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收手,众人七手八脚的把纪山给抬进了屋子,纪意卿上前来和九月说话:“二叔他……”
九月笑眼弯弯:“要他好么?”
纪意卿无奈的点头:“快种麦子了,得让他干活。”
九月麻利的点头:“好嘞!”正给纪大湖复位,蓦然想起床底下的纪大江:“哦对,还有你三叔,不是在我们床底下么?”
胡春花被沈梅扶着,脑子里正想着一定要好好的和三儿子告状,纪大江从小就聪明,只是聪明没有用在正道上。
用来对付九月这个妖女正好合适。
但怎么也没有想到,他们以为纪大江一直在外面鬼混,没想到纪大江在床底下待了一整天。
胡春花哭嚎着就想要去找纪大江,就看到纪意卿和纪大海把纪大江给抬了出来。
纪大江这会已经醒过来了,只是嘴巴还发不出声音来,一看到自家老娘,直接呜呜呜的哭出来。
九月啧啧了两声,上前给纪大江扎了一针,纪大江猛的恢复声音,抬手就想要抓胡春花,才想起自己的手被卸了。
“娘,她是魔鬼,是魔鬼啊!把她丢出去!赶出去!快赶出去!”
纪大海疑惑的看着纪大江:“三弟怎么会在意卿和九月的床底下?”
闻言,刚刚能说话的纪大湖心虚的低头,胡春花更是连看九月一眼都不敢,只能仓促的去捂自家儿子的嘴巴,看纪大江的手还垂着:“九月啊,那个你三叔的手……”
这人的手是实实在在的摸了她的手的,九月没给他齐根断了就是她善良了,还想给他弄好?
做梦去吧!
九月只冷冷的看了一眼胡春花,胡春花约莫也想到了纪大江会在二人床底下的原因。
没敢再吱声。
纪大江弓着腰背,下面被九月狠狠的碾了一脚,纪大江觉得自己大概是废了,但这话怎么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更何况这会还被胡春花和李小草连拖带拽的往屋子里拉。
纪大江更是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解决好了这些事,九月就直接进了屋,纪大海和苏若都不敢大声说话,只能拉着纪意卿:“意卿啊,九月她……”纪大海想说这女娃怎么那么邪性啊?
那些笑眯眯说出来的话,怎么听怎么瘆人。
纪意卿只拍了拍纪大海的背:“爹别怕她,你们救了她,九月是承这个恩的,更何况,九月也不是滥杀无辜的人,你看她全程针对的只有对她不好的人,只要你们对她好一点,她不会对你们做什么的。”
苏若呜咽了一声,婆婆是个不讲理蛮横刁钻刻薄的,这好不容易找了个娇娇小小的儿媳妇,好嘛,更可怕了,我的日子怎么那么难啊我?
纪意卿看了看天色,今天说好要去接纪朝眠和纪有琴回来的,一直在医馆住着也不是个事,况且家里也没有太多的银子。
“爹,你去有才叔家借下板车和驴,我得趁着这会天还没黑去把大哥给接回来。”
提起纪朝眠,纪大海老泪纵横,是他没用,不然大儿子和小儿子也不会为了挣盘缠铤而走险的进山。
苏若进厨房去准备做饭,没一会儿沈梅带着自己的女儿也走了进来,只是看到苏若的时候不敢再像以前一样阴阳怪气,甚至不敢欺负苏若了。
这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九月是在给大房出气呢,她连给九月塞牙缝都不够。
“大嫂,我……我来做饭。”
苏若受宠若惊的抬头看向沈梅,受压迫习惯了,猛的听到沈梅这话,实在是有些意外。
她是苏念捡回来给纪大海做童养媳的,苏念死了以后她一度差点被丢出去,是纪大海一直护着她,两个人一到年纪就在一起了。
也没办酒席什么的,只是破天荒的一人吃了一碗白面条,就算是成婚了。
不然以胡春花那样子,是绝对不会给纪大海花钱讨媳妇的。
从小就在胡春花的手底下讨生活,早就已经被磋磨得没了一点人气,要不是为了孩子,苏若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能够坚持多久。
这会觉出九月的好来,有九月在,他们好像就不能欺负她了。
纪意卿走进屋,九月百无聊赖的正在看他书桌上的书,纪意卿从一个洞里掏出一个木盒子。
九月看得稀奇,然后就看到了一些散碎的银子。
纪意卿把银子分成两堆,一堆往九月的面前推:“我要去接大哥回来,还要买药,这二十两得留着给大哥治腿,还剩下九两并四百三十二个铜板,都给你,你想要吃什么,喝什么,都拿这个钱去买。”
九月还是实实在在的第一次接触古代的钱币,稀奇的拿着一小块碎银子在手里把玩:“都给我?”
