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屋子人吵吵嚷嚷,互不相让,李总像是有意撒赖放泼,试图激怒他们。
眼看就要打起来没办法收场。
担心李总故意用苦肉计破局,何漫漫上去拉架,大声劝徐行和小磊道:“你们冷静一点,这件事本来就是我们占理,万一动起手来,有理也变没理了,到时候不仅损失讨不回来,还要搭上医药费。”
那真的是血亏。
一听这话,徐行和小雷冷静下来,不再动手,只是站在一边骂李总:“卑鄙无耻!为了钱毫无底线!”
李总没有想到被何漫漫识破,又诧异又失落。
“你耍泼皮无赖,死不承认,我们警察局见!”何漫漫也不可能忍气吞声受,白受欺负,拿出手机报警。
没多久警察便来到现场,开始了解情况,调解纠纷。
李总强词夺理:“警察同志,距离他们提货过去都快有四十八个小时了,他们提货的时候也验货了,确定无误才拉走的。”
何漫漫拿出发票递给警察,包括打款记录,把事情的原委说了一遍:“我们高价买花不说,这是你情我愿的交易。员工前天傍晚取货的时候的确是大意了,但这也不是他鱼目混珠的理由。”
警察听完几人的陈述,大致也知道怎么回事,于是开始调解。
李总试图胡搅蛮缠到底。
何漫漫冷哼一声:“有今天的报案回执,加上我们的交易凭据,三十扎花价格超过四万,不行我们就法院见!”
徐行也在旁说:“一点诚信都没有,不怕这个事情闹大了,以后没人敢和你合作吗?”
“不行我们就去花满城讨说法!”
经过警察不厌其烦地调解,徐行同意删掉视频,李总当面赔钱,这个事情终于落下帷幕。
拿到赔偿,几人嘲讽了李总几句泄愤,李总灰溜溜跑了。
何漫漫向警察道谢,又对徐行说:“晚上我们一起聚聚?大家为了这件事都辛苦了”
徐行爽朗一笑:“我们这是伸张正义,维护公序良俗,不能便宜了这些坑蒙拐骗的败类。聚餐过几天再说,不要和我客气。”
“对啊!事情解决了就好。大家都是自己人,不要见外”
事情解决完了,徐行公司有点事情需要处理,于是开车带上摄影师回去了,何漫漫也带上小磊一起回花千树。
刚回到公司,就见有几个不三不四的社会青年在一楼,东张西望,这里摸一下那里捏一把。
看见何漫漫回来,吴初引立马跑到她身边,拉着她衣袖,低声说:“他们在店里好久了,拉着我们不停问,也不像是顾客,就是一直也不愿意走。”
那几个人,一直在大声交谈,不时发出一连串的爆笑声,配合上夸张地肢体动作,聒噪又很惹人讨厌。
何漫漫朝那几人扫了一眼,夸张的耳钉,银链子上挂着骷髅头,还有人点燃香烟吞云吐雾。
不用多想,这一定是赵健那个瘟神的手笔,简直是阴魂不散。
原以为他消停收敛了,没想到还是那副尊容,死缠烂打,专横跋扈。
面对和赵健一样的市井无赖,真的让人头疼,下逐客令不现实,这群人没皮没脸,到时候会胡诌是来谈合作。不赶走,拉低公司调性,顾客看见这一群小混混,嫌自降身价,势必不会进店。
何漫漫拍了拍吴初引的手,关切地问:“你们没有和这群人发生冲突吧?有没有欺负你们?”
吴初引躲到何漫漫身后,摇摇头说没有。
当缩头乌龟,这群人只会觉得她们胆小怕事好欺负。何漫漫拂开吴初引的胳膊,朝那群人走去。
有个人一直坐着,其他几个人言辞间对他有几分恭敬,都称他朱哥,看起来应该是小头目。
何漫漫微笑道:“几个帅哥,请问有什么可以帮到你们的?”
小头目打量着她一语不发。
旁边的耳钉男,流里流气的笑着说:“我们想了解一下婚礼,你给我们介绍一下,都有什么价位的?”
