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试只出一题,有时候是皇上亲出,大部分时候由内阁几位官员出了试题后给皇帝选。
此番纪意卿和纪朝眠的名次不算是很前,但也比后面站着那乌泱泱的一群人要好很多。
许是在九月的高强打压下习惯了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的生活。
面对庄严巍峨的宫城,两人心境竟然十分诡异的平和。
“进!”
一声声尖利却又像是穿透空间的声音从里传入。
众人鱼贯而入……
殿试时候皇上是不会亲自来场观看的。
当然也有例外。
比如场内考试的人里面有他感兴趣的人。
而今日纪意卿和纪朝眠就是丰源帝想要看的人。
没办法。
这两日鹰眼每日都会回来汇报关于沈宗笙腿的恢复情况。
九月的治疗方式虽然和常规的诊治手段有所不同。
比如让沈宗笙把腿吊起来,动也不能动。
然后三不五时的扎针什么的。
皇上一开始也没有太放在心上过。
但是没法子,日理万机的,哪有那么多的时间去关心一个臣子儿子的腿。
不过这两日沈宗笙吊起来的双腿已经被放下。
九月之前让沈家军的军医学习的舒筋活络效果的按摩手法。
此番已然是派上了用场。
据九月来看,下个月或者是下下个月,就可以尝试下地。
但也仅仅只是下地。
但能平稳站在地上就已经很不容易了。
站也不能站太久,行走也是不可以的,什么都需要循序渐进的来。
但听得这个消息,高兴的不止是沈家的人。
还有一直都关注着沈宗笙腿的丰源帝。
这证明九月是真真的有真材实料的,医术用出神入化来形容都不为过。
以防万一。
九月的来历也已经十分详细的送到了他的书桌上。
看着九月那桩桩盛举,丰源帝很难想象一个小女子有这般大的能耐。
药丸店,书斋,从北蛮的杀手手底下将沈宗笙等人救下。
止血药,现在还有个消炎药……
丰源帝看了看手边沈将军的奏折,丝毫没有抢功的说明了这什么青霉素是九月献上的。
而九月现在算是实实在在的在丰源帝的面前有了个名字了。
所以丰源帝知道纪意卿和纪朝眠也不是什么稀奇事。
一个是九月的相公,一个是九月的大伯哥。
同为一家,一门双星!
好!
若九月当真有那个本事……
丰源帝缓缓在考场里来回踱步,眸光时不时的略过场内的纪意卿。
越看越有些挑剔。
啧啧啧,这般五大三粗的,听说那九月还挺娇小的。
长相……
长相也就那样,勉强可以配得上吧。
能到殿试,脑子也没有什么问题。
行吧,勉强般配。
不过丰源帝从未干涉过科举。
哪怕到这个时候,有心抬举一下纪家兄弟。
也要看看这两人能不能凭着自己的能力真的站到他的面前来。
考试结束,读卷官很快将试卷拿下去批复。
……
前十一名的试卷糊着名字送到了御书房。
丰源帝看了一眼,不管是状元,榜眼还是探花。
都是当场唱名。
一大早,纪意卿和纪朝眠到了金銮殿。
这是所有考生离天子最近的一次。
前十名里没有纪意卿和纪朝眠。
但也算是站在前排。
不得不说,兄弟两在这群人里面,不论是形象还是气质,都可以说是上乘。
站在前方的大都是世家子弟。
纪意卿和纪朝眠两人算是个不相伯仲。
丰源帝的朱砂笔在前面几张试卷上踌躇,又再次看了看纪意卿和纪朝眠。
罢了罢了,就当做是九月治好沈宗笙,又为大齐挽回一个虎将的报酬吧。
“探花,清水县纪家村纪意卿!”
好的,纪意卿就是前面二十里面长得最好看的,真不怪丰源帝要把这人点作探花。
纪意卿略略有些吃惊,但还是很好的收敛起了自己外放的情绪。
“谢主隆恩!”
接下来就是游街了。
来了来了,震耳欲聋的声音自街头传来。
九月踮起脚尖,邵青忙体贴的把凳子放在旁边。
以防九月实在看不到的时候恼羞成怒,只能踩在凳子上看。
随着状元郎的身影缓缓进入视线。
九月脚一踮,视线中竟只看得到那个人了。
其他所有人都成为了陪衬,明明不是状元。
但那人仰起头来对上九月视线之时。
眼睛一弯,嘴角一咧,笑得实在是开心。
纪意卿一眼在街两边的店铺里看到了九月,眉眼弯弯的站在那。
手里捧着一束五光十色的花。
纪意卿手一抬就想和九月打招呼,后又觉得这般不妥。
抬起的手只抬到一半,憨憨的对着九月咧嘴。
九月噗嗤一声笑,踮起脚尖就把那束花朝着纪意卿的方向抛。
纪意卿全然忘记了其它,心心念念的只剩下九月手里的花。
长手一接,那老大一捧花就落到了纪意卿的怀里。
将人砸了个晕头转向。
“谁啊这是?也不怕把探花郎给砸晕了。”
“天啊,那花怎么那么大,探花郎还收了。”
……
直到纪意卿晕晕乎乎的捧着花前去了,九月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刚刚那捧花好像真的太大了些。
旁人都是一朵一朵的,要不就是手帕,香囊。
真没谁像她一般,送个花像是投弹一样。
耳边不时有前面状元和榜眼的调笑,纪意卿耳根红得实在不像样。
“这姑娘可真是热烈奔放。”
耳边有人在调笑,也有人在说九月的不好。
纪意卿瞪了那人一眼,再往后看的时候已然是看不到九月的身影了。
“那不是……那是我娘子。”
说着,纪意卿单手抱着花,一只手抓着缰绳,心里美滋滋的。
纪朝眠落后不少,九月看到纪朝眠过来之时,对着邵青使了个眼色。
邵青点点头,然后手帕香囊花,不要钱似的往下扔。
然后大街上莫名的陷入了一点诡异的氛围。
二楼街上一个唇红齿白的小少年面不改色的往下扔香囊手帕花。
街上打马游街的新科进士没一会儿就被淹没,却偏偏拒绝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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