澹台明月一行人来到生长着怪鱼的湖泊前。
湖泊表面平静,没有波澜,像是一潭死水。
澹台明月将一块石头丢进水里,溅起水花。
随着水花的溅起,一只只丑陋的怪鱼跃上水面,它们嘴里长着獠牙。
澹台明月看向黄鼠狼:“你确定湖面上有大卓的踪迹?”
黄鼠狼重重的点头:“我确定,踪迹很重,还在湖面上逗留了好久,一直延伸到对岸。”
澹台明月看着恢复了平静的湖面,片刻沉思。
“大家四处找找石头,越多越好。”
聪明的人一听就明白了,不聪明的人也不敢问。
大家四下寻找石头,这里能移动的石头不好找,最后澹台明月斩断了一截藤蔓做绳子,将石头拴在树枝上,呈钓鱼竿的样子。
由绝尘夫子几人在岸边拿着拴着石头的钓鱼竿不断的击打水面,吸引鱼群的注意,卓式小伙伴们和天魔教的人一同渡湖。
别问为什么不让葛丘雷几人击打水面,问就是不信任。
澹台明月提溜着冯宝的脖领,飞身跃起,沿着水面上的空树干,一路朝着对面走去。
空树干果然是障眼法,前几个树桩还稳定漂浮在湖面,越往湖中心走,脚尖一触碰,空心树干快速下沉,若是走的树干内部,无形是走进了一座牢笼。
众人尽量将声响降到最低,几个生人连大气都不敢喘,整个空间,回荡着绝尘夫子三人拍打水面的声音,就像一个鼓手,沉闷的敲击着乐鼓,敲的人紧绷神经。
石头敲击水面的声响固然大,渡湖的队伍还是吸引了不少丑鱼在水面扑腾。
“哎呀~”
队伍后面一声哀嚎。
众人耳朵一动,短暂的分神。
澹台明月:不是自己人的声音,不管。
小鬼头:天魔教的人不管。
阿言:澹台殿下都不管,我逞什么能。
黄鼠狼:吓老子一跳,差点掉下去。
冯宝:我还被提溜着走呢。
看似众人根本不敢回头,只能闷头前近。
直到脚落到地上,大家的心才稍有平静。
回头看去,一名邪教徒带着一条鱼上了岸。
葛丘雷第一时间将鱼甩了出去。
再看邪教徒的脚脖子,已经一片青紫,隐有发黑的迹象。
“教主,救救我,教主,我不想死。”
丑鱼毒性强烈,快速蔓延到了邪教徒的嘴唇。
葛丘雷运气进入邪教徒体内,可邪教徒体内的毒流窜过快,根本压不住。
葛丘雷强行动用体内真气压制毒素,也仅能让毒素放慢扩散速度。
其他邪教徒纷纷运气压制。
葛丘雷与他的邪教徒们累的满头大汗,中毒的邪教徒开始抽搐。
在这期间,澹台明月利用同样的招数,石头敲击水面,使绝尘夫子三人有惊无险的安全渡湖。
另一名邪教徒道:“教主,我们就算把真气都给他渡完了,也压制不住他体内的毒。”邪教徒偷瞄了一眼正在整理衣衫的绝尘夫子:“我听说绝尘夫子有一绝学,可化百毒,要不……”
葛丘雷满脸汗,看着邪教徒良久。
谁不知道镇魂司与天魔教是死敌,让镇魂司的人出手救治天魔教的邪教徒,简直痴人说梦。
邪教徒换位思考,镇魂司的人出事,他们估计也不会出手相助,兴许还在旁幸灾乐祸。
邪教徒们想到此处,真想给自己几个大逼兜。
葛丘雷咬了咬牙,人命关天。
硬着头皮转过身。
差点没撞上一张脸。
葛丘雷快速与那张脸隔开距离。
绝尘夫子弯腰瞅了瞅中毒的邪教徒。
无奈的叹了口气,摇摇头。
“夫子,怎么了?你别摇头啊。”葛丘雷听绝尘夫子的语气,心慌道。
绝尘夫子还在摇头。
邪教徒们则祈求道:“夫子,我们听说您有一绝学,可化解百毒,求求你帮帮我这兄弟吧。”
绝尘夫子又叹了口气。
葛丘雷急毛了。
“绝尘夫子,你倒是说句话啊,给句准话,能不能救。”
绝尘夫子果断的回答:“救不了。”
葛丘雷提起来的信心,瞬间垮塌下去。
中毒的邪教徒已经出气多进气少。
“教主?”邪教徒伸出手。
葛丘雷连忙握住邪教徒的手。
“我在,有什么话就说吧。”
“我家人。”
“放心,有我在的一天,你家人就不可能有事。”
“不是,我是想说,教主你把我家人放出国吧,我死了,也就没留着他们的必要了,我已经给他们留了足够的钱,够他们用一辈子了,教主,你就让他们走吧。”
葛丘雷一时语塞:“我没想着以家人要挟你们啊,我把他们留下,和你们在一起生活不好吗?”