纪意卿点点头,生怕九月再蹦出一句:“我杀人贼快,你这点银子我看不上。”之类的话。
但好在九月没说什么。
“我让娘先给你找一套她的旧衣服你穿着,你身上这个……”说实话,要不是九月穿的是黑色,还到处都遮得严严实实的,纪意卿都不知道怎么评价九月这衣服。
实在是把九月身上该凸的,该凹的全部都显现出来了。
穿出去肯定会被人说的。
九月撇撇嘴,拜托,她这衣服专门定制的好么?价值上百万的呢!
但九月听劝,自然知道自己这套衣服有多么的异类,甚至自己有多么的异类,一旦她的来历被人怀疑,没准就要被绑在火上来个烧烤九月了。
所以九月只说自己是孤女,其它的一概都不知道,就当她失忆好了。
纪意卿站起来:“我要去接大哥和小妹回来,你在家休息会儿。”
九月点点头,她又不黏人,更何况纪意卿就是她便宜老公而已,但纪意卿都走到门口了,又折了回来:“要不你和我一起去,我让爹去借了驴车,不用走路。”
想起那坑坑洼洼的土路,即使对驴车好奇得不得了的九月,还是拒绝了,她有预感自己肯定会被颠个半死。
她去受那个罪干什么?
纪意卿见劝不动也只能作罢,九月随心所欲惯了,谁也别想逼着她做事。
纪意卿不放心,主要是不放心九月和纪家人在一起,怕一个不小心就出幺蛾子。
临了想起纪家人的尿性,还是和纪意卿道:“不能杀人。”
九月眨眨眼睛:“我又不是什么杀人狂魔。”
纪意卿都快要无语了,谁刚刚在山上还说她杀人贼快,知道这么短短一句话给他造成了多大的心理阴影么?
往后几十年就是这句话一直在鞭策着他努力努力再努力,爬高点,因为他永远不知道他娘子又得罪了谁?又想要杀谁?
他又得去哪捞娘子。
九月无语:“为什么不分家啊?”
九月当然知道古代孝道重于天,父母在不分家,毕竟流传了上千年的孝道,但也不是没有父母在分家的人,端看豁不豁得出去,想不想分家罢了。
纪意卿垂眸笑了笑:“爹娘性子懦弱,阿奶泼辣蛮横,谁也不敢触阿奶的霉头,我和大哥又要读书,不可能一直待在家里,家里就只剩下爹娘和妹妹,分家以后怕不长眼的欺负他们。”
“阿奶欺负他们,但她的名声也保护了爹娘他们不被别人欺负。”
九月一脸的不理解,这什么鬼逻辑?
怕被其他人欺负,所以就把他们留在这里任由家里人磋磨?
古代人的想法还真是让人难以理解,不过九月没说什么。
古代读书人重名声,纪朝眠和纪意卿被送去读书,是纪大海争取来的,所以为了以后能够彻底摆脱,现在的隐忍都是卧薪尝胆。
不过也是,就像今天,纪意卿不过三言两语的,所有人都站在了他们这一边,明明这次的恶人是九月。
但因为纪大海一家的好名声,没谁在意真相,他们只听得见自己认为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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