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办呀!”
姜姜趴在桌子上,肥嘟嘟的小脸蛋都挤在一起,悠悠的叹了口气。
“这下好了,大兄一定会被父皇抓去,脱光了衣服按在凳子上,用鞭子打108下。”
师北庭:“为什么是108下?”
姜姜:“你这都不知道吗?108个好汉,你连水浒传都没有看过呀。”
师北庭忽然觉得公主好博学:“108下……大殿下会死吧。”
陛下惩罚人用的鞭子可是军中常备之鞭,由上好的牛皮制成,听说用了10多年都没坏,鞭子的每一寸都被血给沾透了。
他去年离家出走,被父亲抓了回来,也挨了十下军鞭。
那滋味……
“大殿下,我这条命最多为你挡50鞭子,不能再多了。”
师北庭瞧着都快哭了出来,姜泊无奈一笑,递上去一块帕子。
“别怕,我总不会让你替我挡鞭子的。”
这是他犯的事,他愿受任何处罚。
拍拍袖子,他站起身来,顺手还把趴在桌子上的小团子也带了起来。
姜姜还没反应过来,就站在了桌子上,头发有些凌乱的大兄靠近了他,温柔的摸摸她的脑袋,眼中满是红血丝。
“大兄小金库的钥匙就藏在床头的第2个柜子里,姜姜随便用;上书房有谁欺负你,就找北庭哥哥,他会打架,记得躲在后面别被波及;
大兄没什么放不下的,唯有亡母之墓,要劳烦你每年去祭拜,还有…不要向大兄学,好好照顾父皇,要一直站在父皇这边。”
“大兄。”
小团子抓住他的手,眼神满是不安。
“你去哪。”
姜泊:“大兄去弥补自己的错误。”
直到此时此刻,冷静下来之后,他才知道自己犯了多大的错。
册子丢失。
最重要的证据没了。
在父皇和门阀这场至关重要的斗争中,父皇将处于劣势。
而造成这个结果的幕后推手,是他。
他因为那两分的可能,犹豫不决,徘徊不定,才会让太后抓住空档,将至关重要的证据偷走。
他在他犹豫的时候,就已经站在了老师的这边,而辜负了待他至善的父皇。
他不配做父皇的儿子!
姜泊只觉心如刀绞,闷成一团,一定要做些什么才能找回呼吸的权利。
“大殿下,您去做什么。”
“去找太后。”
太后不一定那么快的销毁册子,他去偷,去抢,去套话,一定要把册子给拿回来。
若不然他去敲登闻鼓,他去当堂状告老师。
什么门阀的支持,什么前程,他都不要了。
此事过后,他就……他就……
“北庭哥哥,拦住他。”
师北庭下意识的听令行事,一把揪住了跌跌撞撞要往外走的大皇子,一个手刀利落砍下。
姜泊软在了他的怀里。
将人抱起,脱了鞋子,小心的放在床上,师北庭这才松了口气,盯着面色惨白的大皇子,后知后觉的看向小团子。
甚至都没意识到自己是在向一个比自己小了那么多岁的孩子求救。
“公主……接下来该怎么办?”
这可是天大的罪过。
若传到了皇上的耳朵里,必然会对大殿下失望至极。
一顿鞭子都是轻的。
“不要催,姜姜在想呢!”
去太后那里是绝对要不回来的。
只有愚蠢的反派才会把带有毁灭性的证据留着,脑子正常的反派必然会第一时间销毁。
姜姜纠结的都快把指甲给啃秃了。
无意间看到了躺在地上的那本空白册子。
脑中灵光一闪。
父皇又不知道哪本才是真正的册子。
只要把内容填上,不就可以瞒天过海?
师北庭急得求神拜佛:“玉皇大帝太白金星如来佛祖,原谅我从前不信你们,要是这次谁能帮大殿下把事情给解决了,我给你们立长生牌位,天天给你们磕响头,你叫我往东,我绝不往西,要我的命都成啊!”
“真的?”
师北庭:“啊?”
姜姜:“若姜姜能解决,姜姜让你往东,你绝不往西?”
师北庭眼神渐亮:“要了我的命都成!”
……
太极宫。
宽敞的宫殿里只有一坐一跪的两人。
暗一单膝跪地,恭敬的低头道。
“不出陛下所料,大殿下被身边之人出卖,将册子丢了,平阳公主如今正待在大殿下的宫里,似乎在想办法。”
姜政一点都不觉得意外。
姜泊那孩子若是不栽几次跟头,是成长不起来的。
忽然觉得熬了夜的脑子更痛了,他揉了揉太阳穴。
“下去。”
暗一恭敬地应了一声,却没立刻就走。
姜政:“嗯?”
暗一:“平阳公主骂了大殿下。”
姜政有些诧异。
那小团子可是个资深颜控,对她大兄好得让人嫉妒,今日怎么这样出息,竟然和她大兄翻脸了?
“平阳公主说,一家人就应该站在一边,同舟共济,永不背叛;还说,大兄考虑到了其他人,唯独没有考虑到父皇,所以姜姜要为父皇多考虑一些。”
姜政一怔。
久久无语。
暗一沉默的行了一礼,踏着轻功消失了。
今天这句话,他可以说也可以不说。
可平阳公主之心……若陛下知道的话,也会开心吧。
空荡的宫殿里传来了一阵极轻的笑声。
……
姜政等了姜姜一夜。
第二天白日,小团子打了个大大的哈欠,眯着眼睛悄悄的探出了一个脑袋。
“父皇在吗~姜姜那~么英俊的父皇在不在呀。”
姜政:“进来。”
“嘿嘿。”姜姜捧着册子上前,特别豪爽的将它拍在桌子上。
“册子,姜姜从大兄那里拿来了。”
姜政:“怎么不是你大兄送来?”
姜姜毫不心虚:“大兄累着了,在睡觉。”
今天,从没有请过假的姜泊破天荒的请了一次假。
姜姜担心他坏事儿,让师北庭寸步不离的守着大兄,瞧着要起来了又补一下。
还是等事情尘埃落定之后,再让大兄醒吧。
深深的看了小团子一眼,姜政点了点桌上的蓝色册子,修长的手从头滑到尾,眼眸幽深。
忽然一敲小团子的脑壳。
“是有字的,还是空白的?”
两只小手手捂着脑壳,小嘴张的都能放得下鸡蛋了。
父皇……都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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