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当空,血雾弥漫。
白正成的手里握着希望的曙光。
激动的心,颤抖的手。
白正成大气都不敢喘一声,摁下了陈大师的手机号码。
“您好,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您稍后再拨……”
白正成瞬间懵逼。
希望的曙光破灭了。
要命的关键时刻,咋还关机了呢?
还有李青山,拨打过去。
“您好,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您稍后再拨。”
李青山应该还在鬼域里炼丹,那地方没信号。
还有,还有周马屁。
这是最后的希望了。
白正成双手紧握手机,放在额头前。
“大慈大悲,救苦救难的观世音菩萨,保佑我一定要打通电话。”
拨打电话。
“嘟——嘟——嘟——嘟——”
电话的嘟嘟声都那么的亲切。
“喂?”周爱国接听电话。
“周马屁,你终于接电话了。”
白正成丝毫没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
“你谁啊,有病吧。”
“不,不是,周局长,我是白正成,罗玉民的师叔。”
“哦,白修士啊,我说号码怎么这么眼熟,我记得我存了你的电话,怎么没显示呢,肯定是我孙子又玩我手机了。”
明明你没存人家电话,还找了一个这么生硬的借口。
“周局长,你先听我说,快去请陈大师来南阳市救命,无论如何,千万要把陈大师请来,整座城市,甚至金海镇魂司的人都有性命之忧,请尽快过来!”
周爱国虽然懵,但听白正成语气焦急,也知道出大事情了:“好,我这就去办。”
驱魔警署局长办公室,周爱国挂掉电话,披上棉大衣,就往外走。
“优优,快跟我去青山医院,一队二队,快速集结,随时等候命令。”
“是。”
张优优连忙起身,拿上自己的衣服,跟随周爱国往厅外走。
周爱国风风火火走到门口,突然想到了什么,回头道:“对了,把保命符咒拿上,出发前,务必检查符咒有没有拿,每人至少拿两张,以备不时之需。”
而后回头对张优优道:“车开慢点,我在后面跟着你。”
一辆小车,一辆驱魔警署的车驶出警署,直奔向青山精神病院方向。
……
青山精神病院。
小屋里,陈卓盖着厚厚的棉被,哈巴着嘴,四仰八叉的躺在床上,一只大手露在床边,手中的手机摇摇欲坠。
“呼~呼噜~咳咳……”
被口水呛了一下,翻个身继续睡。
啪嗒。
手机掉下床。
迷迷瞪瞪的陈卓,眼皮开出一条缝,哼哼唧唧:“啊?”
重新紧闭双眼。
黑暗中,睡在猫窝里的黄鼠狼,探了探脑袋,它知道手机掉到床下了,但大冷天的,谁想离开温暖的被窝?
未等黄鼠狼睡稳,隔着厚厚的窗帘,一道强车光打入小屋。
黄鼠狼不得不从猫窝里爬起来,钻入窗帘外,查看情况。
只见周爱国风风火火大步走到小屋前。
咚!
周爱国的手刚碰到门,发出微小的开门声,门从里面被打开了。
黄鼠狼披着一件白色小羽绒服,毛发睡的乱糟糟的,连灯都没开。
“咋了,出啥事了?”黄鼠狼生怕吵醒陈卓,小声询问。
周爱国尽量压低声音说道:“南阳市出大事了,镇魂司的人全困在那边了,白修士刚才给我打电话,让我赶紧过来请洞洞妖过去。”
“出啥大事了?”黄鼠狼反问道。
“不知道,白修士给我打的电话,就着急让我请洞洞妖过去,八成是跟前晚上的阵法有关系,性命关天, 我也不知道什么情况。”
黄鼠狼知道事情的轻重,说道:“那你们先等一会儿,我去喊卓同志。”
“唉,好,好。”
黄鼠狼深吸了一口气,叫醒熟睡中的陈卓,需要勇气。
它走进卧室,跳上陈卓的床,小爪子推搡着陈卓肩膀。
“陈卓,卓同志,醒醒,出大事了,你的好道友要死了。”
“好道友要死了,关本卓同志……”
蹭!
陈卓突然坐起身,将站在床边的黄鼠狼剐蹭到地上。
“好道友死了?”陈卓睡意全无,质问黄鼠狼:“卓同志的好道友什么时候死的,惨遭谁人的手?卓同志定将他碎尸万段。”
黄鼠狼站起身,小爪子揉着摔痛的地方:“好道友还没死,但是快要死了,等着你快快去救他。”
“还没死啊?”陈卓方才的一身正气,卸去一半,两只脚的脚趾在被窝里挣扎。
要说好道友死掉了,还可以明天去报仇,后天去报仇,大后天去报仇。
可好道友还没死,等着他去救,他就要从温暖的被窝里爬起来,去拯救他的好道友。
他!
犹豫了。
黄鼠狼见状,转身跳上衣柜的把手,打开柜门。
“现在是凌晨四点,正冷的时候,得穿厚点,把这件加绒加厚的羊毛衫穿上,再穿条羽绒裤,阵法在深山老林,肯定不干净,就穿件黑羽绒服,还有羊毛袜,我记得仓库里有一双零下五十度穿的皮靴,还怕太厚这一冬都穿不上,这下可穿上了。”
黄鼠狼将衣服丢到陈卓的床上。
陈卓不情不愿的捻捻衣服:“衣服太凉了,会感冒的。”
“那没事,用小太阳给你烤一下,优优?”
黄鼠狼向门外喊道。
“唉。”张优优在客厅里应声。
“电视柜旁边的墙角有个小太阳,你给接上电,给你师傅烤烤衣服。”
“好,那能开灯了吗?”张优优乖巧的问道。
“开吧。”黄鼠狼回答,转头对陈卓道:“我去杂货间找鞋,再给找几袋暖宝宝拿上。”
黄鼠狼跑出去找鞋去了。
黄鼠狼安排好了所有事,只需要陈卓起床即可,事已至此,他这个讲义气的卓同志,没得理由不起床了。
客厅里,张优优打开灯,去找小太阳被吓了一跳。
墙角的窗帘下露着两条大白腿,上半身在窗帘外。
乍着胆扯开窗帘,那人背对着墙角,就穿着一条裤裤。
“二卓?”张优优吓的声音都颤抖了。
楼灵的脑袋诡异的一百八十度旋转,咧着一张大嘴:“优优好。”
这声问好,该是被骂了多少大傻逼次才换来的。
大晚上的。
太特么吓人了好吧。
张优优压住心中的恐惧,扯动嘴角回了一个尴尬而又不失礼貌的微笑:“二卓好。”
然后一把提溜起小太阳,连忙进了卧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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