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王瑾家过夜
我回到了停车场继续洗车,但是从那个经理尖声怪调的讽刺话中,我知道我在这呆不了多长。保佑我能尽快找到一份像样的工作吧,无论多苦多累,我一定要忍了,不能再乱来了。
我擦洗着车,感觉我身后有个人看了我好久,我回头过来看他,人高马大,仪表不凡的老总王华山,在身后若有所思的看住我好久,见我回头过来,他瞧清楚了我:“我说为什么这么眼熟,原来是杨锐。”太激动了……我一个小小的职员,竟然能让这位老总还记得我。
“嗯,对的王总。”
他犹豫的问道:“我一直看了你老半天,想不到真的是你,可是你?怎么来这洗车来了?兼职?”“我,我不做仓库的工作了。被,被撤了职。”我继续擦车。
“为什么!?”显然他很惊讶。
我很委屈的说了被公司的领导怀疑我偷女人内衣的事情经过。
“这件事我回去了一定要亲自查一查!”王华山看着我的眼睛,拍着我的肩膀。
我一激动,竟不知该说什么好。不过觉得自己激动太早,他是日理万机的大老板,等他去查,还不得等到猴年马月去。
王瑾手提几个大袋子走过来,戴着墨镜,头发随风飘扬,很耀眼的女人。这也没有什么奇怪的,王瑾是王华山的女人,这里是商场,他们就结伴来商场的吧。
“车还没洗好吗?”王瑾走过来问王华山。
“他是怎么回事?”王华山指着我问王瑾。
我慌忙继续擦车,不敢看王瑾。王瑾反问道:“什么怎么回事?”显然还没有认出戴着帽子的我。我用余光看看她,她定定仔细看了看我,认出是我后,对王华山说道:“他是不是告诉你,他被我冤枉了?”
王华山不语。
“这种事,公司里还有谁做的出来呢?人证物证都有,我凭什么不开除他呢?”句句咄咄逼人。
王华山没说话,看他们对话的样子,说话的语气,王瑾根本不把王华山放眼里,藐视极了。
他们两上车走了,估计王华山也不会把这当一回事,我自嘲的笑笑,继续工作吧。
“对了,从下周起,你不用来了。”洗车房的经理对我说道。
“不来就不来,爷才不稀罕你这个破工作。”
嘴上虽然说得硬气,但心里还是没底,还好第二天我又收到一个面试电话。
是联华超市打来的,让我过去面试仓库管理员。
我倒要过去看看,顺便问一问有没有人认识陈世美。
面试的队伍排到了楼梯口,轮到我时,面试官看了一眼我的简历,就和我说不行。
“凭什么?”
“你在王氏干过,那边用人最要严格,你连几个月都撑不过去,所以我相信,你也不能胜任这边的工作。”
我的肺都要气炸了,这什么破理论,我不行,你还打电话通知面试……
受了一肚子气出来,我决定回去后,把这些简历上的工作经历全改了,随便写其他的通讯公司,工作经历写一年多,离职原因写上家里原因。走到门口才想起,还没有问陈世美的事。我进入超市几个人,都说不认识,然后去了他们的办公室,我进去礼貌的问一位大姐道:“您好,我是物业的,陈世美经理在吗?我有封信交给他。”我没敢说总经理,说经理比较合适些。
“陈世美?”大姐疑惑的转头过去问里边的同事:“我们办公室,有叫做陈世美的吗?”
一帮人都在摇头。大姐笑了笑:“大概在别的部门吧,小伙子,你去别的部门问问。”
“谢谢你。”
果然没有,这个家伙是个骗子。
从联华超市的办公楼下来,在楼下碰见了那个熟悉的身影,上身白色t恤,一条黑色职业裙,头发随意的泻在肩膀,手挎着包,优美的姿势站着,风华绝代。以前她去远郊的仓库找我时,也就是这么副打扮,时过境迁,仅仅只是过去几个月而已,我们却如同陌生人,她看见了我,转过旁边假装没看见我。我硬着头皮厚着脸皮走了过去,“虹姐。”说第一句话是最难说出口的。
她转过来却说道:“杨锐,我求你了,不要跟着我了好吗?你每天都在偷偷的跟着我,你觉得很好玩吗?”
我天天跟着她?不知道是她看走眼还是认错人。“我没有天天跟着你。”
“杨锐,你不觉得你神经有点问题吗?”
