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 这是栽赃嫁祸
陆云晟是被青衣给提溜着衣襟扔出门的。
他都还没有反应过来,竟然敢真的将他给关在门外。
惊蛰和冬春看的愣住。
忙跟上去。
“姑娘今儿个是怎么了?”
“那可是夫人和四公子,姑娘怎好一一都得罪了去。”
冬春拉着惊蛰小声问道。
惊蛰也是一头雾水,被吓得不轻。
两人进屋候着,陆云宁已经坐在软塌上开始检查起江云厌今日在私塾的课业。
本以为会很是头疼,可她竟然发现江云厌识过字,这字迹虽然歪歪扭扭,可却并未出错。
“原本还担心你跟不上课业,现在看来阿厌很聪慧呢。”
江云厌脸颊泛起红晕,“老头儿会认字,还偷藏了几本书,他先前想教我学来着,不过那个时候我贪玩,没有学成样子。”
“但是我现在肯定好好学。”
似是担心陆云宁会不高兴,立马表明态度。
“嗯,可布置课业?”
“有的。”
江云厌接过自己的书,乖顺道:“我这就去写课业。”
等着人出门去,陆云宁笑意才浅了浅,“冬春,你去问问看,阿厌是从何处回来的。”
那脚底沾染了血迹,可不像是先前的。
冬春立马出门去打听。
“姑娘打算怎么办?”惊蛰小声问。
当众驳了夫人的命令,夫人那边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不比继续隐忍下去。”
“至于这件小事,自然会有人站出来消了此事。”
她这是在添火,加快些进程而已。
“她竟敢如此说?”
甄氏盯着下首跪着的婆子,双眸差点喷出火来。
“夫人,那宁姑娘简直就是目中无人,根本不将夫人放在眼里,还扬言说就算是夫人也不能将她如何,还说她身后有公主和二皇子撑腰,要动她,先得问问二皇子和公主。”
婆子一股脑的说着,全然没有发现上头陆云婉的脸色越发难看。
甄氏手一扬,“反了她了!”
“你,带着几个小厮过去,给我把她按着抄!但凡有一点反抗,直接打,我倒要看看,是谁更硬!”
“等等。”
陆云婉叫住起身的婆子。
“五姑娘还有何吩咐?”
甄氏气的大喘气。
“你刚刚说姐姐说她有二皇子撑腰?”陆云婉死死地捏着手帕,维持着笑意。
皮笑肉不笑的模样看的婆子心里一颤。
“是”
“宁姑娘就是这么说的,还说若是伤了她,她不能给二皇子画像,二皇子定然会责备下来。”
“真是反了天了!她现在是要骑到我头上不成?!”甄氏猛地一拍桌子,“去!给我狠狠的打!”
“扔去祠堂好好跪着反省,什么抄书,简直是便宜她了!”
“母亲且慢。”陆云婉僵着脸安抚甄氏,“姐姐虽然肆意妄为了些,但说的确实不错,若是二皇子与公主知晓母亲罚了姐姐,若是问起来,只怕是不好应付。”
“不如就饶了姐姐一次,祖母那边,我去说。”
“岂不是便宜了她!”
“母亲不也说,如今最重要的就是我和二皇子的事情,此事还没定下,女儿心里总是担心的,若是姐姐借着画像一事接近二皇子,胡说些什么,岂不是连累女儿?”陆云婉柔柔道。
陆云宁如今变了,加上二皇子对陆云宁的态度不明,若是她冒然行事,只怕会让陆云宁平白得了二皇子的怜惜。
这次就算是便宜了她。
等她成了皇子妃,她定要陆云宁好看!
竟敢跟她争,还谄媚二皇子,凭她也配?
“是母亲一时气急了,竟忘了头等大事。”甄氏慢慢平静下来,“是得好好准备准备,明日可得好好在太妃面前表现表现。”
“成败在此一举。”
陆云婉垂眸压着眼里的怨毒,“女儿知道。”
夜色降临。
松院里。
陆云丰守在陆云骆的床前,等着他醒过来。
他这个梦魇似乎很难受,陆云骆哭了好几回,枕头都湿透了。
陆云骆眉心狠皱,手指动了动,不安的动了动眼皮。
他陷入了无边的梦魇之中。
梦里的一切都无比真实,可他不能说话,也不能碰到任何东西,那些人也看不见他。
是陆云宁。
她辛辛苦苦的熬煮汤药送到他面前,哄着他吃药,却被他一把掀翻,还说她身上脏死了。
陆云宁哭得很伤心,却被他赶了出去。
画面再一转,是陆云宁被罚跪祠堂。
她身形单薄,脸色苍白如纸,嘴里却还念叨着生病的他,还一一给他们祈福,最后才到她自己。
愿望很简单,只是渴求她能被他们注意,渴望一丝关切。
又一阵混沌。
他看见陆云宁被打的遍体鳞伤。
大哥满脸失望的说她不知羞耻,二哥嫌弃她坏了阿姐的名声,三哥恨不得打死她,到了他这里,骂声难听的刺耳。
可是没有人问过一句陆云宁,更没有听她的解释。
她跪着求他们,哭得眼睛都要瞎了,依旧无济于事,最后只能被逼着认下通奸的罪名。
他看见罪魁祸首顾长安在笑。
这分明就是栽赃陷害!
他拼了命的想要阻拦兄长和母亲将陆云宁赶出府,可是他们都看不见他,甚至梦里的自己还在陆云宁手上的脚上踹了两脚,辱骂她败坏门风,丢人现眼。
他怎么能这样!
上京城的冬日大雪纷飞。
厚重的雪几乎将陆云宁淹没。
她一瘸一拐,几乎是爬着离开的侯府。
那些坏人欺负她,他看见陆云宁凄凉的大笑起来,随后用他们送给她的生辰礼,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那鲜红的血色,狠狠刺痛了他的眼睛。
陆云晟坐在凳子上,小声问:“小六是不是要醒了?”
“不要!”
陆云骆猛地睁开眼,入眼却是自己熟悉的床幔,偏头时,是关心自己的大哥和四哥。
他们都面带担忧,半点没有梦里的冷漠。
陆云丰伸出手想要给陆云骆擦拭他额头的汗,陆云骆偏头躲开,心情沉重到无法呼吸。
他难以置信,他们竟然会那么对陆云宁。
明明陆云宁也是侯府血脉,还是正正经经的嫡出,跟他们流着一样的血,是他的阿姐
陆云骆双目空洞。
陆云晟松了一口气,“可算是醒过来了,再不醒过来,我可就要去福寿堂告知祖母了。”
“肯定是还没有缓过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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