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熟悉的声音,她才有放松警惕。

    “皇上,这么晚了,你怎么还没有休息?”

    慕容御早来了,躲在暗处,此刻他脸色阴沉密布,像是能滴出水来。

    “脱衣服。”

    黑夜里,云溪月看不到他脸色怒意,“皇上……我身体不适……”

    “哼,你当朕是沈越那种欺负女人,不要脸的牛粪吗?”慕容御暗气,上前直接剥开她衣服。

    云溪月脸色微变,瞬间明白他一直躲在暗处看到了一切,这倒是让她省了一些唇舌功夫,只是被他看到自己这般狼狈的模样,怪丢人的。

    安静地任由他给自己抹上药膏。

    心里却是忐忑不安,叫一个皇上给自己上药,这要是被后宫那些嫔妃们知道了,会不会将她大卸八块啊!

    “不知道喊人,你是想被打死?”慕容御实在生气,恨不得掐死沈越那狗东西。

    “他不会打死我。”他们上辈子宁愿让她苟延残喘,像只狗一样活着,也不让她死一个痛快。

    就是因为她还有利用的价值。

    “想朕怎么做?”慕容御给她披上衣服,他有很多办法收拾沈越,但他明白小姑娘想自己报仇。

    要是自己自作主张,说不定会让她不高兴。

    云溪月心里暗喜,刚才还担心他不愿意帮忙,没有想到他会主动开口,那真是太好了。

    “皇上也看到了,沈越是怎么样的为人。他欺负女人,这种男人就是打仗再厉害,再有才能,是不是也不应该得到重用?”

    沈越要是被重用了,那就更难对付。

    她就是让他越想得到什么,就失去什么。

    沈越从小就被老太爷严格教导,灌输了要光宗耀祖,复兴家族的志向。

    所以他才这般卖力,比寻常人都努力,想着一步步往上爬,哪怕被迫娶不喜欢的女人,哪怕不择手段也要出人头地,前世他就是这样,踩着她的和云家的尸体,他得到了他想要的一切。

    慕容御轻笑,“朕是那种眼瞎之人吗?”

    “朝廷不缺他一个沈越。”

    就是说不会重用他。

    云溪月这才放心,“嗯,只要皇上不重用他,那就好了。”

    “这就好了?”慕容御有些失望,她对沈越未免太过仁慈,难道是因为还有爱?

    “如果可以,我想皇上寻个理由打他一顿给我出出气。”

    闻言,慕容御唇角扬起,抬手摸了摸她脑袋,笑道:“今天在城门口,跟你在一起的那个男人是谁?”

    “我大哥。”

    “亲哥哥?朕记得你是云家唯一的女儿。”

    云溪月道:“哥哥是我爹娘收养的义子。”

    就是说没有血缘关系的哥哥。

    慕容御眼眸微眯起,“以后不许跟他拉拉扯扯。”

    云溪月:“……”

    “他是我大哥。”

    “别忘了,你现在是朕的女人。朕不喜欢自己的东西被人指染。”眼前突然一暗,男人高大的身影笼罩着她。

    云溪月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倒在在床上,长长的墨发如绸缎般散开,“皇上……”

    “不愿意?”男人声音低声,炽热的呼吸喷洒在脖子上,热热的,痒痒的。

    云溪月下意识偏头躲开,胸膛起伏激烈,“我觉得头晕,呼吸不上来……”

    抬手摸了摸她后脑勺,摸到了一个大包,再低头看着她的身体,胳膊,腰间都炖了几块青紫色的清淤,慕容御眸色霎时幽沉。

    “看着朕,张嘴!”

    他宽大的掌心揉着她后脑勺。

    云溪月缓缓扭头看着他,眼神有些迷茫,“做什么?”

    唔……

    过了好一会,他才停下来,“度气,现在能呼吸了吗?”

    云溪月:“……”

    不能呼吸是因为他压着自己好吧!

    导致她胸痛。

    ……

    “夫人,大老爷又喝醉了,被人抬回来扔在侯府门口。遇到了二老爷回来看到。”

    “现在二老爷押着大老爷去了松鹤苑。”

    云溪月唇角冷勾,“去将太夫人偷卖药房人参的事悄悄告诉二房和三房。”

    曹嬷嬷眸光一亮,顿时明白主子要做什么,让他们狗咬狗,太夫人偏心大儿子,家里的田产出租钱根本不对数,一半都给大老爷花天酒地了。

    这几年有云溪月做冤大头,太夫人没有再偷偷给儿子钱,那这些钱肯定在太夫人手里。

    二老爷和三老爷不是太夫人的亲儿子,是庶子。

    松鹤苑里。

    沈二老爷心中带着怒意问道,“他那里来的钱去百花楼?”

    太夫人心疼儿子,“他是你大哥,你怎么能下这么重的手?”

    “太夫人,大哥再这样下去侯府都要被他败光,你还这样纵容下去,是害了他,还会害了整个侯府。”沈二气恼道。

    过去就算了,毕竟不用他们拿钱出来给他挥霍。

    如今云溪月不愿意拿钱出来,那就要他们出钱,凭什么?他可不是冤大头。

    沈大老爷喝得烂醉如泥,跟上次一样,被人搀扶下去休息。

    太夫人道:“侯府有越儿撑着,不用担心。反正不用你们拿钱。”

    “上次的五千两,是我和三弟出的。太夫人莫是忘了?”沈二冷笑,对这个嫡母早就没有半点敬重之心。

    “不过是出了五千两,这些年来,你们往公账上交过钱吗?不都是我们大房在养着你们!”太夫人没好气道。

    沈二眼眸微眯起,他当然知道是怎么回事,“现在云氏不愿意拿钱出来了。侯府上下的缩衣节食,还能维持下去?”

    “这不用你操心,我会想办法让她拿钱出来,你们只管在朝堂好好辅佐越儿。”

    “现在侯府最重要的是趁机往上爬,夺权势。”

    沈二没有再说话,“您能管好大哥不给我们添乱就行。”

    说着他离开,却在门口遇到自己夫人周氏。

    周氏神色气愤,过来在他耳边低声说了几句话,“老爷……”

    “当真?”沈二老爷眸色阴沉起来。

    “我和三弟妹都派人去查了,这些年公账上一直都是入不敷出,还有最近云溪月没有拿钱给老大花天酒地,他还能出去百花楼,一郑千金买花魁一笑。”

    “要是太夫人没有偷偷给他钱,他那里来的钱挥霍?太夫人和李氏会这么傻拿自己的嫁妆出来填窟窿?”

    沈二眉头微蹙,“可这样一来也用不了我们出钱,不是好事吗?”

    “好什么啊?这样一来公账上没有钱,云溪月不拿钱出来,到时候沈越肯定会逼我们交钱的。还有这样下去到时候分家,我们都分不到多少,最后全部钱进了大房口袋里。”

    太夫人想暗中坑云溪月的钱,拿她买回来的人参,燕窝,鲍鱼,这些名贵的药材和食材出去倒卖。

    得来的钱却自己攥着,他们二房,三房一个铜板都没有。

    他们又不是太夫人的亲儿子,到时候那些钱可以说是她的嫁妆,人死后全部给了大房,他们能捞到什么好处?

    “老爷,你想想,这五年来太夫人从云溪月手里劳了多少钱?我们也有儿女的,这笔钱凭什么全给大哥挥霍啊!”

    沈二老爷听了顿时觉得有道理,“让三弟和三弟妹过来,我们找大房算清楚。”

    如果太夫人不给他们二房,三房分一点,那他们就告诉云溪月,让她闹,到时候大家都别想好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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