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姝入宫,郑皇后牵着她的手坐下来,问:“这几日可生气了?”
“儿臣只是心寒,母后,威远侯府如此残害长姐,真真是令人心寒,当初求娶的时候好话说尽,却在得偿所愿后,坏事做绝了。”晏姝轻轻地叹了口气:“若非母后为姝儿撑腰,只怕昨日不能善了。”
郑皇后拍了拍晏姝的手背:“尽可去闹。”
“儿臣也是这么想的,长姐被威远侯府算计的太狠,一身功夫都被废了七八成,不管是长姐还是二姐都尽了做媳妇的本分,可这两家都各有各的盘算。”晏姝抬眸:“母后,他们是觉得侯府是眼中钉肉中刺了?”
郑皇后点头:“二皇子布局多年,只怕最开始有拉拢之心,姝儿是个变数,他们本还想要让岳长乐嫁到侯府去,是皇上和长公主都不愿意,否则只怕侯府会被算计的更惨。”
晏姝也是这么想的,当然了,上一世皇上想要把武元侯府连根拔起,二皇子布局要让武元侯府为己所用,到最后武元侯府破局没成,在皇权争夺中成了别人的垫脚石。
郑皇后对自己是坦诚的,何尝不是拉拢了武元侯府站队在太子这一边呢。
不过能站在太子这一边,自己是乐见其成的。
“若是傅少衡对你不好,母后给你做主。”郑皇后说:“你的娘家护得住你,回头治儿回来,必定会高兴多了一个妹妹。”
晏姝笑得眉眼弯弯的:“是,母后放心,姝儿最盼着手足情深了呢。”
“那就继续去闹,威远侯府那边虽说母后和皇上都不便出面,但你尽可去闹。”郑皇后说:“最好闹到萧子慎那边去。”
晏姝乖顺的点头:“一会儿儿臣就去,以后天天去,反正他们不给个说法,我就每天都拆他们家大门一次。”
郑皇后笑出声来:“好。”
乔嬷嬷取来了册子送到郑皇后手边,郑皇后问:“绣娘到了?”
“是,门外候着呢。”乔嬷嬷回道。
郑皇后说:“进来给公主殿下量了尺寸,春夏的衣裙都要做一些。”
“母后,您太宠儿臣了。”晏姝小脸上都是笑意,那美滋滋的模样别提多好看了。
郑皇后捏了捏她的鼻子尖儿:“好不容易有了个女儿,必定要好好打扮的,你只管好好地打扮自己就是了。”
晏姝从宫里回到了侯府,白长鹤刚给傅玉琅行针结束。
“祖父,长姐身体多久能恢复?”晏姝很担心傅玉琅的身体。
白长鹤摇了摇头:“要一些日子才能复原,这还是从小习武,身体底子够好。”
“栋哥儿、睿哥儿和慧姐儿要送走,您老觉得送哪里去合适?”晏姝问。
白长鹤想了想:“送落霞山吧,侯夫人的师父便在落霞山,必定会照顾好他们,我看几个孩子都跟亲生母亲不够亲,吃点儿苦头再说。”
这也是晏姝的想法,这几个孩子留在身边并不是好事,等他们再大一些,懂事儿,若还是不愿意和母亲亲近,到时候也就顺其自然了。
“祖父,让人护送他们离开吧。”晏姝说:“我去跟长姐和二姐说。”
白长鹤点头:“好。”
晏姝把其中利害关系跟傅玉琅和傅玉宁说了,两个人没有不同意的道理。
威远侯府正在修葺宅院,大门刚修好,以为今日能消停,毕竟没有见过下午登门的人。
就在威远侯刚把写好的书信让亲信送往南望山,守门的下人都哭了,跑来跪在门外带着哭腔:“侯爷,不好了,武元侯府又把大门拆了。”
威远侯一拍桌子站起来了:“欺人太甚!”
起身出门,大步流星的来到门口,就见晏姝站在门口,武元侯府的护院一个个凶神恶煞的提着棍子,那架势简直是来抄家一般。
“公主殿下,你若如此,休怪我上殿告御状!”威远侯动怒了。
晏姝也没有要登门的意思,扬声:“尽可去,侯爷,我傅家人呢?若今日还不把人交出来,我每日都来,你且看着,我怕不怕你!”
威远侯刚要说话,晏姝一转身带着人走了。
得到消息的威远侯夫人来到门口的时候,只看到了倒了的大门和晏姝扬长而去的背影,整个人都气得颤抖了,她已经让人去找傅玉琅了,连麒麟山的庄子都找了,根本没人。
“是他们做局要害死我们吗?”威远侯夫人问:“到底人在哪里?”
“我怎么知道?”威远侯也是头疼,让人收拾残局,回去书房冥思苦想,当晚那白衣人来去无踪,他也没有头绪,如今武元侯府里只有晏姝做主,这明显是个油盐不进泼妇,就算是登门也无济于事,傅玉琅不出现,真这么闹下去,威远侯府已经成了所有人的笑柄。
晏姝回到了侯府,陈嬷嬷过来说老夫人要回去江南了。
“我这就过去。”晏姝带着陈嬷嬷过来沈家。
沈老夫人拉着晏姝的手坐下来,怎么都看不够,皇上的赏赐早已经往江南去了,这几日知道晏姝忙,否则早就想离开了。
“外祖母,这次回去再来京城不容易,姝儿给您准备了一些礼,外祖父和舅父们都在江南,姝儿还没见过,这些礼是姝儿的心意,若以后有机会,姝儿会亲自登门拜见的。”晏姝说。
沈老夫人握着晏姝的手:“姝儿,外祖母这次离开,不用多久家里就会过来人的,你和姨母在京城要守望相助,等行简殿试之后,她们会去江南,若姝儿那会儿有空可同去,外祖母在家里等着。”
“好。”晏姝答应的爽快,尽管她到现在也没想过去江南。
沈老夫人已经来了不短日子了,临别之时是有些担忧的说:“姝儿,千万不要被捧杀,人心险恶,要保护好自己。”
“外祖母放心。”晏姝心里比任何人都清醒,哪里会有捧杀?不过事情发展的越来越快,她只能待时而动,见招拆招,目的自然是过上安生的日子。
沈老夫人在第二天一大早的时候启程离开了,晏姝和崔老夫人,沈云娘和沈行简一同送沈老夫人到京城十里外,话别之时,崔老夫人心情更难过许多,老姐妹都年纪不小了,见一面少一面,不知下一次见面会在何时。
归来的时候,晏姝和崔老夫人坐在马车里。
“姝儿啊,你那父亲只怕会求到你头上。”崔老夫人更担心晏景之会给晏姝添堵,毕竟是血脉之亲,真要是闹腾起来,晏景之是破瓦片子,姝儿可是金贵的瓷器。
晏姝笑了:“他无暇顾忌我这边,姨姥姥放心,他忙得很。”
崔老夫人问:“你都安排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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