我愣了一下,我神经有问题?虹姐开始是把我当成了恩人,后来是认的弟弟,后来是偷窥她换衣服的变态狂,再后来是偷内衣的无耻之徒,再到现在,我在她眼中,竟然是个神经病……
我不管她怎么看我了,站在她面前,我就是一个小丑,一个天大的笑话,我打算说完走人,我不敢看她,她那副讨厌我的样子,我的心会疼。“虹姐,陈世美不是华联超市的总经理,他只是个职业骗子,以前在夜总会做过,后来被富婆包,你一定要……”她打断了我的话:“你胡说什么!?我根本不知道你在胡说些什么!?你滚!……”
“虹姐,你先听我说完。”
“你不走,我走。我警告你,你别跟着我!不然我会报警!我会让陈世美叫保安来~~~”
“来打我是吧?好啊!你叫啊。”她难道忘记了以前我为了她,被人打的事了吗?
她停住了嘴,走得远远的,背过身去不理我。说什么也没有用了,算了,随她吧,咬咬牙,走人……
今天是到了和王瑾总决战的最后那天,我一直都在等她的电话,但是这次她没有打我电话,而是直接开着她的陆地巡洋舰到我洗车的停车场,车窗徐徐降下,她还是那副冷血的模样:“上车!”
“等等,我去请个假。”
不知道为什么,今天就连那个发誓和我不共戴天的经理对我的态度也非常的好:“请假半天?可以。”
“谢谢经理。”
“杨锐,那工钱,一天要一次实在太烦人了!我晚上下班早,没时间等着发工钱给你,以后你一个星期或者两个星期要一次吧!”
但是这种工作又不是签了什么合同,每天做完了也没有什么工作记录,到时他不给,那我岂不是吃了哑巴亏?
他看出了我的忧郁:“我这有表格,你每天上完工了签个字,我也签一个,那不就成了吗?一天那几十块钱,我还能赖着你不成?又不是我的钱。”
“哦,好吧。”
王瑾已经非常的不耐烦了,打电话过来嚷:“你做什么鬼啊!几点了现在?等下再去医院排队,你磨磨蹭蹭的生孩子吗!?”看到医院就觉得难受,特别是和王瑾来。不过还好,今天是大决战的日子。过了今天,笼罩在我头上的那层最黑色的晦气,就要散去了!
再去检查,王瑾的所谓妇科病已经好了,今天就可以解决一切。
在收银窗口前,我越想就越觉得开心,甚至傻傻的呵呵笑了几次,一个站我面前的哥们问道:“同志,来打胎的吧?”
哇!这个家伙是神啊?“你怎么知道?”
“男人除了来医院打胎的时候有人笑,你几时见过来医院交钱还能笑得那么开心的人?”
“说得也对哦,不过,你恐怕也是来打胎的吧?”
“唉~~~一时的冲动。”
我一直怀疑这个破医院是不是吃人不吐骨头的,怎么那么贵啊?
现在的人流手术费,还有药费,加起来这些全部的费用总共两千八百多!
王瑾有些担心的问诊治医师:“疼吗?”
“手术时麻醉,无痛,不过,手术后麻药的药力过了,多少都会疼的。”
我插嘴道:“‘多少’是什么意思?”
“就是多疼咯。”
我们坐在手术室门口,见女孩子大部分都是独自来的,而且年纪都非常的小,都是高中生之类。我们这个年纪才来打胎,是不是落伍了?
王瑾显得很害怕,因为从手术室里走出来的女孩子,脸色苍白,全身无力。我也不敢安慰她。
进去之前,她怨愤的看了我一眼。把墨镜扔给我。这才是她,冷若冰霜的倾国倾城,回眸万人断肠。
……出来的时候,她不再能坚强,扶住门,接着又扶着墙挪过来,低着头,面色苍白,步履蹒跚凌乱,摇摇晃晃。我急忙上去扶住她。“我自己能走!”她推开我。
“疼吗?”看着她那张惨白如纸的脸,面无血色,痛苦至极。
“不用你假惺惺!男人都一副德性!特别是你,看到你我就想给你几巴掌!”
再怎么厉害的男人,见了你王瑾,都避若蛇蝎,居然还来表扬我。
她没再坚持住,软软的摔倒在地上。
“休息一下再走吧!”我说道。
“你不扶我我怎么走!?”她强忍着说话。
我扶着她,走到了楼下,虽然是我扶着她,却是她往前拉着我到了停车场。
“我不会开车。”我说道。“我说给你开了吗?你有资格开我的车吗!?”她讥讽道。
我的怒气马上点燃,把手上的墨镜戴到她脸上:“再见!”
