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说好共进晚餐,不巧沈誉君有急事要处理,何漫漫有点失落,倒也没有小题大做无理取闹,只是温柔体贴地说你先忙。
闲来无事,何漫漫去商场疯狂扫货,洗漱杯、浴巾、浴袍、拖鞋每一件都是精挑细选。
徐行在滨海出差,李潇忙得飞起,没有人可以陪她购物。
何漫漫发给徐行一长串购物清单,还一个劲儿的询问徐行,有没有遗漏?让徐行提点参考意见。
徐行眼珠子几乎要掉地上,嘴巴里可以塞下一颗鸡蛋,嫌她厚此薄彼。
带着浓重的醋味控诉:“何漫漫你重色轻友,对我从来没有那么好过。”
然后长叹一声,颇为无奈地说:“何漫漫,你沦陷了,沈誉君给你灌了多少迷魂汤,让你这样如痴如醉?”
她不服气地辩解道:“我看他没有生活用品,于心不忍罢了,这是心地善良,哪里就沦陷了?”
徐行却不这么认为:“听说过一句话吗?爱的最高境界是心疼。你这个人太极端,要么是封心锁爱,要么是为爱痴狂,能不能有点中间地带,让我缓冲一下?”
何漫漫觉得,徐行言过其实,她不否认对沈誉君动心了,尤其是有了肌肤之亲后。
买点生活用品就拔高到爱,未免太牵强附会。
何漫漫并不认同:“真的不至于,你想太多!”
“漫漫,你上头了爱应该有所保留,不要那么快交付真心……”
她拎着大包小包购物袋,腾不出手和徐行辩论,匆匆结束交谈。
回到家,将生活用品一一摆放好,在家无所事事,闲下来老是想沈誉君,心一点也静不下来。
知道沈誉君在忙,又不能发信息骚扰他,只好捧着手机发呆。
当天晚上,花千树要加班布景,那是一场小型婚礼,布景地在某酒店的婚宴厅。
吴初引发来现场赶工的视频,花艺师们忙得热火朝天,大家有说有笑,没有熬夜赶工的怨气冲天和疲惫。
好一阵子没有参与花艺制作了,何漫漫按捺不住创作的激情,开车赶去现场,和同事们一起完成作品。
工作现场热情高涨,大家任劳任怨齐心协力,经过通宵达旦的赶制,花艺作品完美呈现。
沉浸在激情的工作氛围中,何漫漫心无旁骛地插花,整晚都没有看手机。
收工时,东方欲晓,大家疲惫不堪各自回家补觉。
回到芷兰居,何漫漫没精打采地推开家门,看见鞋架上的男士皮鞋,熬夜的疲惫一扫而空,整个人神清气爽。
她站在玄关处,飘忽不定的心突然找到归处,那是心定神安的感觉。
这个世界上,终于有人等她回家了。
不想打扰到沈誉君,她轻手蹑脚地换上拖鞋去洗澡。
洗漱台上,摆放有两只水波纹洗漱杯,这是她精心挑选的情侣款。
洗完澡,抹好身体乳和护发精油,她推开卧室的门,光线幽微,沈誉君酣然入梦。
何漫漫轻手轻脚地掀开被子,在他身侧屏气敛息地躺下来,藉着朦胧灯光,端详起他清俊的面容。
她不由得伸手去触摸他的脸庞,指腹沿着他侧脸的轮廓起伏,轻柔地抚过他的额头、鼻梁,在他鼻尖处停顿下来。
男人好似察觉到什么,翻身将她揽入怀中,半梦半醒间,吻了一下她的眉心。
他温柔抚摸她的发顶,嗓音略有几分含混不清:“漫漫,我想你”
被放鸽子的那点子气愤,忽然间烟消云散了。
心底有道水闸悄无声息地打开,混混沄沄,一泻千里。
她是什么时候心动的呢?从前她视若情爱为洪水猛兽,她坚如磐石的决心,在他编织的柔情蜜意中,节节败退,溃不成军。
万籁俱寂,耳畔是他平缓的呼吸和心跳声,仿佛是为她弹奏的催眠曲。
担心何漫漫一个人不好好吃饭,又随便对付几口,沈誉君回来时特意打包了粤菜,谁知回到家,人没影了。
打电话没有人接,发信息也不回,玩起了失踪,沈誉君不知所以。
好在有徐行这个内应,沈誉君很快收到回复,何漫漫去加班赶工了,本想去现场陪她,徐行好心提醒,何漫漫工作的时候不喜欢有人打扰,不要让她分心。
沈誉君只能乖乖等何漫漫收工,去洗漱时,看见两只透明的洗漱杯,同款的电动牙刷。
卫浴间的玻璃衣柜中,多了两套男士浴袍。
藏不住的小心思,小细节,都在无声无息间流淌出来。
今天的烛光晚餐,对他们来说很有纪念意义,可他临时失约了。他做好了被何漫漫为难的准备,不想何漫漫如此温柔体贴,比起何漫漫的包容,他倒有点自惭形秽。
沈誉君躺在床上,双手枕在脑后,笑意如涟漪漾开。
从第一眼看见她,仿佛有什么种子落在心间,熬过雪虐风饕的漫长冬季,经由日思夜想的灌溉,种子从冬眠状态中苏醒过来,逐渐破壳,萌芽。
山鸣谷应,他的深情得到了回应。
怀中的人温顺乖巧,温热的气息在胸膛来回扫,在心尖上反反复复撩拨。
她攀在他身上,无意识地拱了拱脑袋,他恨不得将她揉进身体,摩挲着她精致的脸庞,情不自禁吻向那娇嫩的唇瓣。
何漫漫睡意昏沉,被吻得气息凌乱,下意识地轻启柔唇。
他一寸寸吻向她。
湿濡的唇一路顺延而下。
从修长的天鹅颈到逶迤起伏的群山,一路蜿蜒,来到寻胜探幽的山涧。
松风解带,清泉甘甜。
她倦怠乏力,眼皮发沉,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在四肢百骸中叫嚣。
整个人仿佛躺在波澜起伏的海上,她无处可逃,不自觉地推拒他。
“你不许”
沈誉君也没有想到,为了讨好她,居然可以荒唐疯狂成这般。
他无限怜爱的,看着何漫漫彻底融化。
替她整理好凌乱,沈誉君搂着她轻声解释:“漫漫,对不起,昨天晚上我失约了”
熬夜加班后,何漫漫困乏的厉害,加之沈誉君那场舌尖上的讨好,她只想一觉睡到自然醒。
双手捂住耳朵,来回摇头说:“吵”
不想让她产生误会和隔阂。
沈誉君浅尝即止的吻了一下她,挪开她的手,附在她耳边说:“昨天我和”
睡意正浓,被打搅了好梦,何漫漫烦躁不安,不耐烦地推开他,扯过被子蒙头大睡。
沈誉君有点无可奈何,担心她捂在被窝里不舒服,轻缓地替她拉开被子。
他几度欲言又止,见她的呼吸逐渐均匀,只好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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