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五章 当年发生了什么
“我,我不是有意瞒着你的,我只是,只是不想影响你如今的生活!”
很快,宋应山又着急解释着,生怕闻芷不信。
闻芷伸手拿回自己的餐盘,然后在宋应山的注视下,挑起一块被切割精细、正好入口的牛肉放进了自己的嘴里。
从小到大,她都没有体会到哪怕一丝的父爱。
在她的记忆里,父亲的形象,是潦倒不堪、又面目可憎的——
所以她想尝尝,父亲亲手切的牛排,到底是什么滋味的。
“嗯,好吃。”是被人疼爱的味道。
闻芷抬眸,却见眼前这个中年男人眼角湿—润,看着她的目光里,满是疼惜。
“是宋小姐告诉我,关于你是我亲生父亲这件事的。”趁着眼前人愣神的功夫,闻芷顺口替宋茗惜解释了一句。
“你别怪她,因为她是站在了一个女儿的角度,不想让自己父亲一辈子郁郁而终。”
“我不怪她,她是好孩子!”
宋应山缓过神来,神色复杂又欣慰。
而后又低下头,像有些难以启齿的样子,不知道该如何开口提起那些往事。
“你母亲离开我时,我不知道她怀了你,更不知道她去了哪里,这些年,我一直在找她,但一直没有她的消息。”
良久,宋应山才做好了心理准备,诉说起了那些不为人知的过去。
“我之所以怀疑你是我的女儿,也是因为我无意在网上看到了你的直播视频,当时,你还是cicada的设计总监,那次的风波闹得很大,圈子里大家多少都关注了一下——而当我看到屏幕上的你时,总有种莫名的亲近感,让我无法不关注你。”
“后来,我一度为自己的这个想法感到可笑和天真,毕竟在此之前,你我根本就不认识!”
餐厅幽静,清浅的乐声在上空盘旋。
闻芷静静聆听着,看着尘封的往事,在她面前一点点被剥开。
“可抱着一丝的期望,和试一试的心态,我开始暗中调查你,并派自己最得力的手下来到你的身边。一为调查你到底是不是我的女儿,二为保护你。”
“侯子骏,是你的人?”
突然,闻芷开口说道。
从一开始,她就怀疑过侯子骏的到来。
一个履历如此优秀,能力又如此出众的人,去哪儿不比呆在她的身边更有前途,可他却坚持选择了留在‘期遇’。
原来,是因为宋应山的吩咐。
“没错,他本是宋氏集团高层主管,不仅负责集团日常的行政事务,还是公司策划部的总监,他是拳击手出身,是我曾经的保镖,是我手下最为信任的一个人!”
“原来如此。”
难怪当初她被程琅派来的人绑架时,侯子骏能不惧跟对方交手。
闻芷敛下眸,往日的种种,在这一刻变得清晰明了。
“他替我拿到了你带毛囊的头发,我拿去做了亲自鉴定,却没想到——你真的是我的女儿!”
说到这里,宋应山语气难掩激动。
当时的他,拿着手中的这份报告书,心中尽是失而复得的喜悦。
直到他后来查到,闻芷的母亲,早在多年前就病故。
而她的名字,就叫锦溪——
是他心心念念了一辈子的人。
“在这之后,你也都知道了,我开始想靠近你、想弥补你、想试图认回你这个女儿,可你那一句来不及了,突然把我迎头泼醒!”
“是啊,我是来不及了,因为我已经彻底失去了你的母亲。”
想起至死都未能见上一面的爱人,宋应山的面上就难掩痛苦。
找到锦溪,是支撑他走过这么多年的信念,若早知道她已经没了,那么当初——他又何必那么努力的自救,努力的活下来?
“我妈从未跟我提起过你的存在,但我一直觉得,那个破烂的房屋,穷困的乡下,不是她应该呆的地方,因为她看上去就跟那里的人不一样。”
“她会摘路边的野花插在空瓶子里,摆成一个好看花束;她会把自己收拾地干干净净,即使穿着旧衣服,也是那么好看;她皮肤很好,怎么晒都晒不黑,说话温柔,还会跟我讲很多故事、很多的道理……”
“我怀疑过,但我没证据。”
听到这里,宋应山已然泪流满面。
他捂住了自己的脸,肩膀一抽一抽的,看的闻芷,都不由红了眼眶。
她的母亲,就该配这样爱她懂她的人,如此她的一生,何至于那么凄惨落幕?
“直到后来,我整理她的遗物,在一个被里三层外三层包裹着的粗布团里,找到了一样东西,一样不应该出现在我家的东西——”
闻芷说着,低头从身旁的包里,掏出了一个红色的锦盒。
她一直想成为一个珠宝设计师,想为她的母亲戴上最好看的珠宝首饰,却从不知道,她的母亲早就拥有过最昂贵耀眼的珠宝首饰。
那些贫瘠的岁月,如果她变卖了这个锦盒内的东西,他们家的生活一定会好起来,她也不至于那么辛苦,最后劳累成疾——
“我想她如此珍视这样东西,那一定是对她来说,很重要的人送给她的。”
迎着宋应山投来的视线,闻芷抬手,轻轻打开了这个锦盒。
一只红宝石戒指,静静躺在里面。
经年累月,光华不衰。
“这……这,这是我当初送给她的,求婚戒指!”宋应山颤抖着双手接过盒子,老泪纵横。
他记得很清楚,这是他亲自找设计师设计的,一款独一无二的宝石戒指。
代表他对她,永远都不变的心意。
“我能告诉你的,都已经告诉你了,那么现在,你能告诉我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才会让你和我母亲分别至此?”
闻芷忍着内心的伤痛,一脸平静地问道。
斯人已逝,她如今只想求个结果。
她跟她母亲悲剧的开始,到底是因为什么?
“当年宋家,并不同意我跟你母亲的婚约,奈何我坚持,我母亲——也就是你如今的奶奶,只能妥协,为我们筹办婚礼。”
宋应山紧握着手中的锦盒,开始讲述起那段沉重的过往,“可谁曾想,我那个大哥,竟为了报复我得父亲和叔伯们的看重,对锦溪起了肮脏的心思,那一次,我们兄弟两大打出手,却把无辜的锦溪推到了风口浪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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