转过来就走,走了几步后,通过我跟前停放的车子玻璃窗看身后的她,她靠在车上,似乎已经毫无半分力气。我的心一软,站住了,转身又走回来到她身边扶住了她。
“滚!~~”她低声努力的叫出来。
“我先送你回家吧。”不把她好好送回家,我这颗心也放不下。
“你……?给我……滚……。”
“好!我滚!我倒是想要看看你怎么能开车回去!?”
她没理我,打开了车门,上了车,启动车子一踩油门就飞了出去。
“喂!!!”我大叫道。这女人真够不要命的,她会死的!我慌着跟着她的车子跑了去。
她车子在停车场门口停住了,交停车费。
我跑到她车子面前:“喂!你会死的!”
她没听进去,一轰油门又冲了过来,我急忙闪开,打了一部的士,跟在她车子后面,她开得不快,但是车子有点不规矩,不是晃出右边多点,就是晃出左边多些,甚至还差点就擦到别的车上。
心惊胆战的跟了半个多钟头,她的车进了一个英伦花园。
我下了车跑了进去,她把车子停好,下了车软趴趴的扶着车子走,我上去扶着她,她已经说不出话,没了气力。
扶着她上了电梯,门开了,是我想象中的宽敞堂皇,扶着她脱了鞋子,我却没敢脱我鞋子。我的烂胶鞋子还是别脱的好,想到这,我松开了她:“再见了。”噗通一生,王瑾一头栽倒在地板上……
她躺在床上,满脸尽是眼泪,可能真的很疼了。“药呢?”我问道。
“药呢?”我又问了一次。
定是在她车上,我把药丢回她车里的。拿了她车钥匙去拿了药,回到她家门口,见门口多了一双皮鞋,定是她家人,这个时候撞进去,我实是在没脸见她家人,还是先在外面等一会吧。
我靠在门口,听到里面传来了吵架声,先是听见了王瑾的叫声:“滚!!!~~~”她对她家人也是这么一副疯狂的样子吗?
“王瑾,咱们别吵了,好吗?”这男的声音有些耳熟。
“我再说一次!滚!!!~~~”
“这次我不骗你了,真的,你要相信我,我保证我以后……”
“滚!!!~~~”王瑾没给男人说完话。一会儿后,那男的走了出来,我躲到走廊角落,看着他的背影,是王华山,传说中王瑾的男人。
王瑾捂着肚子,额头上晶莹的汗一颗一颗,脸色苍白,很是难受。“怎么样了?”我焦急的问道。
“你……为什么……还不走?”王瑾咬着牙。
我没再说什么,把药取出来,拿了一杯热水:“先起来吃药吧。”
“走开!”她的手一撩,玻璃杯乒乓落地而碎。
我只好又拿了一杯,这次她直接拿着水杯就摔。
我又拿了一杯,她愤愤的盯着我:“我叫你走开啊!!!”
“你吃药了我就走!”她盯着我足足有半分钟,一把抓过我手里的药塞进嘴里,嚼了几下吞进肚子里:“现在可以滚了吗!?”
“不喝水吗?”
“滚~~!!!”她拿着杯子罩住了头。
我悻悻然把杯子放好,扫去一地碎玻璃,拿着拖把拖干净,走出了外面,开了门就要带上门走人,却听到她喊疼轻轻的‘唔’了一声,又不放心她,折回来坐在她房间外面。
我这时才有闲心看她的房子,精致的家具摆设,妖丽各种颜色壁画花瓶吊灯沙发器具,几盆和她一样妖艳的花阵阵芳香,整个屋里显得富丽灿烂。我既羡慕妒忌又是为自己难过,怪不得她嘴里老是下等人下等人的叫,这个屋子和我的地牢狗窝一比,就是叫我下等人也是高抬了我……
靠在沙发上,不知何时渐渐睡去,第二天一早,小腿突然一阵疼痛,醒来见王瑾正好第二脚踢来:“起来!”“哦。”我慌忙起来。
“为什么还不走!?”
“哦,因为,因为我怕你的身体……”
“滚啊!!!”
我心想这样也好,她看起来起色好了许多,不必去担心什么了:“过几天记得去做个检查,我怕万一影响到你生育……”
“我告诉你!我从今以后不会再认识你!你给我滚出我这里!你这种人配进我屋里吗?”
真是自讨没趣,我出了她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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