“教主,我也算对圣教鞠躬尽瘁,你把他们放了吧。”
葛丘雷:“行,我都答应你。”
一个没眼力见的邪教徒:“你死了不还有魂嘛?”
中毒的邪教徒目光呆滞的看着那名说话的邪教徒。
小鬼头弱弱的说道:“妖界不在轮回里,在妖界死后,魂也没有了。”
中毒的邪教徒:?????
我都快死了,你们一个个的在说什么风凉话。
中毒的邪教徒深吸一口气:“没了也好,各位保重吧。”
随即转成哭丧脸,嚎啕大哭:“教主,我不想死啊,我还没活够,夫子,你救救我吧,我不想死啊,我还有钱没花完呢,澹台殿下,你救救我吧。”
众人无了个大语的,这才是他真实的情绪表达。
大哭了好一阵。
绝尘夫子好心提醒:“你要是这么激动,血液流速快,毒素扩散的更快。”
邪教徒哭嚎的声音戛然而止:“是,是嘛?”
绝尘夫子点点头:“也不是全无救治你的办法。”
所有人懵逼的看向绝尘夫子。
有办法不早说,非要整这么一出。
邪教徒都哭出哭嗝来了:“嗝~夫子,有什么办法,我求求你救救我。”
绝尘夫子道:“我方才观察了一下你中毒的情况,我的那门绝学,虽然不能给你解毒,却可以暂时压制你体内的毒素不扩散到心脉,至于解毒,陈大先生应该可以给你解毒。”
邪教徒一听自己有救了:“对,陈大……卓大哥一定有解毒的办法,他都能治好乳腺癌。”
“那是人界的病,医院也有治好的。”葛丘雷提醒。
“那周爱国的阴气入体呢,卓大哥先生一定能治好我。”邪教徒争辩。
绝尘夫子道:“我只能帮你压制六个小时的毒素,过了六个小时,我们没找到陈大先生,我也无能为力了。”
面对绝尘夫子的大喘气,谁也不敢怪罪,毕竟还指望人家救命呢。
众人护法,绝尘夫子原地打坐,运气将邪教徒体内的毒气压制在心脉之外。
做完这一切,时间已经过了一个小时。
邪教徒的生命倒计时,五个小时。
众人继续赶路,邪教徒的队伍四拖一。
走在前面的白正成,小声在绝尘夫子身边问道:“夫子,你为什么要救他,他是邪教徒,手里沾着不少人的命。”
“在这片猩红之地,我们需要更多的帮手,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若是刚才那条鱼没有咬到他,万一咬到了我们自己人,我们自己人不就少了一个,对付一个人和对付一群人,是有天大的区别,关键时刻,能推出去抗伤害。”
“那我们就放任他们不管了?”
“要管也是回人界再管,现在留着他们还有用。”
白正成点头:“夫子高。”
绝尘夫子轻哼一声:“学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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