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曾老师和展博奋勇拼搏的时候,唐丰在呼呼大睡。
可疑物品在楼梯间堆的如同山高般,唐丰还在大睡。
该摆的摆,果盘连盘带果被遣送出门,唐丰仍在睡。
最后两个人累的上气不接下气了,排队在浴室冲了热水澡换了衣服duang一声瘫在沙发上时。
才发现,他们没有叫唐丰起床。
现在谁去叫?
两个人打起了眼神交流。
曾:“你去。”
展:“不去。”
曾:“为什么?”
展:“你不累?”
曾:“累啊……”
展:“困啊”
交流在一瞬间完成。
于是一人一句。
“起床了!唐丰!我姐要来炸厨房了!”展博嘶喊着,嗓子都快劈了叉了,唐丰也没见动静。
曾小贤不屑地扬眉,歪着身子,调整姿势,勉强坐在沙发上。
以正常声音讲了一句:“小咸鱼啊……红油蛋卷吃不吃啊?”
展博刚想嘲笑这什么奇葩口味随谁啊?
就听见门锁咔嗒一声。
……门,开了。
展博十分郁闷地叹气,眼睁睁看着唐丰穿戴整齐出来。
“你说你要早出来一分钟多好啊,哪怕二十秒呢!”
唐丰不明其意,歪了一下脑袋,看向曾小贤背后盖住的展博的脸。
“红油蛋卷?”
展博被强行开机了。
一边可乐一边汉堡,曾老师和唐丰两个人随侍左右。
简直是享受的极大限度。
展博努力地做着唐丰的要求。
蛋卷,淋上红油,红油有味道,微辣微咸,油润质地,不失异香。蛋卷是甜的,又脆脆甜甜,沾了水分就绵软发轫。
这都什么奇葩要求,这要是饭还真好做了。
编编程?
唐丰,我是喜欢变形金刚的挨踢男。
我不是许愿池里要啥有啥的王八啊。
一脑门绿汗怎么着?
哎……
代码很难搞,奇葩要求更难搞。
展博一瞬间觉得自己的脑袋被原始人入侵了,不然现在怎么会连键盘都不会敲了呢?
……沉默,是今晚的康桥。
不对。
沉默,是今日的康桥。
完蛋,是今晚的哀鸣。
啊-啊~啊~我的妻……呸
啊啊啊我的代码,红油蛋卷~
可怜你身在机器,可怜你成双成对,却逃不过被吃的命运-~
最后只能求个形似。
唐丰不折磨展博了,他跟展博讲,这两样条件达一个就行,千万别整抱不起来,吃一口掉满嘴渣的。
所以,自然是求形似。
两只红油包裹的甜蜜蛋卷,就这样消失在电脑屏幕里
心愿大满足。
唐丰请他俩吃午饭,三个人换了衣服,闪亮下楼。
结果出门就骑苞米地去了。
唐丰一探头就乐了。
头一回嘿。
曾老师竟然还有翻车的时候?
曾老师非要开夏利出门,说是这样买东西回来不会被宰。
唐丰虽然觉得要买就去超市买,超市总不会宰客,但是架不住曾老师的信誓旦旦。
信誓旦旦什么呢?
曾老师讲这个时候很容易有人在马路上卖烟花爆竹烤红薯,糖炒栗子芝麻糊,万一被宰,那真是黄连蘸蜜,甜一口,苦一口。
唐丰一想也是这个道理,于是快乐地坐在夏利的后排,和展博玩游戏机。
结果咣一下,唐丰惯性来不及自主刹车,脸直接栽进展博怀里。
磕的不轻。
唐丰往前探了个头,发现前面歪唧唧的不可言说也说不出啥,于是车窗拉开,脑袋探出来一瞧。
乐了。
“曾老师!你今天想请我们吃饭就直说,没必要这么狠吧。”
展博揉了揉胸口,从他这边窗口探出去一瞧。
“就是啊曾老师,我骨头都要折了,疼死我了,咱们今天还得医院一日游啊?”
“哪儿啊,别说风凉话了,赶紧下来看看这是谁啊?”
曾老师说话间解了安全带,径直开门下车查看。
唐丰展博也不开玩笑了,推开门,长腿一伸,在车旁站直了往前瞧。
好家伙。
这不是……子乔吗?
