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那桃花村村民字字泣血的状告完。
也许是知道事情已经成了。
但为了重惩,也为了将蒋家生生的刻在耻辱柱上,一辈子不得翻身。
男人突然站了起来。
流血的身体颤颤巍巍的几欲跌倒。
眼睛死死的盯着蒋大,像是恨不得将人嚼碎了咽下去。
“爹!娘!今日我有幸上得天听,将我桃花村村民的苦难告知陛下,陛下一定会还我桃花村村民公道,处死奸臣!”
“儿死而无憾!”
在场有不少人都猜到了这人要干什么?
毕竟这男人的身份特殊,说他是好的,为了能帮桃花村所有人报仇。
钉床滚了,血流了。
说他是不好的,在镇风山却又确实是犯下罪了。
话音刚落,男人奔着跑向金銮殿的柱子:“爹!娘!儿来陪你们了!”
砰的一声,金銮殿的柱子似乎都抖了抖。
男人最后那几句话给足了丰源帝面子。
但随着迸溅的血迹溅到几个大人的身上。
蒋大已经犹如一摊烂泥似的趴在了地上。
禁军两三人都没有把他捡起来,像是整个人都软了。
丰源帝坐在龙椅上,平静的看着下首的官员。
但所有人都知道这是丰源帝发怒的前兆。
果不其然。
一声威严却又隐隐带着怒气的声音自上而下沉甸甸几乎要将所有人的脊梁压垮。
“查!”
纪朝眠因为是弹劾蒋家的主力军。
最后此事由刑部,大理寺联合,势必要把蒋家的所有罪证都查个清楚明白。
九月就站在蒋家的大门口,半点不遮掩的站在了最好看戏的位置。
看着刑部和大理寺的官兵进去把蒋家的男女老少给拖了出来。
若是旁人,这会到底还算是在调查阶段,一般是不会戴枷锁的。
但金銮难上的事情已经传到了民间。
这会所有人都知道蒋家人是肯定会死的,不过是时间问题。
也就是几天的好活了。
丝毫没有给蒋家人面子的,直接给他们戴上了枷锁和镣铐。
蒋侍郎被粗暴的拉了出来。
恢弘大气的侍郎府门前凌乱一片。
精致奢靡的侍郎府莫名的变得萧瑟。
蒋侍郎一上浑浊的眼颤巍巍的抬起来,任何人在面对死亡的时候。
第一反应都是惧怕。
蒋侍郎逍遥了大半辈子,真到了这个时刻,也是怕的。
一抬眸就看到了站在人群中心,身着一身黑衣,犹如罗刹鬼的九月。
小姑娘俏生生的挑着眉朝着他笑。
那笑容要多好看有多好看
蒋侍郎人都不自觉的抖了抖,这人肯定不是人!
不是人!
是鬼!
是罗刹!
不过一夜一天。
蒋侍郎全程紧绷的那根神经在看到九月咧着牙笑着没出声说出的那四个字,一路走好之时,瞬间就断了。
加上虐杀亲女的阴影,导致他吐血昏迷的一整个晚上都在做着噩梦。
这会像是瞬间就疯了。
“啊啊啊啊!!!”
“鬼,有鬼!”
几个官兵被戴着枷锁的蒋侍郎带了个踉跄:“老东西!”
说着,晦气的一脚踢在了蒋侍郎的身上。
旁人或许还有个什么翻身之时。
这蒋家!
算了吧,现在怕是连姓蒋,但不是这个蒋家人的都得缩着脖子做一段时间的人了。
这不,蒋侍郎被踢翻在地,还没有来得及起身。
各种烂菜叶子和臭鸡蛋就扔到了蒋侍郎的身上。
不大一会儿,蒋家门口就变得臭烘烘的。
随后而来的几个蒋家人就看到蒋侍郎缩在地上。
惊恐的四处看,身子又抖又颤,像是恨不得把自己给缩起来。
“我错了,我错了……”
“子不教,父之过!”
在被官兵推着走的过程中,蒋侍郎只只会不停的重复子不教,父之过。
九月冷冷的看着蒋家人走。
蒋侍郎把一切都归结于蒋晴晴的身上。
却不知,真正害他到这一步的,不是蒋晴晴。
而是他自己。
是他的贪念,是他的恶念,是他草菅人命!
毕竟,不是蒋晴晴逼着他屠村的,不是蒋晴晴逼着他贪墨的,不是蒋晴晴逼着他侵占良田的……
桩桩件件都是他自己做的,蒋晴晴……
蒋晴晴不过是一个导火索罢了。
这些事迟早都会爆出来,只是时间问题罢了。
不过早点爆出来也挺好,至少就能够少点人受苦。
丰源帝坐在御书房的龙椅上,定定的看着纪朝眠跪在地上。
该说不说,纪朝眠还是有点害怕的。
毕竟那些说辞,他唬旁人,旁人或许会相信。
因为蒋家和他们没有什么利益冲突。
只是心里顶多存个疑。
这蒋家无故攀扯九月干什么?
但丰源帝多聪明啊,怎么可能会不知道这其中必定有猫腻。
九月杀蒋侍郎的夫人肯定是确有其事。
只是原因他不知道,或者说纪家兄弟不想人知道。
丰源帝想盘问纪朝眠一番。
想想还是摆摆手:“蒋家的事民间怨声载道,尽快处理了,你既在大理寺,此事就由你从旁协助。”
纪朝眠磕头应是。
不是丰源帝不愿意给纪朝眠放权让他主办,实在是……
这人官太小了,就一小小的七品。
真要给纪朝眠放权了什么的,没准他回去就得被穿小鞋。
这会给个从旁协助的权利,旁人也算是能够想得通。
毕竟这事本就是纪朝眠爆出来的,不能连口汤都不让人喝吧。
但这事不好问纪朝眠,不然就有欺君之罪。
还是把九月那小崽子给叫进宫来问问。
正好也好久没把脉了。
嗯,是的,就是好久没把脉了。
绝不是想看热闹,更不是因为宫里太烦闷了。
纪朝眠磕头谢恩,然后缓缓起身准备告退。
丰源帝漫不经心,十分随意,半点没有要吓人的说了一句:“对了,回去让九月进宫……”
砰的一声,纪朝眠膝盖都磕得疼:“皇……皇上恕罪。”
这一声告饶直接让丰源帝给九月进宫找的说辞说皇后想她了全噎在了嗓子眼里。
纪朝眠满头的冷汗都在冒,这是古人刻在骨子里的对皇权,对皇上的敬畏。
这是处在权利最顶处的人,也是官僚主义的最顶尖。
所以诚惶诚恐也好,战战兢兢也好。
都是古人本身就刻在骨血里的。
也就九月这么一个从现代来的,不知道民怕官,官怕皇这种状态是自小就有的。
纪朝眠额头都有点红了,只以为丰源帝是信了蒋大的话要告罪九月了。
本文链接:https://www.tailaixsw.com/187_187716/1068124.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