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承宴肃然起来。
秦王的探子无处不在,从前未被发现什么,不代表往后也不会!
“姑姑提点得对,是本王太过拘泥于小事之上!若是真到了东窗事发,本王与身后那么多臣子这么多年所付出的一切,可就要付诸东流了!”
姑姑见他打消了继续为子桑离说情的心思,微笑点头:“您能明白就好!皇后娘娘会替子桑氏弥补那几家的女眷,您也着意补偿苦主家里的郎君吧!如此,才能万无一失!”
萧承宴长吁短叹:“按母后说的做吧!也请您替本王向母后问安,请母后放心,本王万不会再糊涂!”
八抬大轿娶的妻子,成了妾。
即便是子桑离自己作的,但萧承宴也知道,自己是有责任的,那些年实在太放任她了!
“废妃之事被外面臣子知道,少不得有人要以此作为交易条件!”
若是直至入主东宫之日,林浓的心思始终不变,他也更属意,扶立她上位。
只有夫妇同心,自己才不必再为那些争风吃醋,去费神费力!
“若是本王废妻之后立马再立正妃,臣民定然背后议论本王是嫌弃妻子娘家无力,是利益至上的无情之辈,于大业也无益处,此事还请母后暂时保密。”
姑姑颔首:“皇后娘娘也是如此想的,所以废妃之事暂时不会晓谕宫内外,一切等尘埃落定之日,再让人知道也不迟!”
日光晃晃。
让萧承宴想起迎娶子桑离那日,也是这样的好天气。
才三年过去。
却已经物是人非!
……
林浓一日三餐几碗汤药灌下去,又有刘太医的金针配合,身子恢复得不错。
稳婆便开始了每隔一日过来给她做腹部按压,是为了让被双生子挤压了八个多月的内脏回到原来的位置。
又痛又难受!
简直是非人的折磨。
她自然是不能白痛了的,也让萧承宴“不经意”间听了一次她隐忍之下泄露的痛呼。
更激发了他几分怜惜之情。
腹部按压之外,还得在腰腹上紧紧缠上十几圈绢布,这样可以一定程度上支撑腰部,不会轻易腰酸背痛,裹上之前还得在皮肤上涂抹厚厚的润肤纤体膏,帮助腹部脂肪在最快的时间里减下去。
绢布绑得忒紧,亦是一重辛苦!
这个时代的女人活着,真的是不容易!
唯一值得林浓庆幸的是,肚子上没有长出妊娠纹!
否则以现在的医疗手段,压根就不可能消除掉。
虽然自己肯定不会嫌弃自己,但是男人爱色啊!
见着那些痕迹,怕是以后的恩宠就要直线下降了。
而后宅女人的地位,不就是在那些男人留宿的夜晚么?
“子桑离的册封宝册,被皇后收走了!”
听到子桑离被收缴了宝册的消息时,林浓正让怡然帮她缠绢布。
愣了一下。
这可等于直接否认了她这个皇家儿媳啊!
到底是皇后,办事足够给力。
真要等萧承宴下狠心去惩处子桑离,还不知要等到猴年马月呢!
有了这一步。
要在储君之争结束之前,把子桑离从王妃之位上收拾下来,可就容易多了。
林浓笑了一声。
心情大好。
午膳这么也得多吃几口庆祝一下!
怡然见主子开心,自然也高兴。
但一想起那条还没找着的娟子,心里不免打鼓。
因为是站在林浓身后的,她没看到怡然表情里的不对劲。
裹完了绢布。
乳母抱着两个小家伙进来。
为了不打然林浓安睡,晚上孩子们都跟着乳母们住偏殿,只有白天等她气来了,才会把孩子抱来。
孩子们醒着的时候,会抱抱他们,培养母子感情。
看着心爱的孩子们,林浓目色温柔。
手指点点小家伙们的手:“还得是我们的撷儿和航儿有分量,是不是啊~”
吃饱满足的两个小家伙不停得伸着懒腰。
嬷嬷说:“那是小主子在长身体的表现。”
林浓看着高兴。
孩子们出生的时候到底是瘦小了一些。
轻轻抱起航儿。
小家伙的小脑袋立马就往她的心口钻,听着母亲的声音和心跳,十分有安全感,睁着乌溜溜的眼睛,或许还看不清什么,但感觉到有人碰自己的小手手,立马给紧紧握住了。
就在母亲肚子里的时候握着脐带玩儿一样!
嬷嬷看着感动:“母子连心,知道您是母亲呢!”
林浓珍爱与自己血脉相连的骨肉:“母亲一定会保护你们平安长大,你们要好好长身体、好好学知识,要做勇敢明智有底线的大丈夫,知道吗?”
小家伙什么都听不懂。
只知道吃饱饱,睡觉觉,但很喜欢这个陪伴了他们九个月的声音。
小喉咙里时不时发出一些天真的小声音,算是回应?
实在是惹人心肠柔软。
殿门外,萧承宴神色温和至极。
这是他最近不知第几次进长宁殿。
以为她和孩子们都在睡,没叫人通传,悄么声地走到了寝殿的门口。
殿门开着。
可以看到她坐在床沿,乌黑的青丝微微垂散,温柔地在和孩子说话。
一字一句,都流露了她的心性,和煦良善,不掺杂一点争名夺利。
但他又想,有一点野心又如何呢?
她这样的家世,为自己的儿子们争取更好的坦途,也没有错,不是么?
夏风徐徐。
不经意扬起殿内悬挂的轻纱帷幔,如烟一样轻,萦动在寝殿内,如梦如幻。
也将她映衬的格外柔美如仙子。
几盏烛火被扑灭。
她放下孩子,起身拿起一支火折子,逐一点亮,动作优美,侧影娇美,烛火照亮她头上唯一的一支烧蓝点翠的簪子,幽蓝如星芒,沉静熠熠。
背影看上去,一点看不出生过孩子的样子,连腰身都还是细细的。
萧承宴心头一动。
抬步进殿。
怡然看到了他进来,想要提醒。
被他抬手打断。
掸了掸手指。
怡然很识趣,带着其他人福身退了出去。
萧承宴走上前。
从身抱住了林浓,在她纤细白腻的颈项落下一吻。
林浓吓了一跳。
本能挣扎:“放肆!什么人,敢这样无礼?”
萧承宴想起她刚入府不久的深夜,他在深夜突然按住了她,她也是这样惊慌失措。
颤抖的声音,都让人喜欢!
血液沸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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