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溪月在家里已经好几天不出门,铺子的事就让人去看,账本会有人送回来给她过目。

    看完账本后,“现在斗兽场的生意也正常了吗?”

    “嗯,正常了,那秦家二夫人已经没空找我们的麻烦,因为最近皇上在查军饷贪腐的事。据说这些年的军饷都亏空,账本有很大的问题。”

    “而负责运送军饷的人是秦家二爷秦将军。”北夜出去一趟就打听到了消息。

    云溪月放下账本,“所以是到底是不是秦家二房贪墨了?”

    “极有可能,现在秦家上下都兢兢业业的,不敢出门。生怕查出什么问题。”

    “可秦家那些公子们经常去福瑞楼吃饭,甚至偷偷去过青楼,都是一郑千金,花费巨大,福瑞楼是齐家的,青楼是韩家的,女眷会去金玉满堂挥霍,几乎是一个月一回,这倒没有什么问题,只是买的数额会有些大。金玉满堂是柳家的,这些人背后就直接掌握了秦家的至关重要的命脉。”

    “一旦被查账本交了出去,那秦二爷贪墨的证据就十足了。秦王会跟着一起倒霉。”

    秦王他们的俸禄没有多少,养家是足够,另外有铺子,庄子经营,但也不够他们这样挥霍。

    这笔钱肯定是有些问题,说自己挣的说不过去。

    背后是有人想搞秦王。

    到底是谁呢?

    秦王府的权势已经在京城可以说是高顶,没有人敢动他们,除非……

    是慕容御?

    云溪月脸色微变,手脚都变得冰冷,都说帝王无情,她看着秦王和慕容御就像情同手足的兄弟,没有想到也会这般猜忌。

    北夜道:“秦王手握兵权,皇上应该不会轻易动他。”

    “如果真的查下去,秦家二房,极有可能会成为三大家族的手中敛财的一把利刃。”

    闻言云溪月又转眼一想觉得不对劲,“这么说背后要动秦王府的是三大家族?”

    北夜愣了愣,他没有这样说,不过被她一提醒好像觉得合情合理。

    “小姐,秦王妃身边的甄嬷嬷来了。”

    甄嬷嬷进来便一脸愁容,“大小姐……我们王妃病了。她不让我们来找您。可是我不忍心看着王妃这样被人逼迫。”

    “逼迫?”云溪月惊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甄嬷嬷眼眶微红,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清楚,“朝堂上有人弹劾二爷贪墨军饷,皇上下旨让人查证。”

    “先从军营里开始查,很快就会查到京城王府。”

    这些年府里的二公子,三公子,大小姐,夫人他们日子过得都是十分的奢侈,挥金如土,根本不经查。

    “王妃不在京城多年都不知道。”

    “这些都没有什么,只要大房不参与,王妃和王爷不在京城多年可以说不知情,皇上定会酌情处理。”

    “但是就在王妃生了小郡主坐月子期间,世子和两位小公子跟着二公子他们一起去过福瑞楼……被抓住了把柄。”

    老王妃为了保住自己的儿子,就逼迫萧蓉蓉,让世子娶齐家的女儿,还有二公子,三公子都要跟韩家和柳家的女儿先定亲。

    儿子的婚事岂能被人算计?

    萧蓉蓉不同意就被她们集体逼迫给气出病。

    云溪月道:“是什么把柄?”

    甄嬷嬷摇了摇头,“老奴也不是很清楚,这件事是王妃和老王妃他们私底下谈的。”

    “我现在去王府只怕不方便,不过倒是可以去福瑞楼试探一下底细。”

    闻言甄嬷嬷喜极而泣连忙跪下来,“大小姐,我给你磕头了。”

    送走甄嬷嬷,云溪月便悄悄出了趟府,从后门走的。

    福瑞楼包间。

    齐玉砚已经等候多时。

    见她进来便道:“云大小姐怎么有兴趣找本公子喝酒?”

    云溪月取下斗笠帽,“实不相瞒,是有事想跟你打听。”

    “哦?”

    齐王砚眼眸微眯起,笑容璀璨,给她斟了一杯酒,“说来听听?”

    “听说皇上下旨查军饷贪墨的事情,牵扯到了许多人,其中就有秦王府。”

    “你们福瑞楼是不是掌握了证据?”

    齐王砚眉梢扬起,“这话可不能乱说,我们只是开酒做买卖,来者都是客。要是贵人,就会好生招待。”

    “跟贪墨案子没有什么牵连,我是商人,又不是朝堂上的官员,不参与查贪墨的事。”

    云溪月看他是在装傻充愣,唇角扬起,“我们开门见山如何?”

    齐玉砚轻笑了声,端起酒杯跟她碰了一杯,“出门谈买卖哪有不喝酒就直接开门见山的?吃饱喝足我们再好好谈谈。”

    云溪月端起酒杯喝了杯。

    也吃了点菜。

    他不说话,自己就不再问了。

    齐玉砚瞥了她一眼,笑道:“你找我到底是为了什么?”

    云溪月放下筷子,擦了擦嘴角,“齐公子吃饱喝足了吗?”

    “……”

    怎么这样爱记仇?

    “说吧!”

    酒杯啪嗒放在桌面上。

    云溪月道:“你们设局坑了秦王府世子,胆子真不小。”

    “谁坑他了?”齐玉砚顿时气笑,“我们开门做生意,他们要来吃饭,怎么就坑他了?”

    云溪月气结,“能不能别装了?你们齐家不就是想跟秦王府联姻,从中捞到更多的好处吗?”

    “但我劝你们还是不要太过胆大放肆,秦王的儿子你也敢坑,真以为秦王跟那些贪图享乐,随波逐流的一样?到时候别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趾头,半点好处没有捞到。”

    “最后还得罪了秦王。”

    齐玉砚神色微愣,眼底暗沉了沉,“是秦王妃让你来找我的?”

    “不是。”

    “是我自己来的,我和齐公子好歹相识一场,一起吃过饭,你又是裴商的表弟。裴商与我有恩。我不忍心看着你到时候万劫不复。”

    齐玉砚忍不住嗤笑了声,“你能不能再假一点?你这一趟就是为了拉拢秦王妃,目的还不是跟我们一样?为了得到秦王府的势力,从中捞到很多的好处?”

    云溪月轻笑,“我想要的早就得到了,不需要多此一举。”

    她救了秦王妃,跟秦王妃已经是好姐妹,的确不需要再多此一举。

    齐玉砚放下酒杯,“那你来这一趟就足够了,完没有必要真的帮忙。”

    她来找过自己,只是无能为力,那秦王妃知道就不会再怪她没有帮忙。

    “别说是为了所谓的姐妹情谊。得罪了三大家族,你云家可没有好日子过。”

    云溪月道:“不是为了这个,只是觉得秦王正直忠义,保卫国家,是我大夏顶天立地的战神。若没有秦王摔兵保护大夏,镇守边关,大夏老百姓安居乐业,我们这些商人哪有这么好的机会挣钱?”

    “商人图利是本性,但不能没有节操,不能没有底线,连忠臣也坑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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