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可不愿意在奢华的深宫之中,只能眼睁睁看着别人得宠张扬,自己却只能谨小慎微!
趁着萧承宴还未成为冷血帝王之前、会为了胎儿忍耐包容的时机,去触及他的底线,看看他到底能包容到什么地步!也要看看半年过去,她如今在他心里到底是个什么地位!
好方便她后续改变策略去攻略他。
她必须想办法让他真真正正的爱上自己,心甘情愿的给予自己最大的偏袒和包容!
最重要的是,得让子桑离以为自己抓住了机会,顺着这件事闹算计啊!
不然她怎么运筹帷幄?
……
殿门开着。
阳光明晃晃的照进里面。
应该是十分温暖的。
但里头气压却低得让人喊救命。
门口的两个随侍面面相觑,大气都不敢喘。
左边的:“……”什么事让王爷这么恼火,连王妃有孕之喜也冲淡不了?
右边的:“……”侧妃闹性儿呢!
左边的震惊:“……”侧妃虎胆啊!
右边的叹息:“……”谁说不是!
两人齐齐看向文玉姑姑,希望她能进去媳一熄火。
文玉姑姑朝里头看了眼,去泡了一壶茶水来。
“王爷看了半天折子了,喝点茶水歇一歇吧!”
方才的不欢而散,让萧承宴心里万分不痛快!
恼林浓的不听话。
又后悔方才谈话之间的某些字眼用的重了,让她那么伤心。
低头看了眼碧清的茶汤,不自觉想起林浓那儿新奇的果饮,百变多样,滋味是最好的,不由眉心皱得更深:“姑姑以为,本王是不是太过娇惯了侧妃?”
文玉姑姑没有回答,而是道:“王爷从前从不问奴婢是不是太娇惯了王妃,显然,王爷最偏爱的还是王妃。”
萧承宴一愣:“是这样吗?”
事实上,子桑离独宠之时更为骄纵,他也惯着她,尽可能的满足她一切要求。
可林浓……
他脑海里忍不住想起林浓隐忍泪水说出的那些话。
——您永远都在让臣妾忍让!
——因为臣妾懂事,就活该受委屈吗?
……
——就算臣妾哪一日被人害死了,您即便流下眼泪,也只是因为臣妾腹中的孩子没有保住罢了!
——您的眼里,何曾有过臣妾这个人?
……
——臣妾感受不到您一丝一毫属于男女之间的爱意!
——臣妾心里待您的情意,在您每一次偏心、每一次让臣妾委屈的当下,都在被残忍的消磨!
……
那些伤心欲绝的话,像是一根根极细的尖刺,密密麻麻的扎在他指尖,又一点点蔓延至心头。
从前与子桑离浓情蜜意之时,他会心软、会心动,但从未有过这样心脏酸胀的感觉!
挥之不去。
让呼吸滞塞。
不舒服。
又气闷。
从前口口声声只要他得到一丝丝喜欢,就满足了。
如今呢?
如今为着他没有惩罚子桑离,就闹性子、甩脸子、摔门子、还赶他走!
“是她贪心了,还是本王对她真的不够好?”
文玉姑姑反问:“那么就要问王爷,您是否希望侧妃眼里只有您一人?”
萧承宴理所当然的口气里是明显的占有欲:“本王是她的丈夫,她眼里只有本王一人,本属应该!”
文玉姑姑却笑着反驳了他:“错了。”
萧承宴眉心突突一跳:“哪里错了?”
文玉姑姑细细道:“侧妃从前有父母兄弟、有闺友姊妹,以后有骨肉孩儿,亲情友情爱情,都是情,侧妃的心,可未必只能属于您呐!”
萧承宴皱眉。
不允许她把任何一个人看得比自己更重!
“她敢!”
文玉姑姑一目明了。
因为毁了对王妃的誓言,他有心克制情绪,不让自己对任何一个女人再度动心,可动心这种事哪里是能克制的呢?
“情是相互的,谁给侧妃最多,自然也能得到她同样、甚至更多回馈。王爷偏心王妃,却要侧妃眼里只有您一人,这不是强人所难吗?即便是天上的神仙,满足信徒愿望的前提是得到供奉啊!”
萧承宴心底的怒意散了几分,依然傲娇冷哼:“什么强人所难!出嫁从夫,就是天理!”
文玉姑姑徐徐摇头:“天理是死的,但人是活的!就因为侧妃是有思想、有脾气、会娇俏、会耍赖的鲜活人儿,所以您才喜欢,不是吗?”
在此之前,萧承宴确实理所当然的认为林浓爱自己是应该的。
因为她这辈子只能依附于自己!
她想得到自己的宠爱、想过的顺风顺水,就应该是懂事的、大度的,她做的好,他自会给予奖赏。
可谁会想到最乖的那一个,如今闹得最凶。
简直岂有此理!
文玉姑姑顺着他的情绪,故意道:“既然侧妃变了,您不喜欢了,以后不再理会她就是了,何必这样生气呢?您是亲王,没必要在不重要的人身上浪费情绪,气坏了身子可不值当!”
“往后好吃好喝待着就是,林氏一族为了家族荣耀,还是会继续为您效忠的!”
萧承宴抿唇。
要是能简简单单一句“不理”就能解决,他还需要生气吗?
文玉姑姑揭破他的心思:“看来王爷还是在意侧妃的。”
萧承宴冷哼:“本王在意的是她腹中的骨肉,那是本王的长子!”
文玉姑姑微笑,没有揭穿他。
萧承宴被姑姑看得不自在,轻咳了一声:“高门里养起来的女人,哪个不是满腹心机,本王要如何知道她对本王只有真心,而不沾一丝谋求算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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