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的我早上看见时还被捆着,怎么刚一转眼的功夫就被放出来了?”
“拿一瓶药,淡蓝色的那种。”
“你能不能回答我的问题?”
“你想听我解释什么?我没有按时注射药剂?”
“不然呢?”
“这种小错我当然不会犯,也许那少女还有帮手。”
“我靠,我越听你声音越熟悉,我们是不是在哪见过?”
“等解决了面前的问题再说,你怎么连轻重都分不清。”
琥珀靠在座椅上,脸色惨白,气息虚弱到了极处,绷带绕着脖子缠了好几圈,却仍有鲜红渗出。
刚刚迎来新生,紧接着便是死亡。
这便是跟着陆易的命运。
琥珀叹了口气,从净子手中接过药瓶,把之中的药物一饮而下。
“你要不要先离开这?我一个人打她不是问题,你在这,我还得保护你。”净子发着牢骚,事实证明,女人长得太好看不是一件好事。
这叫红颜薄命。
琥珀闭着眼睛,蹙着眉头,拒绝了这个建议:“地下室的锁已经打开,那少女一时间出不来,现在就看陆易那边是什么情况。”
净子无奈的叫了起来:“万一那少女有大招呢?她一出来,我们又要陷入被动,我的建议是,先走。”
说完这句话,净子发动了面包车。
琥珀一把抓住了她的手。
“还有一些关键的东西没有回收,我肯定不能离开。”
净子挣脱开琥珀的手:“现在哪还顾得上那么多?”
琥珀眼里闪烁着决然:“那些东西都很重要,绝不能放弃。”
“那些东西不都是陆易研究的吗?只要陆易在”
净子的话还未说完,面前的巷子里突然走出一位身披黑色风衣的青年。
青年的脸自然是陌生的,他身上带着一股气质,那股气质犹如一把剑,抬眼一看,刺的眼睛生疼。
净子住口的原因,不是那青年太帅,而是因为那青年正在直勾勾的盯着她,眼里的杀意毫不掩饰。
琥珀睁开眼睛,看向青年胸口镶嵌着的纹章,低声说了一句:“巡逻队。”
净子皱眉,气急败坏的问:“巡逻队的人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陆易从研究所里救了一个人,你忘了?研究所当然不会如此轻易的放过他。”
“我靠,那跟我们有什么关系?”
“那少女多半就是他放出来的,想给我们制造一些混乱。”
“他想干什么?像小鱼帮那样,绑架我们,以此要挟陆易?我突然改变主意了,我不如去当一个妓女”
“那你现在下车还来得及。”
“来不及了”
视线中,青年抬起了一根手指。
手指上方的空间褶皱起来,漆黑的光点在之上凝聚,最终化为了一团滚圆的球体。
青年微微屈指,那颗球体便飞了过来。
李璟抬手,手悬在了空中,未等落下,面前的青年便醒了过来,虚弱的睁开眼睛。
青年睁开眼睛之时,看见李璟,以为自己做梦,便再次将眼睛闭上,说了一句真晦气。
李璟下意识的骂了一句操你娘,便欲将巴掌落到范间脸上,只是未等他使出力气,手便僵硬的悬在的空中,难以移动。
“你是怎么脱困的?”范间一脸诧异。
“小爷我觉醒了。”李璟得意洋洋。
“陆易来了?”
“那是当然,我老大自然不会放弃我。”
“草了,为什么要你来救我?”
“那当然是因为小爷我堪此重任。”
李璟盯着机械椅上的范间,原本想说两句嘲讽他的话,刚到嘴边全没了。
高压电椅小鱼帮并没有遏制基因序列的方法,只能通过每段时间通电的方式,以此麻痹范间肉体和精神。
鲜血淋漓,空气中飘散着一股焦味。
都成这样了,范间还没有死,还能催动能力,将自己的手困住。
是条汉子。
李璟的手忽的散发一道亮光,很快从束缚中挣脱开来。
所谓的束缚正如将死之人最后一搏,只要强行与之对抗,便枯木难支。
李璟将手落在了铁锁之上。
咯嘣——
铁锁裂开一条纹路,崩断成两截。
李璟将范间搀扶起来,朝门口走去,范间睁开眼睛,虚弱又模糊不清的说了一句。
“你他妈说什么?”
