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痕穿上鞋子,转回身发现寒墨站在那儿,以为寒墨才进来,没有任何异样的笑道:“寒大哥是我用时太长了吗?”
寒墨的注意力被打断,:“哦,刚才良小子找来,说是家里来了个女人,让我回去看看。”
寒墨觉得不自在的同时也注意到了月痕没有了以往的害羞,如果是以前,他一定会害羞的红了脸,可现在跟他好似亲兄弟一样,甚至…没有问是什么女人,不知为何,寒墨内心是有些失落的。
月痕急着系好衣服,背对着寒墨穿好裤子,说;“那你等下,我们这就走。”
虽然经过整理,月痕的衣服还是有些凌乱的,发髻也没有束,发梢还在滴水。
风风火火的下山,到家月痕的头发都是带着冰渣的,即便寒墨已经多给月痕找了一身衣服穿,但月痕还是感冒了。
回去之后月痕娘正在做饭,寒墨那屋也开着门,门内往外面冒着热气。
寒墨微微皱眉,月痕:“寒大哥快回去吧,看看是谁,没准是寒大哥的亲人呢。”
寒墨:“我没有亲人。”
说话儿的功夫屋内的女人跑出来,见到寒墨就自来熟的跑过来抱住寒墨的手臂:“寒大哥,回来了怎么不进屋?这位是邻居吗?真好看。”
寒墨抽出女人抱住的手臂,上下打量这女人的穿着,并不是现代服饰,那在这里他除了月痕,其余人谁都不认识。
“我不认识你。”
女人:“早知道寒大哥会这么说,那我们重新认识好不好?我叫雁子,跟你有娃娃亲,是父亲他们定下来的,并且命令我们今年完婚。”
寒墨:“我跟月痕也有婚约,并且我只知道这门婚事,你是谁?我不认识,也不想认识,请你从我家离开,不要干扰到我的生活。”
女人抱着肩膀,仿佛在气寒墨跟他稚气一般,道:“哼,寒大哥就是小气,我都给你做了饭了,你还i不领情,你怎么还跟小时一样,小气。”
寒墨:“……”
月痕推了一下寒墨,坏笑的说:“快去啊,寒大哥,人家都给你做好饭了,我先回去了,我是饿了,我回家去找娘了。”
说着月痕回屋了,那个背影在寒墨眼中,让他极其不舒服。
还有月痕那最后一句话,:回家找娘。:寒墨不知道自己是如何理解这话的,但就是心疼月痕。
看着月痕披着一头长发的背影,心中无数个对这女人厌烦的心思。
月痕的心在滴血,:什么叫定了婚?什么叫今年完婚?:难道他跟寒墨之间的婚约就是一场笑话?!
月痕娘看到进门来满脸都写着痛苦与失落的月痕,问;“看到人了吗?”
月痕特别迅速的将不争气的泪水抹掉,抬头笑道:“看到了,人很爽快,长的又好,性格看样子也很好,整体看下来很般配。”
月痕娘没再说这件事,道:“头发怎么湿了。”
月痕突然想起来似的,说:“山上找了一处温泉,我去泡澡来的,哦,寒大哥给我站岗,嘿嘿。”
月痕娘道:“我看今天寒墨不会在过来就没有炖肉,咱们今天吃土豆炖白菜,好些日子没吃,都有点想了,你娘我啊,还是不喜欢吃那些大鱼大肉的,太腻了。”
月痕低着头:“娘,对不起,没能让你过上好日子。”
月痕现在很怕,好怕回去过去的日子,但他的性格在强行推着他,坚强起来,以后寒墨有了家,他要适应,没有寒墨再回到以前的日子,清苦的日子。
原本月痕以为还有几天好过,没想到这一天来的如此之快。
月痕娘见孩子在自责,擦了擦手,拉着月痕的手往屋内走。
“月痕啊,人这一生在没有机会改变的一生中,我们唯一能学会的就是坚强,娘告诉你,无论如何,好好活着,饭要吃,活儿要干,娘知道你怕,但活下去就要去面对。”
月痕坐在炕边儿,擦掉眼泪,笑着抬起头:“娘说的对,寒大哥有老婆了还不好吗?我们在帮寒大哥几年,在他们有了孩子我们就离开这儿,也算我们全了恩人,还了这份礼。”
月痕娘叹息:“就是没想到恩人会给寒墨定两门婚事,看样子、并不是很看重我们,不过不管别人对我们如何,始终寒墨的父亲对我们有恩情在,我们还了就是。”
月痕感受到了真诚的心被扎了一刀,他们是全心全意信任寒墨他父亲的,但没想到……
可貌似在现代国内自小养成的心理上,那老头儿还没有什么一夫多妻制的想法。
月痕:\"娘,我饿了,嘻嘻。\"
月痕像小孩儿一样强颜欢笑。
月痕娘的心心疼孩子,但也只能藏在心里。
月痕娘将食物端上桌:“好了,开饭了。”
玉米饼子,土豆白菜,没有一点油水,月痕心里很苦,很苦,为什么他是哥儿?为什么就不能为自己的命运争一次?为什么自己要活的如此的难堪!
