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回去了吗?”北夜问道。

    云溪月想去看看铺子的情况,免得庄氏又报复。

    “小姐,连叔……”刚到药铺,药童就红着眼眶过来,“连叔死了。”

    云溪月僵住,脸色变得煞白,五指紧攥,“连叔……怎么死的?”

    “在家里,睡一觉醒来的第二天就没气了,没有任何痕迹,连叔身体一向很好。我们报官,官府派人来检查说是病生。不存在是被人杀害。”云萧寒正好从衙门回来,看到她便说道。

    药童哭道:“肯定是沈家,因为连叔进宫作证了……”

    这家药铺是云萧寒经营的。

    从来没有暴露过背后东家是谁。

    ……

    云溪月回来就把自己关在屋里谁也不见。

    青梅和北夜在门口想劝说又不敢劝说。

    “小姐,小伟回来了。”这时候曹嬷嬷领着人进来。

    云溪月才让他们进来。

    “怎么样?是不是沈家害死了连叔?”

    小伟心里叹口气,点头道:“是,但没有证据。而且不清楚是沈侯爷还是林宝儿派的人。”

    “没有区别。”

    云溪月猩红的眼眸闪过阴冷,他们是夫妻谁做都一样,“我要给连叔报仇。”

    “小姐打算怎么做?”

    云溪月笑道:“当然是以牙还牙。”

    沈府。

    林宝儿还在坐月子,心情很是不错吃了碗燕窝后,拿着手帕擦了擦嘴角,“怎么样?”

    “已经事成了,那个连叔已经没气,本来还想杀了他的妻女,但怕节外生枝就没有动手。云萧寒报官查,没有任何证据。他们只能默默给人安葬了。云溪月今天去了药铺,得知消息,看上去像不信连叔是病死。”

    林宝儿冷笑,“她当然不信。不过不打紧,她就算知道是谁做的但没有证据,也奈何不了我们。”

    “既然动不了她,那她身边的人还不能动吗?只要她得罪本宫一次,让本宫不痛快一次,都会有人替她去死。”

    这是她前两天刚想到的法子。

    云溪月,咱们走着瞧!

    “派人继续盯着她,找机会杀了她身边的丫头,那个会武功的留到最后吧!要做到悄无声息。”

    侍女拱手,“是。”

    “公主,不好了。”这时夏荷慌慌张张地跑进来。

    “吵什么?本宫不是告诉你们,遇事要稳住,这般慌慌张张成何体统?”林宝儿立刻不悦训斥。

    夏荷跪下道:“公主……两位小公子……被狗……被狗咬了。”

    “什么?”林宝儿霎时惊变慌忙起身跑来看儿子。

    “侯爷……”

    看到沈越抱着浑身是血的两个儿子,她就浑身瘫软在地上。

    “传太医……快传太医。”

    沈越脸色阴沉狠厉,道:“已经派人去找了,你先起来。”

    “到底是怎么会?我的乖曾孙不是在书院读书吗?书院怎么可能狗?”沈老太夫人杵着拐杖过来,看着曾孙浑身是血,险些晕死过去。

    两个孩子已经奄奄一息,连哭都没有力气。

    “是在回家的路上遇到了一群野狗袭击的。”

    “那群野狗像疯了一样追着我们的马车,跳进马车里咬了两位公子,还敢书童和马夫拼命护着公子,他们被咬死了。”

    林宝儿怒道:“大白天的,京都城内怎么会有野狗?”

    “夫人,这群野狗是在京城郊外的,之前有几条来过侯府,小公子就逗着玩。”

    “怎么逗着玩?”林宝儿惊讶。

    “就是……让人把狗抓起来,砍了他们的尾巴,还有扎破它们的一只眼睛,或者打断它们的狗腿,看着它们奄奄一息然后再给它们吃肉,说是要驯服这群野狗。”

    “两位小公子玩的开心,小的们就去抓来了不少的野狗和流狼狗回来给公子玩……”

    林宝儿气得一掌甩飞小厮,“混账,谁让你们这么做的!”

    “太医来了。”

    顾不得审问下人,赶紧让太医给两个孩子治疗。

    太医看到后都吓了一跳,浑身上下都是伤,“这……侯爷,两位公子被狗咬断了腿,还有手,这……浑身是伤,只怕就算保住了一命,也会得狂犬病。”

    “狂犬病?”

    “对,因为这些是疯狗。京都巡城抚的人已经把狗都抓起来了,发现他们都是被弄残的狗,已经疯了,为了防止逃出去咬伤老百姓。已经全部处死,火烧了。”

    沈越脸色铁青,“请太医先保住孩子的性命。”

    “我没有办法。”太医面露为难,“侯爷,还是另请高明吧!”

    说着太医提着药箱跑了。

    来了几个太医都是这样说。

    “不过京城有一个大人可以治好这种狂犬病。”

    沈越急忙问道:“是谁?”

    太医道:“是京城莲花药铺的连大夫。他最擅长的就是兽医。我家就在他家隔壁,见过他治好了一个被狗咬伤的孩童。那医术是真的很了不起。”

    “不过可惜了,连大夫昨天已经病逝。”

    说完太医摇了摇头拱手告退。

    林宝儿浑身发凉,连大夫是她让人弄死的。

    ……

    “没有咬死?”云溪月轻笑,“那真是命大。”

    北夜道:“有书童和马夫保护,死了一个书童和一个马夫,两个小野种被救回时还没有咽气。不过听说就算保住了性命也会得狂犬病。京城内没有大夫敢接诊治疗他们。”

    “最擅长兽医的连大夫已经不在了。”

    云溪月大笑一声,“哈哈,那真是报应。”

    见她拿了三根香,北夜赶紧给点燃。

    “连叔,害你的人,我一定会让她不得好死。”

    “宫里有兽医的人吗?”

    北夜道:“听说有,但不在宫里,在京城外军营的饲马房里。”

    沈越就在军营,他可以直接去把人找来。

    军营他们没办法伸出手去指染。

    不过也不是没有办法。

    云溪月握着手中的明黄令牌,有些犹豫,要是借用慕容御的权利去阻止这件事,就会惊动他。

    这是她和沈家之间的恩怨。

    她不想将慕容御牵扯进来,再者利用他做这件事,被慕容御知道,他未必会高兴。

    “小姐,要不然我去一趟。”北夜眼底闪过抹杀意,拱手道。

    “在半路上拦截沈越,杀了他。”

    云溪月抬手,“你跟他交过手,要杀他不容易,再说了他出行身边有暗卫。你去刺杀,被抓,反而会暴露我们。”

    “罢了,就算他请来兽医,保住了孩子的性命,但人已经废了也是于事无补。活着也好,让林宝儿看看自己的儿子成了疯狗,那种痛苦滋味更不好受。”

    冤有头债有主,害死连叔的是林宝儿,该死的人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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