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王芳’不同的是,‘赵晶’最后并没有选择默默忍受,直至放弃自己的生命。
在一次家暴意外导致流产之后,‘赵晶’躺在病床上,呆呆地看了一夜的天花板。
她的母亲‘王芳’因为目睹外婆长期遭受家暴,所以长大后,选择了和外公看起来一点也不一样的‘赵材。’
而她‘赵晶’因为目睹母亲长时间遭受家暴,又选择了和父亲‘赵材’看起来完全不一样的人。
却又再次延续了母亲的悲剧。
故事的最后,‘赵晶’看出了生活里藏着的巨大的谎言,终于看清,其实自己是可以不卷入这种周而复始的悲剧里的。
她毅然决然地选择了出走。
并把自己的名字,改成了王星。
王是母亲‘王芳’的王。
星是母亲经常唱的‘一闪一闪亮晶晶,满天都是小星星’的星。
也是星星之火可以燎原的星。
……
温梨刚结束完一场拍摄。
化妆助理刘晓婵小心翼翼地走到她身边,手紧紧捏着衣角,额头上挂着薄汗,深吸了好几口气,“温……温姐。”
刘晓婵紧紧抿着唇,心一横,直接咬牙道:“温姐,我想找你帮忙看事!”
这句话,她几乎是用尽了力气吼出来的。
温梨默默扯了扯自己的耳朵,“乖,我不是聋子,答应我下次可以小声一点。”
“你要看什么?事业还是桃花?”
刘晓婵没想到温梨居然真的会理她这个小虾米,要知道温梨之前的客户,不是顶流明星,就是世家千金。
“我我我……”
刘晓婵有些结巴,默默吞了吞口水,“温姐,我想知道,这贵吗?”
温姐之前收费好像不是几百万就是几千万,她压根就负担不起啊!
温梨拍了拍她的肩膀,“放心,我收费是看个人收入来的,你先说说有什么事,下一场戏得到我了。”
刘晓婵长话短说,赶紧道:“其实也不是我,是我舅舅。”
“我舅舅是个捞尸人,在老家那边负责帮人打捞尸体。”
“但是他最近好像中邪了。”
刘晓婵赶紧打开微信,翻出母亲发给她的视频,“温姐你看。”
温梨视线望过去,视频里,刘晓婵的舅舅,正蹲在墙角,唇边发出一丝怪异的笑。
那笑声很尖,也很凄厉,不像是人类能发出来的。
刘晓婵滑动屏幕,点开第二个视频。
这个视频里的内容,就更邪门了。
刘晓婵的舅舅疯了一样,逮着一只鸡就咬断了鸡的脖子,把鸡血直往嘴里灌。
他衣服上和嘴上沾染着猩红的血液,头发胡渣黏腻的黏在那,唇边还有几根鸡毛。
他也不说话,也不笑,就拧着那只鸡,牙齿上沾染着红红的鲜血,发出瘆人的笑。
刘晓婵打了个寒颤,青天白日的,再次见到这视频,她还是感觉到身体发抖。
“我……我妈问我在大城市认不认识会看事的大师,她说舅舅一家把方圆十几公里以内的大师都请了个遍,人家看见我舅舅第一眼,就直接掉头就走,说看不了。”
温梨点点头,神情瞬间变得凝重起来。
“你舅舅这情况,一般人确实看不了。”
“你先把东西收拾好,下一场戏一拍完,咱们立刻走。”
到时候时间正好赶上。
刘晓婵点点头,露出感激涕零的笑,她小时候家里穷,经常吃不饱饭,多亏了舅舅舅妈经常接济,“温姐,谢谢你!”
