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庆不了解鬼界的规矩,在人界时活的小心翼翼,到了鬼界,也怕惹怒了阴差,他不敢出了岔子。
坐下喝了几口水。
“大爷,我初来乍到,还是先把流程走了吧,不然心头总有件大事。”
鬼仆道:“也好,老奴这就去备车,若有什么事,喊一声老奴便出现了。”
“多谢大爷。”
李庆一口一个大爷,很是礼貌。
鬼仆离开了屋子,屋内只剩下了李庆与父亲两人。
李庆坐不住了。
“爸,你死的时候,也是这个流程吗?”
在成年的李庆面前,父亲更像个小孩:“我死的时候,可比这惨多了,按路程,得先去城隍庙报道,再过黄泉,后面还有望乡台,金鸡山恶狗岭,野鬼村,迷魂殿,才到酆都受审。”
“这一趟是天魔教走了捷径送我们来的,希望酆都城能看在并非咱爷俩的意愿,宽大处理吧。”
“嗯,儿子,放心吧,酆都判官会查明的。”
李爸说这些话,心中没什么底气。
几句话的工夫,鬼仆已经将车马备好。
走出屋门,李庆留意到墙角有个笼子,有一只类似于狗的东西被关在里面。
“大爷,鬼王府还养狗啊。”
鬼仆笑道:“这可不是什么狗,这是卓将军的上古凶兽,厉害着呢,您二位最好离它远点。”
得知蚩魍兽是上古凶兽,李庆不免多看两眼。
鬼王府准备的马车,是按照招待野鬼村村民标准准备的,两匹骨马,一顶车轿。
李庆鬼生地不熟,为了好办事,鬼仆拿着澹台明月的令牌,一同前往。
路过骷髅大军的营地时,李庆忍不住掀开帘子,朝外观望。
“这就是鬼界的军营了吧,真壮观。”
随着马车前行,路过骷髅大军大门口时,看到大门口的牌匾。
‘卓将军的骷髅大军营地’
这么随意的名字。
陈卓竟然在鬼界有自己的军队。
李父道:“野鬼村搬这来了,看着不错。”
鬼仆介绍道:“新野鬼村的村民,不仅受鬼界堡庇护,更受骷髅大军的庇护,酆都也对野鬼村放开了政策,发放的通行证可以自由出入鬼界堡,在鬼界堡享受鬼民同等待遇,在这里住,比鬼界堡住的还踏实。”
李庆与父亲思想观念老旧,不愿打破原有的秩序,毕竟酆都鬼界堡自古就存在,陈卓的骷髅大军才存在几个月,很难让鬼踏实下来,李庆与父亲就如同浮萍,经受不住一点波浪。
马车前行至酆都城外,城外依旧排着长长的队伍。
鬼王府的马车直接走空无一鬼的官道。
在酆都城门口检查时。
“这里头坐的不是卓将军吧。”守城小兵问道。
鬼仆回:“不是,是卓将军的两位朋友。”
“哦,不是就好,最近鬼界堡不太平,按照规矩,得查验一番。”守城小兵松了一口气,要是卓将军在车上,他还真不敢查。
“那是自然。”
鬼仆应道,撩开车帘,车内的李庆与父亲怯生生的点点头。
守城小兵因其是陈卓的朋友,点头回礼。
与旁边查验的小兵形成鲜明对比。
李庆甚至能听到旁边排队的队伍窃窃私语。
“这是哪一殿的马车,里头坐的得是大人物吧,都不用下轿接受检查。”
“那是鬼王府的马车,鬼王府的势头谁不得恭敬着。”
坐在马车里的李庆,心中竟然升起一股自豪感。
马车顺利通行,来到判官殿。
判官殿外同样挤了不少鬼等待受审,更有甚者戴着镣铐,被阴兵押送着。
因为是判官殿,大家都在回想着自己有没有做伤天害理的事,根本不敢说话。
鬼仆站在两鬼身旁垫脚张望。
“哎呦,这么人呢。”回头对二人道:“二位先在这等会,我去帮二位问问。”
李庆头一遭来,他什么都不知道,任凭鬼仆做主。
鬼仆一走,李庆又问父亲。
“爸,你死的时候也这么多鬼吗?有啥流程不?”
李父:“我?我不知道,进了判官殿心里头七上八下的,我哪敢抬头,我光琢磨自个有没有干错事了。”
李庆一听,啥也问不出来。
镇守阴差高声道:“都排好队,看看你们,队都歪哪去了,那小孩,站哪呢,甭跟我扯关系,到了判官殿,大人小孩就一魂儿,都得给我守规矩,活腻歪了,要不先去地狱呆两天儿?”
所有鬼规规矩矩将队伍排的笔直。
李庆慌了,四下张望鬼仆去哪了。
镇守的阴差看李庆还在那杵着,手拿倒勾铁鞭,大步走过来。
还没等靠近,鬼仆跑回来了。
手中拿着鬼王府的牌子。
“大人,鬼王府卓将军的朋友,我已经呈报了文书,这就走了。”
镇守的阴差一听陈卓的名号,那慑魂的气魄有所收敛。
“注意点,别走岔了。”
镇守的阴差对两人不冷不热的说了句,而后走到鬼仆身旁。
一边小声,一边四下张望:“你家卓将军何时再来鬼界,我这修为几十年都未增进,帮我引荐引荐。”
鬼仆为难道:“这主子的事,我们做奴才的也不知道。”
“那卓将军回来,知会我一声,这地人多眼杂,好处回头给你。”
“可不敢,若让主子知道,我这份差事干到头了,大人说的也不是难事,我家卓主子回来,我告诉您一声。”
“好嘞,多谢。”
李庆虽然听不到两鬼在说些什么,但从两鬼脸上带着的笑来看,互相都挺恭敬的。
与阴差说完,鬼仆领着李庆与李父去了队伍前面。
鬼仆与殿门阴兵耳语了两句,殿门阴兵接过文书,打量了李庆与父亲两眼,拿着文书进了判官殿。
判官殿接受审判,鬼仆是无法进入的。
判官殿传令李庆入殿。
李庆缩着身子,任由阴差将他带入殿内。
殿内,阴差高大,每一个两米多高,身材魁梧壮硕,显然是特意挑选的阴差,起到震慑被审判魂魄的作用。
李庆之前还对父亲不敢抬头嗤之以鼻,轮到他了,跪在殿下,一样头都不敢抬,紧贴地面,身子抖的跟小鸡仔似的。
“堂下何人?”
“李庆。”
声音小小的,判官也见怪不怪了,十个接受审判的,得有八个这幅尿性。
“陈大卓是你何人呐?”
李庆懵了,他审判跟陈卓有什么关系?
“我不认识陈大卓,我只认识一个叫陈卓的人。”
李庆不敢有半点扯谎,万一被对方误会了,他可吃不了兜着走。
“哈哈,你莫怕,陈卓的名讳不过是他在人间的名字,我看你一生凄苦,还积攒了少许公德,即便没有陈大卓帮忙,也可安然进入鬼界堡等待投胎重新做人。”
李庆还是不敢抬头。
判官话锋一转:“倒是你父亲,返回人界,私自与你接触,违反了人鬼律法,虽是被强迫……罢了,看在卓将军的面子上,望你父子二人在鬼界堡守规矩,安心等候投胎,你父亲也不必进殿接受审判了,两份文书你收好,切莫遗失。”
判官一甩袖,两份文书飘到李庆头前。
李庆两手颤抖的拿过文书,阴兵将其架出判官殿。
李庆离开后,判官坐在大殿上呢喃。
“陈大卓如何交了一个如此胆小怯懦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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