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辉康阴沉着脸离开义阁,他的一个手下匆忙跑了过来,“大哥,我们抓到一个内鬼,你猜猜是谁?”

    “猜你个头!”杜辉康一巴掌拍他头上,本就窝着一肚子气,现在终于找到出气筒了。

    “快说!”

    “大哥,是义阁的人。”

    “义阁?哼!商辞骁!这次看你怎么说?人呢?”

    “带回九龙寨了,弟兄们气不过,说要给他点教训。”

    “走,回去,我倒要看看是谁?”

    “是!”

    九龙寨三合会大堂,一个浑身是血的人被捆绑倒吊在横梁上。

    滚烫的鲜血顺着他脸颊往下滴落,在地面上形成了一滩血水洼。

    杜辉康大步走进来,看了眼那张血肉模糊的脸。

    “我说是谁呢?”杜辉康翘腿坐在一旁的椅子上,不紧不慢的倒茶喝了口。“原来是刀疤兄弟啊!你们怎么能这么对我刀疤兄弟呢,快把他放下来。”

    周围的小弟调笑着上前把刀疤放了下来,只是绳子没有解开。

    “说说吧,怎么回事?”

    “大哥你是不知道,这小子嘴硬得很,什么都不肯说。不过我们抓他的时候,发现他跟条子是一伙的。”

    “条子?”杜辉康表情一顿,以为他是商辞骁派来的,没想到他居然是警察的卧底!

    “老大,你说义阁的人知道吗?”

    “试试不就知道了。”杜辉康满目阴狠。

    商辞骁回到家,乔桥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手里还拿着一个红苹果吃得香甜。

    乔野在厨房里有条不紊的忙活,灶上还煲着鸡汤。

    “回来啦!”

    乔桥见他进门,立马将苹果放桌上,去伸手扶他。

    “小心点,我没事。”

    商辞骁稳稳牵着乔桥的手走到沙发上坐下。

    “你感觉怎么样?”乔桥打量着他的状态,至少没冒冷汗了。

    “效果很好,现在伤口都没什么痛感。”

    乔桥从药箱里捣鼓出一个小瓶子,倒了一粒药丸在手心,“这个药可以促进伤口愈合,你现在吃一粒,睡觉以前再吃一次。”

    商辞骁含笑低头亲吻了一下她雪白的手心,舌头一卷,药就被他含在了嘴里。

    乔桥只感觉手心酥酥麻麻的,像过电一样。

    商辞骁握住她的手,轻轻将她拥入怀中,胸口微震,“老婆,有你真好。”

    乔桥虚靠在他怀里,怕压到他伤口。

    还没等开饭,大门又被敲响了。

    乔野拿着锅铲跑去开门。

    “默哥。”

    “我找骁爷。”

    岑默站在门外没有进来,商辞骁知道这是又出事了。

    两人走到门外,岑默压低声音说:“骁爷,刀疤在七号码头被三合会的人抓了。”

    “他怎么会去三合会的地盘?”

    “据线报,刀疤被抓时和警察有接触。”岑默说了句意味深长的话。

    “他是警察卧底?”

    “说不好,现在杜老大想让骁爷过去商议一下处理办法,毕竟刀疤是我们的人。”

    商辞骁又想抽烟了,他看了眼乔桥,走到她身边蹲下,“我出去一会儿,你在家乖乖吃饭。”

    “注意安全,早点回来。”

    “放心。”

    商辞骁跟岑默走后,饭桌上的气氛有些低迷。

    乔桥看着有些心不在焉的乔野说:“怎么了?”

    乔野看了眼紧闭的房门,小声说:“妈,我刚刚不小心听到了一个秘密。”

    “什么秘密?”

    “默哥说疤哥被三合会的人抓了,还说…”乔野看了乔桥一眼,“还说疤哥是警察卧底。”

    乔桥喝汤的手一顿,低垂的眼眸里有着让人看不懂的情绪,“卧底?”

    乔野用筷子戳着碗里的白饭,“妈,疤哥真的是警察卧底吗?”

    乔野跟岑默和刀疤学了不少东西,亦师亦友,乍一听刀疤或许是警察,乔野有些担心,道上的人对卧底的手段十分残忍。

    他们觉得卧底比敌人更可恨,因为敌人本就与自己不是一路人,没有背叛一说,但卧底就不同了,不仅是敌人而且还是一个欺骗感情、背信弃义的小人。

    “我不想疤哥出事。”乔野恹恹说道。

    乔桥对军人有种骨子里的亲近,“我也不想他出事,先看看情况,吃饭吧。”

    商辞骁、卫龙和岑默来到九龙寨,老远就听到三合会大堂传出的惨叫声,一声声回荡在暗无天日的狭窄空间。

    “骁爷,是刀疤。”

    岑默听出来刀疤的声音,不知是什么酷刑让中弹都不吭一声的汉子叫得这么凄惨。

    商辞骁和卫龙的脸色都不太好看,知道他们要来还刑讯他们的人,这是打谁的脸呢?

    “杜会长好大的威风!”

    卫龙不苟言笑地看着大堂的惨状,刀疤除了头,手脚都被捆住装到麻袋里,有几个人拿着火把在一旁熏烤,让人惊恐万分的是麻袋里有东西在不停游窜起伏。

    那“吱吱吱”的声音混着刀疤的惨叫声听得人头皮发麻。

    杜辉康和几个堂主坐在椅子上谈笑风生,对这种酷刑显然司空见惯。

    “骁爷来了。”杜辉康脸色阴沉,“你们这个刀疤兄弟可了不起啊,我们这次损失惨重,不仅货被警察查封,还损失了十几个兄弟。”

    “事情还没查清楚,杜会长这么早下结论是不是言之过早?”商辞骁自顾坐下。

    “刀疤是在现场被抓住的,而且他当时还跟警察在一起。”杜会长算计的眼神一直打量着商辞骁的表情。

    “这又能说明什么?”商辞骁拿出打火机不疾不徐地点燃一支烟,淡漠的眼神在烟雾里若隐若现,“他亲口招了?”

    “招…倒是没有招,不过我有的是办法让他开口。”

    商辞骁夹着香烟的手指了指地上翻滚的刀疤,“这就是你说的办法。”

    “这只是开胃菜,我这不是等着骁爷你来一起审讯吗?”

    “刀疤是我们义阁的人,我们会自行处理,就不劳烦杜会长了。”

    商辞骁递给岑默一个眼色,岑默径直走到刀疤面前将捆在他脖子上的结解开,几个拿着火把的马仔看了眼杜辉康,见他没反应也就不敢阻止。

    下一秒,几十只黑黢黢的大老鼠窜了出来,在大堂里四处奔命。

    刀疤浑身赤裸,连一根小裤衩都没有,他用捆住的双手护住了前面的重点部位,但后面就遭殃了,这饿疯了的老鼠被大火烤着,当然是哪里有洞往哪钻,还有一只在身后若隐若现。

    他全身都是被殴打和老鼠啃咬的痕迹,一条腿被打断,骨头透过皮肉穿了出来,此时仍有几只胆大的老鼠还趴在他身上撕咬,时不时警惕地看眼周围。

    岑默上前将老鼠赶走,一脚踩住后面老鼠的尾巴往后一拖拉,皮鞋一碾直接踩死。

    刀疤疼得一哆嗦,他知道今天在劫难逃,即便离开三合会,义阁也不会放过他,他恳求的眼神看向岑默,希望岑默给他一个痛快,但被无视了。

    岑默脱下风衣外套披在他身上,解开他手脚的绳子。

    “骁爷这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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