“我的风衣”
“草了,这个时候还惦记风衣呢。”虽然嘴上那么说,李璟仍然抓起桌上的风衣,将其披到了范间身上。
范间与李璟刚走出门口,便见一道漆黑的火焰冲天而起。
范间看着那道火焰,心里有种不祥的预感,问了一句。
“过了多久?”
李璟摇头:“不知道,半个小时有了。”
“陆易快发疯了,你们另外两个人呢?”
“不知道。”李璟的回答仍旧是三个字。
“陆易放弃他俩了?”
“我老大怎么可能是那种人?”
范间长叹一口气,闭上了眼睛。
李璟能够清晰感受到他身上‘赫’的波动。
过了数秒,范间睁开眼睛,指了个方向。
“在那边,那小子居然也觉醒了,他是什么序列?”
“不知道。”
“你知道什么?”
“你想让我知道什么?”
“你的序列是什么?”
“序列18,星星。”
“总算还有点用。”
“肯定比你有用!”
“我现在要去帮那小子,然后带陆易走。”
“你?现在?”李璟看着范间这副模样,嘴角不由露出嘲讽:“你没我撑着都站不起来。”
范间现在全身上下哪还有少年郎的模样,完完全全是个形如僵木的老头。
“我只再说一遍,我现在去帮那小子,然后带陆易走。”范间眼里闪烁着不容置疑的光。
也许是那道光太过耀眼,李璟有些不敢直视,低声问了一句:
“那我呢?”
“你回家。”
“我回家?”
“我们在歌舞伎町停留这么多年,好不容易拿到了那瓶药,完成了实验,觉醒药得以量产一切的根源,都在地下室,一旦地下室发生意外,多年辛苦便会毁于一旦,你懂吗?”
李璟怔住了:“这边你能行吗?”
范间摆了摆手:“别废话了,快点去吧。”
李璟二话没说,便向院子门口冲去。
看见李璟消失在门口,范间长舒一口气,撑住玄廊的柱子,喘息了好久,才稳定住晃动的身形,他认准了一个方向,一跃而起,摇晃着落到了房顶之上。
楚子渊擦掉额顶淌下的鲜血,争取让视线恢复清晰,另一只手高高抬起,护着背后的少女,口中不断呢喃:
“没事的,哥哥会保护你的。”
在他面前,站着三个人。
序列是什么?楚子渊不懂,这三个人的能力是什么?楚子渊有所总结,但终究只能看到表面。
自己的能力是什么?
楚子渊到现在也没弄明白。
序列8,战车战车意味着什么?他需要一辆面包车,横冲直撞?在车上就是无敌的?
无法理解。
唯一支撑着楚子渊坚持到现在的,便是徘徊在周身的那股莫名的能量。
赐予他温暖、炽热,让他清醒的知道,自己已经不是一个普通人,能够跟面前三位对抗。
这不是他一直以来期待的觉醒吗?
这不是他沉睡在身体中的力量吗?
明明已经获得了这些,他却连今天是否能够活着迈出胡同口都不清楚。
自己把一切都想得太简单了。
“别跟这小子磨叽了,赶紧杀了他吧,把那小女孩带到大哥面前,过了这么久,大哥估计早就不耐烦了。”
三人中其中一位握着棒球棍,说出那句话后,便发起了冲锋。
棒球棍在地上拖出一连串的灰尘。
楚子渊死死盯着那位的动作,脑中回忆那位的能力,迅速做出判断。
挥动棒球棍时,会有一面直径两米的墙重压过来,那面无形的墙大概有两处漏洞,只有抓住漏洞,才能挡住棒球棍,如果手上有一把枪,就好了。
楚子渊咬紧了牙,握紧拳头,迎着棒球棍挥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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