吴初引来到何漫漫身后,小声说:“他们已经问过无数次了,就是故意找茬儿。”
何漫漫点头表示知道了,好脾气的笑着又介绍了一遍。
几人还是吊儿郎当的样子,反正也不走也不闹事。
小磊血气方刚,激动地上前和几人推推搡搡:“你们几个流氓,故意找茬儿是吧!不要以为我们好欺负!“
公司里的同事见状,一起将几个小混混推出公司。
“出去出去!”
“我们这里不欢迎你们,哪里凉快去哪里呆着……”
几个小混混也不恼,站在公司门外,嬉皮笑脸地看向他们。
众人愁容满面,公司生意一般,只能勉强维持,又惹上这一伙市井无赖,上班也提心吊胆,一时间人心惶惶。
何漫漫不能自乱阵脚,竭力保持镇定,心平气和地安抚同事:“请你们放心,我会想办法解决这件事,大家安心做好份内的工作。”
吴初引也说:“大家先去忙吧!相信何总可以解决好,光天化日之下,他们不敢做什么,这里到处都是摄像头。”
见众人散去,吴初引低声问:“何总,你有什么办法解决吗?他们要是天天来,怎么办?”
何漫漫长叹一口气:“我想想办法,一定会有办法的。”
坐在办公室里,何漫漫正在想应对之策,微信提示音响了。
赵健发来微信:我送你的礼物喜欢吗?
明目张胆的挑衅和威胁,狂妄自大到以为整个新桉市都是他的。
何漫漫像是看见了什么脏东西,把手机一扔,心烦意乱的厉害。
躺进大班椅内,何漫漫阖上双眼,按揉着两侧太阳穴。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如今赵健愈发得寸进尺,鸟入樊笼,她要如何破局,不能坐以待毙,找靠山势在必行刻不容缓。
这个人要让赵健心怀忌惮,还能让她顺利混进徐立那伙人的圈子。
何漫漫计上心来,缓慢睁开眼睛,拿过手机给徐行打电话。
“告诉我,怎么接近江桓?”
沈氏集团,副总裁办公室。
云城接连不断的阴雨天,导致多个鲜花基地受灾严重,鲜花采摘期,遭遇多日阴雨,采摘回来的鲜花沾上雨水,打包发货时密不透风,鲜花运输过程中经历长时间的封闭空间,基本上都会发霉。
花满城的鲜花种植基地距离受灾区较远,有点受影响,损失小到可以忽略不计,也算躲过一劫。
秘书王骏汇报完集团工作,又开始汇报花满城那边的情况。
花满城在全国有三十几个经销商,经销范围是,鲜切花、盆栽、花肥、营养土等。
近来新桉市的经销商遭到多起投诉,挂羊头卖狗肉,打着花满城的招牌,卖劣质产品,坑了不少客户。
被坑的客户群情激愤,抱团讨要说法。
沈誉君面色阴晴不定。
王秘书小心翼翼地说:“何小姐的公司,前几天也被李总坑了,据说还闹进派出所。”
自从被何漫漫拒绝,沈誉君发觉之前有点操之过急,正琢磨要怎么润物细无声的打动她,百爪挠心又无计可施。
听到何小姐,沈誉君神情不明,微不可察地挑了一下眉,语气有点起伏:“何小姐?”
之前沈誉君要何漫漫的资料,只说重点调查她单身与否,王秘书查到何漫漫是单身,便迫不及待地把资料给沈誉君了。
花满城负责人的述职报告里,提及想要更换新桉市经销商一事,并把原因等一一列举,其中包括被李总坑过的一众客户名单。
王秘书在述职报告中看见何漫漫的名字,一开始以为只是同名同姓,经过核实,才知道何漫漫在经营花艺设计公司。
王秘书点头:“沈总,不好意思,是我工作疏忽,之前没有查到何小姐的工作情况。”
沈誉君面色稍霁,骨节分明的手很有律动的轻击桌面,下意识地询问:“事情得到妥善解决了吗?”
王秘书迭声说已经解决了,把前因后果给沈誉君讲述了一遍。
然后又很体贴的提议说:“沈总,你要不要给何小姐打个电话,过问一下此事。”
听完王秘书的话,沈誉君唇畔泛起的笑意如涟漪扩散开来,又好像想起来什么,笑意收敛了几分,特意提了一句:“尽快把李总换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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