅槃的凤凰。
“这件好看啊，语雪你快试试！”白洛催促着，带着几分抑制不住的激动，“这件衣服太适合你了！”
事实上证明，确实如此。
当钟语雪把衣服换到身上时，时间仿佛凝固。裙身细腻的织纹在灯光下微微闪烁，仿佛每一缕光线都在为她加冕，让她的出现如同一场视觉盛宴，让人无法移开目光。
像是为她量身定制一般。
“风华堂”的衣服全球独一无二，每件衣服的设计都可能出自不同的设计师，且他们从不做重复的款式，一个款式仅定制一次。像这种高定衣服，哪怕是给了数据贴身定制，也很难如此合适。不仅仅是尺寸问题，还有风格的设计。
因为这次时间匆忙，哪怕给了数据定制也不一定来得及，钟语雪甚至不指望买到合适的衣服。
可现在，这件衣服却像是为她专门设计的，从尺寸到风格，都无比贴合。
更重要的是，她隐隐觉得有些眼熟，却又完全想不起来。
钟语雪脑中升起一个荒谬的想法。
这件衣服的设计者，仿佛已经看了她很久很久，久到记住了她的喜好和一切，久到四季更迭，春花秋月，冬雪夏阳。
像这件衣服一样，终于等到了她。
“真好看。”
裴钰定定地看着钟语雪，眼中闪烁着细碎的温柔，明明只是短短三个字，钟语雪却觉得包含了太多情绪。
他的声音很轻，却又好像很重，眼睛似乎一刻也舍不得移开，只是看着钟语雪，一眼又一眼。
像看着自己的“缪斯”，又像看着自己的救赎。
钟语雪怀疑自己这两天没休息好，已经开始胡思乱想了。她摇了摇头，试图把脑中纷乱的思绪一同甩掉，甚至未曾察觉到裴钰朝店员点了点头。
“那就这件吧，麻烦了。”
……
直到钟语雪和白洛裴钰告别，躺在家里的沙发上，她才猛地反应过来。
明明是裴钰也要买衣服，顺便带她们去的，可最后，似乎他没有买任何东西，甚至连挑都没有挑？
她的思绪乱作一团，总觉得自己遗忘了什么。
可最后，竟然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钟语雪又做梦了。
她又梦到了那个小女孩和小男孩，这次她看得更加清楚，男孩和女孩都长大了几岁。
一个小蛋糕被摆放在桌子上，插着蜡烛，烛光照在男孩的脸上，若隐若现，却照不出他眼中的情绪。
“小草，祝你生日快乐！”
女孩将礼物递到叫小草的男孩面前，男孩小心翼翼地打开盒子，看到里面的助听器，手上的动作一顿。
女孩轻轻抱了男孩一下，帮他整理着头发，““小草，我不知道你发生了什么，但是我希望你能开心，我们永远都是好朋友。”
而名叫小草的男孩一语不发，只是紧紧抱着女孩，最后从衣服内侧吞吞吐吐地拿出一张皱巴巴的纸。
看上去放了很久很久。
他的手指带着伤痕，声音羞怯地指着画中的裙子，低头不敢看女孩的眼睛“对不起，我现在还没有能力给你买礼物……”
“但我向你承诺，我一定会亲手送给你一条最漂亮的裙子，就像画里的那样。”
画上，火红的裙子像一团烈火燃烧的玫瑰。
……
钟语雪醒的时候，周遭的一切依旧带着一种不真实感，仿佛她还置身于一场未完的梦境。
她眨了眨眼，从衣柜中拿出那条火红的裙子。
她好像，忘了什么很重要的事情。
可越是思考，她的头就越疼，甚至觉得肩膀都隐隐疼了起来。
“叮铃铃”就在这时，手机响了起来，钟语雪惊讶地发现，竟然是曲老师打来的。
“小雪，好消息啊，我师兄说要见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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