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如打了个冷颤,再次不住地点头。
她是城市里的孩子,大学毕业刚参加工作,就有幸被颜子画看顺了眼,从燕京带来了长青县。
啥时候,见识过这种事啊?
嘎,嘎嘎。
随着乌鸦的聒噪声,鸟儿们迅速归林,如血残阳也渐渐地被黑暗吞噬。
乡村的夜风,明明很是闷热,可季如却感觉浑身冷。
这都过去那么久了,为什么还没看到颜子画被送回来?
李南征也有些毛。
心想:“不会是郝仁贵色迷心窍,不顾色字头一把刀,先干一番臭娘们,再把她送回来吧?”
嘟嘟。
电话响了。
李南征连忙接起来,放在了耳边。
“人在树林内。”
给他打电话的人,说出这句话后,不等李南征有什么反应,就结束了通话。
仁贵弟弟还是很有几分脑子的。
他怕直接把人交给李南征的话,会被趁机抓住!
于是。
郝仁贵就亲自带人把那个麻袋,悄悄送回到了树林内,随后又悄悄地离开,跳上车子狂奔而去。
跑出老远海后,郝仁贵才给郝仁杰打了电话,说把人送到了树林中。
郝仁杰这才给李南征打了电话。
噌地一声。
李南征爬起来对季如说:“跟我来。”
此时夜色已至,杨树林内有些黑。
还有夜猫子在远处,咕咕嘎嘎的瞎即把叫唤。
这让季如很是害怕,下意识伸手揪住李南征的后衣襟,深一脚浅一脚的,往南走。
李南征瞪大眼,土拨鼠那样的在地上搜寻。
终于!
看到了一个黑乎乎的东西,就在前面不远处。
他连忙跑过去,本能地抬脚踹了下。
嗯。
脚感绵软高弹,证明里面装的是个大活人,而不是石头啥的。
“子画姐,子画姐!”
季如慌忙打开麻袋口,往下一撸,出来了个人。
大驴那一闷棍,掌控的火候太好了!
估计没有两三个小时,颜子画都别想醒过来。
“子画姐——”
真怕她会被一棍子打死的季如,跪在地上颤声叫着,哆哆嗦嗦的手,放在了她的鼻子下。
能察觉出明显的呼吸后,季如才长长松了口气。
赶紧伸手从麻袋里乱摸,找到了电话。
就要打电话摇人——
“等等。”
李南征却阻止了她:“我那会儿说的很清楚了,这件事绝不能让人知道!要不然对你对我,对臭娘们都没什么好处。”
“那,那该怎么办啊?”
六神无主的季如,忽略了李南征用“臭娘们”这个词汇,来称呼颜子画。
“就你这点小本事,也有脸和她微服私访?”
李南征毫不客气的嘲笑了下,也有些头疼地说:“当前情况,只能先把她带回我家。哎,妈的。”
不能带到食品厂内。
因为那边晚上有值班的,董援朝统率的巡逻队,就是夜宿车棚的。
更不能在树林内,耐心等待颜子画的醒来。
因为开始有晚上拿着手电,专门钻树林找神仙(蝉的幼虫)的乡民了。
幸亏李南征知道一条田间小道,可以直达乡家属院后面的小河,顺着河岸就能到他家的后墙。
“你去推自行车。算了!先推一辆吧,因为田地里很难走。先把另外一辆放在树林内,以后再来推。”
李南征说着弯腰伸手,把麻袋娘们从麻袋里拽了出来,横抱在了怀里。
真沉。
猪那样!
倒是挺软和。
季如却说:“都这时候了,还要啥自行车啊?”
李南征——
忽然觉得这句话,好像有些耳熟。
不过季如说的也对,这时候也顾不上啥自行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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