子乔一副从煤矿逃出来的模样,身上是破衣烂衫,脸上是黑一块儿灰一块儿,一开口还直冒烟。
他咳了好几声,身上的灰都往下掉。
唐丰已经打电话叫了120,打完电话往前凑了凑:“子乔,你碰瓷也得看看人吧,不能往自己家跟前凑吧。”
子乔喀了几声,感觉要把肺都咳出来:“别提了,快救我,他奶奶的,差点就翻车了。”
“你这个情况我们不能先动你,还有子乔,我是真翻车了,我84年以来从来没有翻过车的记录在你身上打破了,你丫跑路就不能看着点,要不是我刹车及时,你这条命就玩完了!”曾老师爱惜的用毛巾擦擦夏利被马路牙子蹭掉的漆,结果越擦越白,干咳一声,把毛巾扔回去。
展博疑惑地看看那片白,随后看着趴着的子乔:“子乔君你可不能讹人啊,我们是正常行驶,你是自己冲过来的,我们待会儿还要去吃饭呢。”
子乔怒喊:“吃饭重要还是我重要!”
展博想也不想答道:“吃饭。”
唐丰捂了捂额头:“我也没发烧,我为什么要听你们在这里说胡话。”
好在很快救护车就来了,交警大队也来了。
交警大队对于现场状况不是很惊讶,但是对了对车辆,问:“这是白车吗?”
曾老师无奈地指了指那片白:“对,白的,没改色。”
“嘿,这可稀奇,别人蹭马路牙子上掉漆,你这车掉色儿?”
唐丰暗戳戳伸个头出来:“阿sir啊,他这确实是白车,只是n年没洗啦,也算是因祸得福,没蹭掉漆只是蹭掉灰啦!”
曾老师一手把这只脑袋按回去,干笑几声。
交警大队对这个情况做了登记,鉴于双方都肯定地表示,是这个灰不溜秋的男人突然冲出来,灰不溜秋的白车猛打方向盘急刹才撞马路牙子上了,双方并没有伤亡和冲突,除了这个灰不溜秋的男人要和灰不溜秋的白车的主人一起去医院,因为他们是朋友。
关系真饶,唐丰听总结都觉得好绕来绕去。
如果不是曾老师非要见证什么他人生的第一场事故以及旁边的骑摩托车的老大爷把不远处的交警叫过来。
这件事情早就解决了。
当然,大爷的摩托车被扣了就是另外一件事情了。
没牌没登记,大爷只是乐于助人,没想到把自己的车助进去了。
……唐丰歪了歪脑袋,叹了口气。
唐丰和展博回去把车开了出来,曾老师的车被送去旁边洗车去了,看起来要洗一段时间。
三个人跟在救护车后面去了医院,交了各种款项押金,就见浑身冒烟的子乔被送了进去。
长叹三声。
三个人只想纳闷地问一句,子乔到底又干什么了。
这样飞一般的男人,他们把握不住,还是先撤吧。
医院不远处有一家养生餐馆,便先凑合一顿。
干锅土豆片,干锅花菜,素煎饺,牛肉水饺什么的。
即使是干锅,味道也清淡的一匹,没什么能留下的印象。
唐丰勉强吃个半饱就不再看这些菜了,曾老师倒是喜欢素煎饺又点了一盘。
煎的确实好,如果不是唐丰不吃那个馅儿,也会尝一尝。
底下连接的“冰花”又脆又香,又薄又亮。
看上去确实好看,味道应该也好。
唐丰去前台要了一份青菜瘦肉粥打包,顺便把账结了。
回来时,展博不在,曾老师正好在吃最后几个煎饺。
唐丰等着展那份打包的青菜瘦肉粥,扶着脑袋发愣。
近在眼前的新年。
他想。
·
他好困,提不起倦怠感的倦怠。
可是世界上总有值得他提起精神来看的事物,或者说 ,食物。
唐丰抬眼望向声音来处。
门被推开,铃铛清脆的声音响起。
展博手里拎着的,是烧饼。
附近出了名的烧饼夹菜。
唐丰没说过自己爱吃的那家。
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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