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玥死死的咬着自己唇内的软肉,看了九月一眼:“我会打败你的。”

    九月从胸腔里闷出一声笑来:“我等着。”

    凌玥哼了一声,没再胡搅蛮缠,当然了,也没有告状,只乖觉的站到了凌王妃的身后。

    凌王妃和凌王真是拿这两个孩子半点办法都没有了。

    众人又寒暄了几句。

    然后沈将军就带着几人走了。

    纪朝眠甚至在出凌王府时还踉跄了一下,好险被沈宗年给扶住了才没有出洋相。

    真的,虽然他自觉在九月的锻炼下,他已经是一个强心脏了。

    但每次和九月一起出门,总能够给他带来不一样的“惊喜”。

    哈哈,真是半点不觉得意外只感到“惊喜”呢。

    求求了,这种“惊喜”能不能少点?

    不,能不能不要有这种惊喜。

    纪意卿和纪朝眠差不多,兄弟俩的里衣都被冷汗浸透了。

    风一吹过就带着一股子寒意。

    这一关算是过了吧?

    应该是过了吧?

    沈宗年走在最后,往前两步走到了纪意卿的旁边:“纪兄,你怎么想着给世子送书的啊?”

    纪意卿茫然的看了一眼沈宗年,叹了口气:“哎,意卿家贫,囊中羞涩,也确实拿不出什么珍贵的礼物来,生怕送得不好惹了凌王的不快,好在意卿还算是有点才学,只能把经年读过看过的书拿来送人了,其实心里也知道这份礼物送得十分的不体面。”

    沈宗年哦了一声,没怎么怀疑。

    全然忘记了自家前一个来月才给纪家送上了万两银票还有一马车的好东西。

    还想着纪家人这是第一次到都城来,应该是不知道凌墨世子最厌读书的。

    更不知道凌墨曾经因为读书一事被凌王追打,甚至被关在屋里读书……

    凌王千方百计的让凌墨读书,凌墨千方百计的逃脱读书。

    此番纪意卿送去的那些书。

    可够凌墨世子读上个好几个月了吧,又得被凌王关在府里好几个月了。

    沈宗年有点同情凌墨了,毕竟除了兵法,沈宗年也不爱看书写字来着。

    不过纪意卿应该是不知道这些事的吧?

    不然也不会这般“投其所好”了吧?

    纪意卿看沈宗年在那联想,只勾了勾唇,而后对着沈宗年拱手告辞。

    九月倒是想起了件事,走到沈将军的身边:“将军,再有五日就可以手术了,之前让您找的大夫可寻到了。”

    九月一个人是可以手术,但到底是需要辅助的人。

    不说旁的,总要有人给她擦擦汗什么的吧。

    沈将军点了点头:“明日他们就到了,到时候九月大夫可以自己选两三个机灵一点的。”

    九月嗯了一声,扶着纪意卿的手上了马车。

    纪朝眠一上马车就直接瘫了,腿到现在都有点软。

    真不怪他没骨气。

    文人大都是靠嘴皮子的,没有九月这么莽上去直接干的。

    就九月接郡主鞭子那一刻,纪朝眠都做好了人头落地的准备了。

    毕竟九月捏着鞭子那架势,真的有种瞬间就要用鞭子要了郡主命的感觉。

    他真是怕啊!

    但嘴巴张了张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好歹今日没有直接莽上去和凌王爷对打,已经很有进步了。

    得夸才是。

    但纪朝眠满腹才华,在面对九月的时候,竟不知从何处夸起?

    说她真棒呢,敢和王爷对着干?

    快饶了他吧,纪朝眠都觉得自己要没了。

    不过纪朝眠似是想起了什么,尤其是在看到凌墨世子那惨兮兮的模样。

    斟酌了又斟酌,考虑了又考虑,才缓缓开口问道:“弟妹,那个前几日潜入王府暴揍世子的人,你……有没有什么头绪?”

    纪意卿身子僵了一下,他日日同九月同睡同起,而在他的印象中,只有一日他提前睡下。

    那就是刚考完试的那天,他实在是太困了所以九月什么时候上的床他全然不知。

    应该……应该不是那天吧。

    哈哈哈,肯定不会是那天,不对不对,凌墨肯定不是九月打的。

    他不该,不该这样怀疑九月的,九月可是他娘子,他得对九月有完全的信任。

    九月睨了一眼纪朝眠。

    纪朝眠讪笑了一声,又自言自语道:“哈哈,弟妹向来仁善,肯定不会做出夜闯王府的事,是大哥想左了,大哥给你道歉。对不起。”

    但为什么这话越说心越虚呢?

    九月一脸你在说什么废话的表情看着纪朝眠,看得纪朝眠越发的心虚。

    要不是上次揍凌墨是在大庭广众之下,想都不要想九月来道歉。

    看样子以后要打杀人还是得挑个夜黑风高的夜晚,或者是没人的地儿。

    不然还会出现此次这般憋屈的事情。

    纪朝眠死死的捏着自己的衣摆,终是不死心的想要再问一句:“弟妹,真的和你没有关系的对吧?”

    九月翻了个白眼:“你在说什么废话?”

    纪朝眠和纪意卿身子都松快了一些,不自觉的长叹了一口气,纪意卿还喃喃了一句:“我就说不可能吧。”

    结果九月顺着纪意卿的话缓缓接道:“不是我还能是谁?没打死他都是我善良了。弄得现在整个都城都知道有个女子被世子调戏了,我的名声都没了,不该打他么?我就该直接打死他!”

    兄弟俩:……

    悬着的心终于死了并被再次悬了起来,尸骨无存。

    能做出夜闯将军府的九月,怎么就做不出夜闯王府的事呢?

    受了这么大的委屈,想想九月还没把凌墨给打死,所以九月还是十分的有大局观的。

    也想着纪家的,是善良的。

    纪家兄弟把自己给劝好了。

    纪意卿握着九月的手,在这件事上,他作为相公,却没法给九月出气,甚至还要求九月去王府道歉。

    想想纪意卿都觉得自己没用,也替九月憋屈。

    女子的名声何其重要,凌墨此番虽然受到了惩罚。

    但纪意卿心里终归还是觉得自己实在是太不该了:“九月,抱歉。”

    纪朝眠见鬼一样的看了纪意卿一眼,陷入恋爱的男人这么恐怖的么?

    怎么半点其它都想不到了?

    他该不会满脑子都是自己怎么没办法给九月报仇吧?

    弟啊!你清醒点!

    九月能在王府来去自如是因为她武功确实是高。

    但你不是啊,就你那空有体格没有武力的样子,恐怕还没有进到王府就得被人捅成筛子了。

    还有!

    你在这个当口给九月道歉?

    九月以后做事只会越发的肆无忌惮了。

    纪朝眠摸摸自己的脑袋,还好,脑袋还在,就是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搬家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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