懿德太后一怔,身躯都跟着僵硬了起来。

    陆乘渊继续说:“如今皇上膝下无子,只有淑妃娘娘一人怀有身孕,太后娘娘不如多去关心关心皇上。”

    “本督主的事情,不劳太后娘娘操心。”

    “若是太后娘娘嫌日子过的太舒心,本督主倒是有法子让太后娘娘的晚年生活过的丰富多彩些!”

    说完,陆乘渊一甩袖子走了。

    ……

    懿德太后被气了个半死,一口气就要上不来,身后站着的嬷嬷忙拿了鼻烟壶过来,放在了懿德太后的鼻子下面。

    懿德太后猛吸了两口,这才缓过神来。

    她看着梨花带雨,把妆容都哭花了的苏银灯:“银灯啊,这陆乘渊和宋曦希在一起没多久,正是新鲜的时候,你且再耐心等一等,等陆乘渊烦了腻了,你就有机会了。”

    “千万别灰心,也别伤心难过。”

    想当年,她就是这样熬过来的,高门主母又怎样,丫鬟爬床被人耻笑又怎样?

    她不还是熬出头了,靠着自己的儿子,如今当上了这无比尊贵的太后!

    从前府上的主母又在哪儿呢?那些嘲笑过她身份卑贱,骂过她恬不知耻的人又在哪儿,不过都是一抔黄土罢了!

    谁能撑到最后谁才是赢家。

    苏银灯乖巧地给懿德太后顺着胸口:“太后娘娘费心了,银灯心里难受,先行告退了。”

    懿德太后点点头,吩咐御膳房做些时兴的吃食给苏银灯送过去。

    这些日子,多亏了苏银灯照顾,她才能每日睡的这样好。

    若不是她时常过来陪着自己说话,这深宫里头的日子,虽然衣食无忧,但也无聊的很。

    出了寝殿,苏银灯用帕子遮挡了面容,快步回了自己的偏殿。

    房门一关,苏银灯坐在镜子前用力将脸上的胭脂水粉和嘴唇上的口脂擦掉,擦的肌肤火辣辣的疼。

    宫女梅香心疼道:“尚寝轻些,脸颊都擦红了。”

    苏银灯不顾她的劝告,继续用力擦着额头上的花钿,偏偏那花钿是用颜料画的,不容易擦掉,她用力将帕子甩在地上,气愤道:“去打盆水过来!”

    梅香端着铜盆过来的时候,御膳房也送来了吃食。

    苏银灯抓起几个糕点拼命地往嘴巴里面塞,噎的她双眼发红。

    吃着吃着,她忽而狂笑了两声将糕点扔在了地上,狠狠地踩了几脚。

    梅香吓得往后退了两步,一向和善温婉的尚寝大人,今日这是怎么了?

    看着那些糕点都被她用力地踩成了碎渣子,梅香才反应过来,忙过去劝道:“尚寝大人,这可是太后娘娘赏赐的!”

    梅香忙跪在地上收拾,这若是让人给瞧见了可不得了。

    苏银灯冷哼了一声,那老家伙能有什么用?她若是直接赐婚,陆乘渊还能违抗懿旨不成?!

    分明就是没有真心实意地帮自己,只把自己推到了陆乘渊的面前,却没有更进一步。

    没用的老东西!

    苏银灯算是看明白了,靠谁都不如靠自己,她吩咐梅香:“每日给懿德太后寝宫送的安神香换成普通的,味道相近的香。”

    懿德太后没有了利用价值,也不必她到处去寻这无比珍贵的香料给她用。

    “还有,吩咐胭脂铺子里的人动手,把宋曦希的容貌给我毁了!”

    接着,苏银灯在梅香的耳边低声说了几句,吩咐她立刻去办。

    男人都好色,她就不信宋曦希毁容了,陆乘渊还会愿意再多看她一眼。

    ……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夕阳西下,为京城披上了一层淡淡的金辉,更添了几分宁静与祥和。

    马车里,陆乘渊的脸色一直都不大好看。

    直到马车在陆府的门口停下,他进了内院,看到宋曦希正在和陆战湛赛跑,院子里不时传来二人欢快的笑声,陆乘渊的脸上才露出笑容来。

    管家常叔见陆乘渊回来了,吩咐厨房摆饭。

    陆战湛这会儿还不饿,便由丫鬟带着去练琴了。

    厨房很快摆好了饭菜,大圆桌上摆着色泽鲜艳肥瘦相间的红烧肉、佐以姜丝与葱段的清蒸鲈鱼、金黄酥脆的油炸花生米、热腾腾的鸡汤……

    宋曦希夹了一块红烧肉,一口下去,唇齿生香,满脸满足。

    “陆乘渊,你快尝一尝这红烧肉,肉质酥软而不腻,简直绝了!”

    注意到陆乘渊眉宇间的郁色,她问:“怎么了,宫里可是出了什么事情?”

    陆乘渊说:“今天,太后娘娘又要给我塞人。”

    宋曦希拿着馒头狠狠地咬了一口:“这老年奸后是闲的吧?”

    霄彻在一旁说:“夫人您是不知道,懿德太后说是要给督主赏赐一个对食,今日苏银灯打扮的花枝招展的,珠翠满头,属下看着都觉得头重脚轻的!”

    “不过啊,督主当时连看都没有看她一眼!她再怎么打扮都没用,不及夫人的万分之一!”

    宋曦希诧异:“太后要塞给你的人是苏银灯?”

    这层窗户纸终究是捅破了,不知为何,宋曦希总觉得这苏银灯不一般。

    吃过饭后,宋曦希叫来了金钊:“金钊,你去查一查苏银灯除了在尚寝居管理主子们就寝之外,外头有没有营生?”

    按照霄彻的描述,苏银灯这一身行头可是花了不少银两。

    她哪里来的这么多银子?

    据她所知,女官的俸禄并不多,懿德太后也没有什么私房钱,苏银灯八成是有经营产业。

    苏银灯如今一门心思地扑在陆乘渊的身上,不过就是她的日子过的太顺了。

    尚寝局的事务已经形成了规范,每日都有条不紊的进行着,她若是还有铺面盈利,这日子过的也就滋润。

    饱暖思淫欲,吃喝不愁,就开始想男人了。

    金钊应了一声后立刻出去办。

    交代完此事,陆乘渊和宋曦希去了陆战湛的院子,看着他喝牛乳、漱口。

    直到陆战湛睡着了,二人才往卧房走。

    月光如流水般倾泻在院子里,走到花园假山处,陆乘渊忽而拽着宋曦希她的手,将她拽进假山之中,将人压在了假山上。

    宋曦希低呼一声:“来来往往的,你也不怕被丫鬟们看见!”

    陆乘渊按住她的腰往上一提,他低头吻着她的唇瓣。

    宋曦希抬手攀附住了陆乘渊的脖颈,闭上眼睛,沉浸在这个吻中,感受着他的唇齿间传递过来的深情和欲望。

    他的手臂紧紧地环绕着她,他的手掌在她的腰间轻轻摩挲,沿着宋曦希的背部缓缓下滑。

    宋曦希的身体在他的触摸下变得柔软,轻轻地颤抖着。

    他的吻逐渐加深,舌尖轻巧地探入她的口中,与她的舌纠缠在一起。

    宋曦希的手指插入陆乘渊的发间,呼吸变得急促。

    二人肌肤相贴,抵死缠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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