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到底啥情况?
他都变成植物人了,他竟然还说要她去找他?
难道??
他……
他要给她配冥婚???
噗——
夏言安感觉心口喷出了一口老血,疼得她哇啦哇啦乱叫。
失魂落魄,魂不守舍,她总算体会到了这两个成语是啥感受。她今天一整天就是这德行!
更绝望的来了……
第二天晚上,她又梦到那他了,还是老样子,他焦急的抓着她的肩膀,叫她记住自己的名字,叫她去找他。
第三天也是如此,第四天,第五天——
整整半个月,夏言安瘦了一大圈,夏爸夏妈看见她这模样,焦虑急了,忍不住搂她谈心。
“闺女啊,高三压力大我们知道的,但你也没必要把自己逼到这地步吧?你要是实在智商有限,考不上好学校,一般的大专,上上也不错,毕业后,爸妈帮你托关系找工作也挺好的呀!”
“额——”夏言安有苦难言,她想告诉他们,他们的闺女不是因为考不上大学而憔悴如斯,她是因为被一个植物少年强行配了冥婚才这样的。
怎么办?
她感觉自己命不久矣!
可怜她大好年华,怎么的就这么命苦?她到底招谁惹谁了啊?
为了以防万一,她还是给自己写好了遗书。
内容如下——
亲爱的爸妈:
在你们见到这封遗书的时候,估计你们女儿已经离开了人间,但你们不要伤心,想必我在九泉之下,依然过得潇洒快活,因为你们的闺女是个性格活泼开朗的女孩,自来熟的性格能够走到哪吃到哪,但因为智商有限,赚钱的能力欠佳,还望爸妈多多接济一下,多烧点纸钱下来。
另外,我要告诉你们一个秘密,我的死,绝对不是自杀,而是被人蓄意谋害,那个人的名字,叫荣炁!
他肯定是看上我了,所以他死后,想拉我下去给他配冥婚。但是爸妈,你们知道的,你们闺女脾气不好,尤其不喜欢被人强迫。
奈何现在,他是鬼,我是人,我无法反抗他在我梦中对我做的那一切种种,但是!一旦我变成了和他一样的厉鬼,我相信我一定能把他揍得无法投胎!相信我,爸妈,我会在九泉之下,好好照顾自己的,也希望你们能够幸福安康,趁妈年轻还能生育,再养一个宝宝也还来得及。
二二年九月二十三日,女儿夏言安绝笔。
写好遗书,她把信夹在了全家福的照片簿子里,等母亲哪天收拾她遗物的时候,肯定能看见的吧?
写完这封书信后,夏言安反而坦然了不少,笑容也多了起来,心里想着,能活一天是一天,管它那么多干嘛?
隔几天上学,夏言安路过教学楼的时候,一个花盆从天而降。
碰——
少女倒在了血泊之中,她迷糊间,听见了同学们的叫喊声,听见老师焦急的关切声,听见救护车的声音,听见爸妈气喘吁吁痛哭流涕的哭喊,还听见了……猫叫??
恍惚几分钟后,就再也没有了任何动静。
一片黑暗袭来。
又过了片刻。
她回到了那往日噩梦中的白茫空间。
不知道沉静了多久,四周渐渐出现了许多人影,或老或少,男女不一,和她并排站立。
夏言安仔细瞧了瞧他们,发觉这些人很不对劲,眼神空洞,好像整个人都处于迷茫无知的状态。
踢踢踏踏,远处传来一道脚步声。
伴随脚步声而来的,是一个穿着黑色皮靴,留着黑色长发的帅气男子。
那男人黑眼圈有点深,深得像鬼一样,脸却白得吓人,再配上暗朱色的嘴唇,夏言安仿佛看见了黑无常。
男人身后还带着一大批穿着黑色斗篷的仆人,脸全部埋在兜帽内,露出的手也带着黑色手套,斗篷拖在地上,走路没有脚步声,总感觉它们是飘着走的。
长发男走到队伍第一个人面前,他问,“记得自己叫什么名字吗?”
“不记得了。”
“记得自己还有什么事情没有做完吗?”
“不记得了。”
“嗯,带走吧!”
走到第二个人,同样的问题,同样的回答,同样的结局,被穿着黑斗篷的仆人带走。
夏言安干瞪眼,紧张的看向那长发男子,当他站到自己身旁时,她突然发现,她脚边竟然还有个婴儿,刚出生的婴儿,巴掌大小。
长发男走到她身侧,正对着那个婴儿,蹲下身子,对着那婴儿问,“记得自己叫什么名字吗?”
“嘤嘤嘤~~~”
“……”夏言安无语的看着长发男。
这么一本正经的问一个刚出生的婴儿,他怕不是脑子有病吧?
长发男再问,“记得自己还有什么事情没有做完吗?”
“嘤嘤嘤~~~”
长发男只得到了几道啼哭声,他挑了挑眉,“带走。”
“是。”斗篷仆从抱起婴儿飘走了。
长发男直起身,走到夏言安面前,和她对上眼的一瞬间,他立马蹙起了眉头。
这女人的眼神是怎么回事?布灵布灵的闪着星光?视线炯炯有神不说了,她为什么用你是傻缺的眼神看着他??
长发男脸一抽,直接说道,“带走。”
夏言安一凸楞,干瞪眼。
包括跟在长发男身后所有斗篷仆从也全打了个凸楞。
“呃……咳咳……”小跟班贴着长发男的耳边说道,“黑爷,您得按流程走,得问问题!”
黑爷额头好像凸起了一丝丝青筋,“这蠢货一看就知道是要去投胎的命,有什么好问的。”
“……”
夏言安明显感觉到,自己被区别对待了。不知道她怎么惹着这位大爷了哇?
“可还是得问一问的!”小跟班忠言逆耳叮咛着。
“诶,真烦。”黑爷没什么耐心,瞪着夏言安呼道,“说,你叫什么名字。”
夏言安正要脱口而出自己名字的时候,突然震惊眨眼,“我……我……我是谁?我……”
“看吧,我就说这蠢货是个投胎的命,带走。”
“哎哟,等一下,黑爷,耐心点,问问她还有没有没有完成的事儿?”
夏言安低头思索了许久才结巴回道,“感觉好像也没有必须要做的事!”
长发男闭上了眸子,嘴角微微钩笑,“很好,那就跟他们走吧!”
“不,我不去!”夏言安立马拒绝。
“……”
“……”
全场静默中。
长发男手中的笔被他啪兹一声捏断。
夏言安抬起那慌乱且布灵布灵的大眼睛,“我都不知道你们是谁,我干嘛要跟你们走?我不走!我哪都不走!”
黑爷抓狂怒吼,“还愣着干嘛?把她给我抓走!”
“不!我不去——我——我——”夏言安一把扑去男人脚边,抱住他的大腿。
黑爷鸡皮疙瘩瞬间立了起来,“不要碰我!你这个脏东西!快把她抓走——快点——”
斗篷男仆们纷拥而上,死命拽也拽不开这个女人。
黑爷手心里燃起了一道绿幽幽的火焰,“艹!!”
男仆人惊恐大叫,“不要啊,黑爷!别犯戒!别犯戒啊!”
夏言安不知道那个长发男要对自己干嘛,惊恐之余,她突然想起了一个名字,“荣炁!荣炁!”
长发男手心里的火焰,因为荣炁两个字瞬间熄灭。
四周所有黑衣仆从全抖了抖斗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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