想想跟寒墨的过去,一幅幅画面就像一场场讽刺的录像机。
嘴里咬着没什么味道的玉米饼,吃着土豆白菜,都觉得是苦的,但寒墨却是笑的。
因为他要活下去,要为了娘活下去。
月痕低头的瞬间泪水掉落在自己的菜碗里。
人家的人生可以努力,他的人生只能就着苦闷、吃下去。
寒墨那屋,寒墨进屋洗了手,打算将这女人赶出去,然后去月痕那儿吃饭。
“会照顾大棚吗?”
女人撑着饭,精神抖擞的说:“当然了,自小就跟娘照顾田地,什么不会啊。”
寒墨盘算的问:“我家老爷子死了,你家呢?”
女人一听以为自己是有门儿,说:“我家你还不知道吗?一个老娘,还有几个弟妹,好几张嘴呢,所以寒大哥不用想我会干什么不会干什么,我保证什么都会做。”
寒墨:“家人生病了吗?”
女人将掉落在盆子外的饭粒十分珍惜的捡起来吃掉,说:“没有,都好着呢,就是为咱们的婚事发愁,知道你们在这个村子我就赶紧过来了,我娘身体不好,不能走这么远。”
寒墨:“家离这人很远吗?”
女人:“还行,隔了一个村子就到了。”
寒墨:“你可以走了,我不承认这门婚事。”
说着寒墨就要出门,女人扑通跪了下来,:“寒大哥,你不能这么对我,我自小跟你有婚约,你不要我,你要我以后如何自处啊。”
说着女人哭了起来,寒墨不在意的抬脚出门:“你可以慢慢哭,或者吃饱了赶紧走,我去月痕那儿吃饭,咱们孤男寡女一屋不好。”
女人哭喊着;“寒大哥,我都听说了,你们月痕不清不楚的,可你跟我有婚约,你这叫背信弃义,姑息长辈的所望。”
寒墨二话不说,任由女人哭去,自己去了月痕那儿。
一进门娘俩在吃饭,门一开,那女人的哭声响彻内外的传进耳里。
寒墨自己去厨房拿了碗筷,进门就说:“应该是骗钱的。”
月痕往一边挪了挪,让寒墨坐在身边,拿了一个玉米饼放在寒墨碗里。
月痕娘:“是吗?不是恩公给定的婚事?”
寒墨利落的咬了一口玉米饼,说:“老头儿死后留信只说我跟月痕有婚约,并没有提及其他人。”
月痕娘:“怎么突然又说是骗钱的?”
寒墨喝了一口月痕给他盛好的菜汤说:“她说她家距离咱们这儿只隔了一个村子,有一个娘,几个弟妹,所以我推断她只是缺钱,骗钱的。”
月痕:“那她不走怎么办?再说了寒大哥不是想要一个女人吗?这都送上门了,怎么还不喜欢?难道是长相还不够好吗?还是身材没有达到标准。”
月痕娘责怪道:“月痕,一个哥儿怎么什么都问?没规矩。”
月痕对娘吐吐舌头。
寒墨突然转头看月痕,月痕被这么一瞪,愣了愣,舌头在嘴边儿,尴尬的拿起玉米饼塞到嘴里,顺带舌头也收了回去,问:“寒大哥,怎么了?”
寒墨:“没你好看。”
月痕呆愣愣的,不明白寒墨这是什么意思。
月痕娘被这句话弄的呛到,咳嗽不止。
月痕赶紧去给娘拍背,许久才问:“娘,你没事吧?”
月痕娘笑着摆摆手:“没事,没事,被呛到了,没事儿,回去吃饭,吃饭。”】
月痕娘即便没经历过什么谈情说爱,但总归吃过的盐多,她现在至少可以肯定,寒墨对月痕跟最初比,现在不再是陌生,已然有了亲近的感情。
月痕只能坐回去,讷讷的继续吃东西,边问:“那,寒大哥,她非要嫁给你怎么办?她不走怎么办?你晚上去哪儿睡?”
寒墨干掉一碗菜跟一个玉米饼之后,说:“不要,赶走,去你、屋睡。”
月痕觉得今天的寒墨不对劲,超级不对劲。
说什么都盯着他看,盯着他说,十分霸道强势,跟昔日总是笑盈盈的和蔼寒墨完全不同。
寒墨将碗推给月痕:“再来。”
月痕给寒墨盛菜放到寒墨面前。
寒墨:“玉米饼。”
月痕给拿,月痕娘看着这俩孩子的交流方式,只觉好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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