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浓料到了她进王府绝对不会只是为了对付刘莹。
但没想到她会这么迫不及待!
“让她知道咱们的人在盯着她,等我坐完月子,再收拾她!”
怡然应下:“奴婢知道了。您要再睡一会吗?”
林浓躺得身子都要发硬了。
想下床走走。
而且这个她知道的,现代社会的医院都鼓励产妇产后快点下床走动。
然而脚刚沾了地,突然而来一阵剧烈的痛楚,让她浑身颤抖,冷汗顷刻间从皮肤渗出。
过了足足一刻钟才慢慢缓过来。
“我这是怎么了?肚子里为什么还那么痛?是留下什么伤了吗?”
怡然替她擦了汗,解释道:“稳婆说,是宫缩。您昏睡的时候就有过好几次了,每次您痛得哼哼,把奴婢们都吓得不轻。”
林浓长长吁了口气。
是宫缩啊!
可不比阵痛来得轻。
让人送了热水进来,擦了身子。
一身汗,很不舒服。
她实在是不喜欢。
怡然拗不过她,只得照做。
往热水里加了一些香蜜,擦完后身上淡淡的香味。
身上干净了,林浓舒服多了:“之前皇后娘娘就吩咐过了,不让刘太医入宫值夜,为何我生产时,他没来?难产血崩,是我自身原因,还是有人动了什么手脚?”
怡然就知道瞒不住:“刘太医过来的路上翻了马车,撞破了头,昏迷了过去。来的是白太医,他开的方子没问题,但他在指甲里藏了药粉,借口检查催产药时趁乱悄悄下了下去,致使您产道开的同时出血不止。”
“他还打算在为您施针止血之时,痛下杀手,让您和两位小公子全都……要不是庶妃眼睛利,看出了白太医的不妥之处,及时制止了!否则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但也直接导致了您生下两位小公子后突然大出血!”
林浓心口一提,又缓缓落下:“我与孩子们,欠她一个天大的人情!”
怡然笑着说:“您帮了她的生母和胞弟,庶妃也做到了相互扶持。咱们以后互为依靠,自然能在王府、东宫,甚至是后宫里,走的顺顺当当!”
林浓颔首。
有这样聪明明锐的伙伴同行,自然是一桩好事。
也庆幸当初时给了刘莹机会,而不是斩草除根!
在殿中来回走了约莫两百步,走不动了,又躺了回去。
细细想着这事儿,觉着不如表面那么简单:“白太医伺候子桑离的胎,子桑离也确实是想要我和孩子们的命,但让白太医来下手,也未免太明显了些!看来,是有人想把罪名扣在子桑离身上!”
“可审问出什么来了?”
怡然摇头:“死!后槽牙里藏毒,被逮住的当场,就自尽了!”
林浓面色沉沉:“便宜他了!”
怡然亦是切齿:“会不会是赵美人?奴婢觉着,她的野心不小,心思也很辣!”
林浓觉得不太可能:“能让白太医如此决绝的自尽,威胁他的人身份一定不简单!赵蕊确实有心机,但是她如今一未得宠,二未有孕,以后能走多远也是未知数。”
“我若是死了,不管是王爷还是林家都会一查到底。到时候别说她一个无宠的小小美人,就是整个赵氏都得陪葬!她还有在意的族人,不会如此愚蠢。”
她更怀疑秦王。
太子之争中,他已经隐隐出现输家的颓败之姿,必然不希望萧承宴有子嗣。
而大周立皇储,后嗣,是一个很重要的先决条件!
脑中闪过一抹光影。
她有了别的怀疑。
“你去告诉母亲一声,让她小心查一查林家内部!王爷眼瞧着就要赢了,怕不是有人生了什么心思,想要取我而代之,捡现成的恩宠!”
“毕竟白太医下针,到底是只要我的命,还是一并要了我和孩子们的命,也没人知道,不是么?”
怡然觉得有道理:“奴婢会悄悄转达夫人的。这件事至少不会便宜了王妃,这个嫌疑她背定了,皇后绝对不会轻易饶了她,她做了那么多坏事,也该叫她付出点代价了!”
“至于背后真凶是谁,王爷和尚书大人会去查,总能查到的!您最该做的事好好儿养着身子!只有身子健康,才能享受来日的风光不是?”
林浓眼眸一厉。
敢来算计她和孩子们的姓名,就别怪她下狠手要此人的性命了!
“你说得对,我千辛万苦才生下两个孩子、走到这一步,可不能坏了身子、白白便宜的旁人!”
又念着刘莹那儿。
虽然没力气见她,但总得先有所表示,可不能叫她以为自己没心没肺不是?
“我记着莹儿喜欢弹琵琶,你去库房,把大兄为我寻来的那把绕殿琵琶赠她!还有拿两瓶西洋香膏,希望她用着喜欢。”
怡然笑着应下:“庶妃一定喜欢,那把绕殿琵琶可是多少贵人都惦记的宝贝呢!奴婢一会儿就去办!”
……
养了约莫半个月。
林浓脸上总算可以看出一点点血色了。
这半个月里,萧承宴偶然会被放进来,与她说上几句话,但始终隔着素锦纱,没能见着面。
林浓待他,客气有距离。
让一心想要和好的男人更是抓心挠肝的。
而他也一如林浓猜测,未曾招幸任何一个女人。
一整个纯情少年郎的样儿。
子桑离知道后,气得大哭。
当初明明是他破了她们之间的誓言,是他的错,最后也是自己低头!
因为他是亲王、是夫、是天,可林浓!
她凭什么能得到男人如此恩宠?
她不过就是有个好家世而已,有什么资格跟自己比!
双灵耳力好,在她切齿诅咒的时候隐约听着什么“姑姑”、“皇后”,眼珠一转,在子桑离耳边悠悠吹风:“长子的地位一向尊贵,林家又是王爷倚重的,说不定林家会逼着王爷立大公子为世子呢!”
子桑离眼眸猩红,砸了香炉:“皇后之位、未来的储君之位,只能是本宫和本宫儿子的!谁敢跟本宫母子抢,都得死!死贱种,贱人,必须得死!全都得死!”
碰!
书房的门被撞开。
子桑离怒上心头,恶狠狠瞪过去:“放肆!本宫只是禁足,谁敢……”
看清来人上皇后身边的姑姑,她脚下一个踉跄。
吓的脸色刷白。
她听到了!
她一定是什么都听到!
怎么办?
她要是告诉皇后,皇后岂不是要认定白太医企图杀贱人和贱种,都是自己指使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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