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政的宝库比她想象的还要壮观。
一进门就是一大堆的金子。
金首饰,金项圈,金元宝放在一起,像是不要钱的石头一样随意的摆放在一处,堆成了小山的形状。
往里走,便是各样的珍器古玩,和姜姜差不多高的珊瑚树,用无瑕白玉雕刻着的观音像,一整套极品的绿翡翠首饰,和五彩斑斓连尾巴天天都在闪烁着光芒的万羽裙……
各种宝物,应有尽有。
再往前走,就是放书画的地区。
一进那道小门,姜泊就看到了挂在正中央的那幅巨大巨长的《行人采买图》,难掩激动。
“这可是先朝有名的画手倾尽半生所作,听说作了这幅画之后,他便撒手人寰,书画界对其评价极高,说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之作。
十几年前听说陈国和鲁国打仗,鲁国国君愿意用一座城池交换这幅画,陈国国君都没有同意,就连一个仿品,都价值连城,没想到竟然在父皇这里。”
想也想得到,姜政私库里的东西,不可能会有仿品?
这东西的价值,怕是难以用金钱衡量。
姜泊震惊之余,又看到了书架上被随意摆放的字帖。
立马激动的拿起来。
“这是书圣严先生的《幽州寒食录》,亲笔所书的。”
朝臣皆知,大殿下酷爱书法,甚至喜爱书法到了如痴如醉的地步。
姜泊收集了书圣的许多手作,却唯独差了这一本,他一直在找这一本寒食录,始终一无所获,没想到竟然是在父皇这里。
“大兄不用客气,喜欢就拿!”
姜泊下意识的摇了摇头,表情却明显心动了。
“父皇会生气的。”
姜姜两手叉腰。
“姜姜都没有生他的气呢,而且是他先答应的,哼!有本事他在打姜姜的屁屁。”
小团子才没什么君王一怒,伏尸百万的概念,只知道父皇是她爹。
她爹不做人事儿,就不要怪姜姜大王报复回去了。
转头看着那些宝贝,又开始忙忙碌碌,仿佛置身在了名为快乐的海洋。
从开始到现在,嘴巴里的哇都没有停过。
“哇~大金子,桑狸放车里头。”
“哇~好漂亮的珊瑚树,桑狸放车里头。”
“哇~这个裙子母妃穿着一定好看,桑狸放车里头。”
“哇~这个观音像很值钱的,桑狸……”
“唉等等!”
小团子跑得太快,姜泊只来得及抓住桑狸,压低声音。
“你别姜姜说什么就是什么,装的够多了。”
若是父皇知道之后,生气降罪可如何是好?
桑狸依旧那么沉默寡言,双手捧着观音像,只抬头看了姜泊一眼,回答道。
“公主让我装。”
姜泊急了:“她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她让你杀人放火,你也去吗?”
“去。”
小心的把观音像放在小推车上,嘴角勾出了一抹极淡的笑,目光淡然,表情平和。
“公主让我去,我就去。”
姜泊一怔。
姜姜:“桑狸快来,放车里头。”
桑狸肃色道:“是。”
把小推车放在原地,连忙去接过公主手上的东西。
一个敢说,一个敢做,倒是配合的亲密无间,搬家速度更上一层楼。
只留下姜泊在原地跺脚。
“哎呀那个图太长了,占地方,咱们放金子。”
桑狸又乖巧的放下了价值连城的《行人采买图》,去拿金子。
姜泊目光复杂。
捏紧手上的书,左看右看,然后装作不经意的走到小推车的旁边,飞速的把那本帖子塞了进去。
……
安德胜在外头等了好久,急的汗都出来了,终于看到了公主的身影。
他先是高兴。
然后震惊。
“公公公主?这些都是您拿的?”
本就不小的小推车里,放满了各色各样的宝贝,放的人很有巧思,先是在外头围了一圈,把小推车能装的空间变得更多,然后一个个的堆进去,连一点缝隙都没有剩下。
桑狸推着小推车出来,最上面的那层金子在阳光的照射下反着光,险些闪瞎了侍卫们的眼。
“帮帮忙,这有个门槛,来抬一下。”
指使侍卫把小推车抬出来,姜姜连忙捡起,不小心掉到地上的金子,两只小手手都抓得满满当当,笑得见牙不见眼。
“唉,可惜了,东西太多,只搬了这一点点。”
下次还得找机会进来。
“一点点?”
安德胜震惊了。
就这一小推车的东西,足够买下两座城池了。
在御前伺候这么多年,看多了各种战战兢兢的大臣们,哪里见识过这样大胆敢薅陛下羊毛的人。
忍不住看向了姜泊。
大殿下就不拦着点?
姜泊咳了一声,不经意的将目光转向别处。
就在这时,一个小太监忽然急匆匆来报。
“公公,陛下发怒了。”
安德胜正想着怎么和陛下交代,闻言心中哀嚎。
脸都耷拉下来了。
“有什么天大的事,比现在这件更让陛下生气的?”
小太监擦擦头上的汗,眼神满溢着慌张。
“真的是天大的事,太后……”
“太后回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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