温梨摆摆手,只让她赶紧收拾好东西。
拍摄结束后,刘晓婵已经一切都整理妥当,打算帮温梨拆了妆发就走。
温梨摆摆手,“用不着,咱们现在就启程。”
温梨甩出一张瞬移符,一打响指,啪的一声,刘晓婵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下一瞬自己就已经离开了剧组,出现在了舅舅家。
王晓婵的舅舅叫朱长寿,平常就做给人捞尸的事。
朱长寿家门口,有一条长长的一望无际的长河,这里的人,都管这条河叫瞎子河。
之所以取这么个诨名,据说是因为一百多年前,有一个瞎子来到这里,那瞎子算出这河能让乡亲们摆脱穷苦的日子。
结果过不了多久,乡亲们就在这河的下游,挖到了一个箱子,箱子里面到处都是宝贝,乡亲们拿着箱子里的东西卖了不少钱,那几年果真是摆脱了穷苦的日子。
从此之后,这条河就叫瞎子河。
眼见朱长寿家里突然多出这么两个大活人,这前来帮忙的乡里乡亲,顿时吓了一大跳,还是有个人定睛一看,才认出其中一个就是朱长寿的外甥女。
“哎,李芹啊,这不是你们外甥女吗!”
“怎么突然来家里了?”
“是啊,这外甥女不是在外面打工吗?咋突然就过来了?”
李芹也是骤然一愣,又赶紧上前,拉住了外甥女的手,“晓婵啊,你来了,你找到大师了吗?”
李芹说着,抹了一把眼泪,连连叹气,“你舅舅这情况,村里的那些大师都说看不了,我这……我这也是实在没办法了,才让你妈问你在城里有没有认识的大师的。”
“找到了!找到了!”刘晓婵赶紧示意舅妈看旁边的温梨,“舅妈,这是温大师,我们那好多人看事都找她。”
“别人你不认识,就黎晚,那么大一个影后,认识温大师以后,看事再也不找旁人了。”
李芹现在也顾不得什么影后不影后,黎晚不黎晚了。
她男人都要死了,她哪里还有空去操心别人的事。
她看着刘晓婵身边做农村妇女打扮,脸色十分憔悴,嘴唇还发紫的温梨,眉头直皱,刚刚她还以为温梨是哪家她不认识的新媳妇过来帮忙。
“晓婵,你不要和舅妈开玩笑,你舅舅现在耽误不得,你说的这个……温大师是吧?这么年轻,能救得了你舅舅吗?”
这能给人看事的大师啊,大家都不看性别,却着实会看一下年纪。
年纪越大越吃香。
温梨这么年轻,还做农村妇女的打扮,甚至看起来在家里还没少被人打,说她是什么大师,这可信度着实过于低了一些。
刘晓婵她妈也忍不住过来推了推她的胳膊,“疯丫头,你捣什么乱呢?”
整这一出,这不是往自己弟妹心口扎刀子吗?
刘晓婵表情有些焦急,忙往温梨的方向看了一眼,想说温大师只是刚拍完戏还没来得及卸妆换衣服,结果这不看不打紧。
这一看竟然发现温梨不见了。
“温大师!”
她这一喊,大家也发现温梨没影了,还是有个眼尖的村民眯着眼睛,突然大喊了一声,“她往院子里走去了!”
温梨去到了院子里,此时,天上那一轮圆月,一半已经从云层中透出来,另一半,还隐在云里。
刘晓婵的舅舅朱长寿,眼下被铁链锁着,嘴里发出咯咯的怪叫,虎视眈眈地盯着那被关在另外的笼子里的鸡。
锁在院子里的狗,警惕地皱了皱鼻子,目露凶光,朝着朱长寿发出一声声低吼。
朱长寿似有所觉,咔吧咔吧地扭过头,朝着院子里的狗,露出了一个诡异的微笑。
“汪汪汪!”
这一瞬间,朱家的狗,身上所有的毛都立了起来,立刻大声吠叫。
朝着朱长寿不断呲牙。
渐渐的,村子里其他村民的狗听到叫声,也开始叫了起来。
这叫声焦躁又不安,连绵不绝,似乎整个村的狗,都陷入了一种恐慌的狂躁中。
尤其是黑色的狗,叫得更为凶恶。
村民们气喘吁吁地赶到院子里来,见到朱长寿这模样打了个哆嗦,又忍不住看向温梨,责怪她给朱家人添乱,“你个年轻人干什么呢,不帮忙还尽多事,惹得这么多只狗都叫起来,你去和那些孩子打牌吧,别添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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