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0章 陈年旧事
“宗主！”
牧鸿轻轻叫了一声。
楚天横呆呆的望了牧鸿一眼，片刻之后，才木然点了点头，说道：“你来了？”
牧鸿心中微微一痛。
想不到，楚天横一代宗主，武力横压一时，竟会因为女儿的怪病而变成这副模样。
牧鸿微微叹了一口气，如果换了陆雪薇或者牧飞遇上这种情况，他不知道自己会不会也变成这样。
“前辈不必忧虑，我已经炼制好了丹药，足以救回小月姑娘的性命！”牧鸿说道。
楚天横猛地抬起头来，眼中满是喜悦之色。
“你……你这话当真？”
楚天横颤声问道。
“当然。我几时欺骗过你？”
牧鸿微微一笑。
他取出刚炼制好的丹药，轻轻塞入楚小月的口中。
楚小月已经睡着了。
她的命力被抽取的太多，此刻的她极易疲劳，每天清醒的时间只有三个时辰。
“这是什么丹药，真的可以救回我女儿的性命？”
楚天横兀自不太敢相信。
“前辈只管放心！”牧鸿微微一笑。
无论对自己的炼丹术，还是对龙帝的见识，他都抱有极大的信心。
片刻之后，只见楚小月的脸色果然由白转红，气色好了很多。
“这……这……”
楚天横激动的浑身发抖。
牧鸿笑了笑，他知道楚天横需要时间来消化一下这些变故，于是起身告辞。
“等一下！”
牧鸿快要走到小院的大门，却被楚天横叫住。
“前辈还有什么吩咐？”
牧鸿愕然回头，问道。
“明天我就要去兜率天城述职，这一去，可能就回不来了。”“有些事情，我必须跟你交代一下。”
楚天横踱着步子，缓缓说道。
“前辈请说！”
牧鸿点了点头。
白天的时候，岳太华说过，帝师召见，这一去多半就回不来了。
现在楚天横也这样说。
一股不祥之兆，幽然笼罩在牧鸿的心头。
“先从小月的身世说起吧。”
楚天横叹了口气。
牧鸿心头一跳，这件事他也好奇。
以楚天横的实力，怎么会让亲生女儿沦落到这个地步？
不过他好奇归好奇，这毕竟是楚天横的私事。如果楚天横自己不说，那他这辈子也不会去问。
“小月的母亲，名叫水灵苏，曾经是升龙城第一美女。”
楚天横露出回忆的神色。
“英雄配美女，正是绝配。”
牧鸿笑道。
楚天横苦涩的一笑，摇了摇头。
“十七年前，我和小月的娘亲刚刚成亲，不料祸从天降。”
“那一年，兜率天城的一位贵族子弟偶然来升龙城游玩，竟阴差阳错看上了小月的娘亲。很快就遣人来下聘。”
楚天横说到这里，眼中燃起一层怒火。
“竟有这等事？”
牧鸿听了，不由得傻了眼。水灵苏当时已经嫁为人妻，竟然还有人强行下聘？
“我当时也十分恼火，但兜率天城的力量，根本不是我能抗衡的。”
“我曾经也想过，要带着小月的娘亲一走了之。”
“但是对方借冯家之口传话，如果我敢带着灵苏私奔，他们就要杀光青玄宗满门。”
楚天横越说越痛苦。
“这么说，水前辈是在怀着身孕的情况下，被迫嫁入了兜率天城？”
牧鸿沉吟着问道。
“正是。这些年我不止一次去过兜率天城，想要打听灵苏和我们的孩子的情况。”
“结果始终一无所获，灵苏就像是凭空消失了，又像是世上从来没有过这个人一般。”楚天横说到这里，两只拳头捏的格格作响。
他顿了顿，似乎是平息了一下情绪。
“你把小月带到我身边，这件事情我铭感五内。”
楚天横说着，向牧鸿深深一揖。
“前辈不须多礼。”
牧鸿说到这里，忽然心中一片雪亮。
他心念一动，脱口说道：“所以，当初我和冯家发生冲突，前辈几乎毫不犹豫的站到我这边，也是和这件事情有关？”
“你说的不错。”
“对方不但抢走了我的新婚妻子，更是派冯世家没日没夜的盯着我。”
“这些年来，偌大一个青玄宗，上上下下不知道被安插了多少冯世家的眼线。”
“我一直有心要和他们斗一斗，你的出现，正好圆了我的心愿。”
楚天横苦笑着说道。
牧鸿沉吟片刻，忽然说道：“前辈，你跟我说这些，是不是准备大闹兜率天城了？”
楚天横沉默了，没有回答。
牧鸿知道自己猜中了楚天横的心事。
他自己也是心乱如麻。
自从进入青玄宗以来，楚天横对牧鸿一直都是极好。
现在楚天横被召唤回兜率天城，这一去，势必凶多吉少。
而牧鸿至今也没有获得进入兜率天城的权限。
“前辈，前途凶险，你一定好生保重。”
牧鸿心中不忍，劝慰一句。
他目光瞥到楚小月的脸上，只见楚小月柔美的俏脸上，长长的睫毛泛着晶莹的泪光。
似乎她听到了牧鸿和楚天横的对话，正在为楚天横的命运感到担忧。
“小月姑娘温柔可人，无论发生什么事，请你务必记得，青玄宗门下，还有一个乖巧听话的女儿时刻盼着你回来。”
牧鸿意味深长的说道。
楚天横转过身子，背对牧鸿。
良久，他缓缓开口：“时间不早了，你回去休息吧！”
牧鸿深深的看了楚天横一眼，转身离开了。
次日清晨，牧鸿醒了个大早。
忽听寓所外面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哭声。
牧鸿推开大门，只见虎远威等人围成一圈。
楚小月在人群中哭成泪人。
“他走了！他走了……”楚小月趴在地上，痛哭流涕道。
她自幼父母都不在身边，被人视为奴隶，随意打骂，一生之中从来没有感受过一丝亲情的温暖。
这几天来，楚天横寸步不离的陪在她的身边，用尽心思逗她开心，陪她欢笑。
想不到这迟来的亲情，竟似昙花一现。
那个身形伟岸的男人走了，他再也不会回来了。
楚小月刚不容易找到自己的一片天空，可这片天空却说塌就塌。
“小月，师父不会不回来的！”
楚湘儿强忍泪花，拍着楚小月的肩膀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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