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这两人,宋修齐登时全身颤抖,面色如土,眼珠子都快瞪秃噜出来。
长孙太宰将他们重摔在地,冷笑道:“帝师早就料到你会拿府库做文章,三日之前,本太宰便秘密监守在府库,早已洞察了你的歹毒用心!”
又向萧玄天拱手道:“宋修齐狼子野心,半月之前,便在总库置放了三十颗震天雷。三日之前,他又令这两人在新库安置了六颗,恰好被我撞见。帝师放心,如今三十六颗震天雷,均已被我取出。”
萧玄天微微颌首,道:“多亏太宰大人。”
“帝师圣明……”
“帝师高瞻远瞩,将一场弥天大祸扼杀于摇篮之中……”
刚刚经历惊魂一刻的群臣,如释重负的大呼出声。
原来帝师早有准备!
萧玄天看着满目惊恐的宋修齐,漠然问道:“究竟受何人指使,你现在能说了吗?”
宋修齐目光闪烁,眼里露出分明的犹豫,他翕动着嘴唇,似是要将真相道出的瞬间,陡然脸色一变,咆哮道:“萧玄天,我既然落到你手,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你休想从我口中问出一个字!”
“宋修齐,你该死!”
“究竟受谁指使,你还不从实招来!”
“宋尚书,事已至此,何须负隅顽抗?你我同僚一场,我会替你向帝师求情……”
群臣纷纷进言。
他们能爬到这个位置,都不是等闲之辈。
从户部故意拖延拨付事项,到宋修齐在府库中安放震天雷,再到他方才的短暂犹疑,自能看出,此事背后,绝对大有隐情。
一个户部尚书,既没有只身对抗帝师和整个朝堂的胆量,也没有这个能量。
萧玄天更是洞彻了他神情间的短暂变化,冷冷斥了一句:“死不悔改。”
下一瞬,他双目中金光隐现,接着化作两道金色光柱,直取宋修齐的双目。
“好可怕的命力!”
“精神外放凝实到这个地步,帝师的命力强度,至少在六十阶以上。”
“三劫大士修为,便有如此惊人的命力,实在难以置信……”
百官惊呼,满脸震撼。
萧玄天在天骄神殿的超神表现,几日来早已传遍天都,满城震动,当然也包括他只有三劫大士的修为。
宋修齐的脸色,登时变得呆滞。
萧玄天的滚滚命力长驱直入,直接开始探查他的记忆。
下一瞬,他心头微微一惊:“不好。”
立即收回命力,却是稍稍晚了一些。
一股充满邪恶气息的可怕诅咒之力,如山崩般狂涌而来。
萧玄天全身一颤,整个人“蹬蹬蹬”连退十几步,已是面色煞白,目光黯淡,唇角都渗出一丝鲜血。
“帝师……”
玲珑女官失声惊呼,扑一样上前抱住他,惊慌失措的叫道:“你怎么样?怎么样?”
“帝师怎么了……”
“宋修齐这是怎么了?”
惊呼四起。
萧玄天闭上双目,好半响后,才徐徐睁开眼睛。
他看着全身正在被幽兰色的异火烧灼,不断发出痛苦哀嚎的宋修齐,身形不断缩小,渐渐被烧灼成了黑色的灰。
萧玄天的眼里露出少有的浓烈杀机,喃喃自语道:“原来这才是真正的杀招!巫族邪神咒,好精妙的算计!”
玲珑女官急的眼泪都要流出来,颤声道:“你怎么样了?什么巫族邪神咒?”
萧玄天似乎已没了丝毫气力,整个人靠在玲珑女官的身上,道:“宋修齐和户部那些人,都是中了巫族邪神咒,受人胁迫,心神也受人控制,这才拒不配合。是地府门的人下的手。”
“什么?”
“地府门?朝中竟有地府门的人?”
群臣悚然失色,惊骇看向四周,满脸不可思议。
长孙太宰惊声道:“帝师是说,地府门的人在宋修齐身上种下巫族邪神咒,故意引你搜魂,其真正的目标……是帝师?”
萧玄天道:“不错。”
直到危机到来的那一瞬,他才后知后觉的彻底明白过来。
巫族邪神咒,上古巫族用以控制人的心神最常用的法门。
此咒十分邪恶,一旦被种在身上,既能控制人的心神,更是一道索命符。
施咒者只要心神一动,纵然相隔万里,不仅能制人心神,随心所欲的动用咒术酷刑,还能以咒火取人性命。
邪神咒无解,一旦被控制,就会完全沦为施咒者的爪牙。
控制户部,扰乱军需调度,既能延缓圣朝大军出征的时间,更是算准了萧玄天必定深究,最狠毒的杀招就藏在这些人的识海中!
一箭双雕!
户部外郎以上一千两百余人,包括尚书宋修齐,都已被巫族邪神咒所制,每一个都是一颗炸弹。
只要萧玄天去搜任何一人的魂,就能被藏匿其中的邪神咒所伤——搜魂的人修为越高,邪咒之力越是可怕。
而萧玄天偏偏选了其中最强大的宋修齐。
此番设计,的确精妙。
行事邪异的上古巫族虽然销声匿迹,但道统并未灭绝。如今的中土世界,只有地
府门中,才有巫族传承。
钟离太辅脸色十分难看,问道:“帝师伤势如何?”
萧玄天摆了摆手,淡笑道:“无妨。区区巫族邪神咒,还奈何不了我。”
群臣为之默然,尤其是玲珑女官等人,更是忧心忡忡。
任谁都看得出,方才的形势何其凶险。帝师煞白的脸色和黯淡的目光,无一不说明,他的灵魂已然遭到重创。
这位万战不败的绝世天才,什么时候露出过这种模样?
帝师若是出了什么差池,整个圣朝都要蒙上一层阴影。
萧玄天又闭目许久,好半响后,才道:“地府门竟将触手伸到朝堂,着实可恶。彻查最近和户部有所关联的所有人,一定要揪出这幕后主使!”
长孙太宰沉声道:“老臣亲自查办此事。”
萧玄天点了点头,道:“户部的事拖延不得,召所有户员前来,接下来的事,便交给他们来办。”
玲珑女官诧异的看了他一眼,还是令人传召,担忧的道:“户部的事拖延些时候,也不碍事,你还是先行疗伤要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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