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佳媛提着拖地的、碍事的裙摆,气喘吁吁地跑出去后,那辆黑色加长轿车早已经不见了。
“傅总?”她急得左右张望。
这时——
“郑记者。”
有人叫她。
宋少恭将车子停在路边,从车窗中探出头。
“上车吧,傅总让我送郑记者回去。”
郑佳媛一听,心都凉了。
“傅总呢?是因为等久了吗?让我跟傅总解释一下,是顾……”
“郑记者,傅总让我送您回去。”
宋少恭笑着,露出一颗虎牙。
但这颗虎牙有些尖利,虎不是冒虎气的虎,而是——
笑面虎的虎。
郑佳媛知道这些人不是好惹的,只能压下不甘,上了车。
她在心里气顾青桐耽误时间,让到手的鸭子飞了。
因为那个手环,顾青桐越来越笃定,傅砚洲应该是知道了什么。
现在无论她去哪里,都觉得有人在跟踪她。
她被迫戴起口罩和帽子,觉得无数双眼睛监视着她,没有丝毫隐私。
“青桐,你这是从国.会回来吗?”
“嗯。”顾青桐摘下帽子、口罩,拿纸巾狂擦汗。
郑佳媛奇怪她把自己捂得这么严实干嘛。
不过还有一件事她更好奇。
她状似无意地问:“对了青桐,傅总让我把手环给你时,托我问你一句话。”
顾青桐本来心火就旺,在听郑佳媛提起那个男人时,不安和愤怒混在一起,肾上腺素蹭蹭地分泌。
“哦?他问我什么?”她一副非常不解的样子。
“傅总问,失而复得的滋味如何?”
“……”顾青桐忍着。
她忍着不发火。
失而复得?
他指的什么?
如果能有失而复得的机会,她多想她爸能回来!她可以什么都不要!
“一个不值钱的运动手环而已,我都没放在心上。他一个大集团的老总,怎么有些斤斤计较的?这样兴师动众,不会是想要我报答吧?”
郑佳媛看不出她跟傅砚洲有渊源的痕迹,忙说:
“那倒不是,堂堂傅氏集团的ceo,能让你回报什么?只不过随口问一句,是我当真了。”
顾青桐把纸巾扔进纸篓里,忙去了。
郑佳媛心有疑虑,但套不出话。她不想耽误去傅氏的时间,只能匆匆离开了。
顾青桐靠坐在桌沿上,环着手臂看她的背影。
整个z国的新闻事务都由这小小的记者站负责,作为首席记者的她根本不能离开,更别提现在正值大选时期,她是a国获取相关信息唯一的媒介。
她问梁晖时他应该怎么办。
梁晖时的回复有两个选择:
一、他帮她离开z国,隐姓埋名,从此做一个籍籍无名的小人物,绝不能再从事跟新闻有关的工作。
二……
顾青桐看到第二个选择时,整个人都傻了。
她,一个都不能选。
洗手间内,她用水冲洗自己的脸,让自己打起精神。
看着镜子里那个清冷的女人,她告诉自己:
“我是顾青桐。”
a国驻外记者,顾青桐。
……
其他的记者要想了解石油项目的资讯,都由总裁办对外专员对接。
唯有郑佳媛被宋少恭带进总裁办公室,引众人侧目。
她踩着八公分的高跟鞋,昂首挺胸,事业线若隐若现,包臀的西装裙只到大腿根,勾勒出挺翘的小屁股,更加抓人眼球的,是那双修长笔直的大腿。
怪不得能进总裁办公室,真是男人羡慕女人嫉妒。
傅砚洲此时在听徐洋的电话。
宋少恭敲门他没理,宋少恭识趣地带着郑佳媛在外面等。
“傅总,太太的事查清了……”
傅砚洲急切又紧张,他全部的希望大概都在此了。
“先说结果!”
“太太……”
……
“没有过世……”
……
狂喜的浪头将他淹没。
傅砚洲哑着嗓子道:“再说一遍。”
“傅总,太太大概率没有过世。”
半个月了,徐洋什么都没干,利用傅砚洲的全部人脉去查这件事。
得到的结果让他大吃一惊。
“细节晚点再说。”傅砚洲挂断电话。
他发觉他的手在颤抖,耳边和脑子里嗡嗡作响,一片空白。
他的筝筝,真的没有死。
“进来!”他提高音量。
宋少恭带着郑佳媛进来。
傅砚洲挥挥手:“你先出去吧。”
宋少恭小心带上门。
他一开始也没有想到,傅总看上的不是里面那个又sao又正经的郑佳媛,而是很少露面的顾青桐。
那个女人很神秘,关于她的信息和照片,根本查不到。
直到傅总拨了笔巨款,才打听到原因:
这种人都有另一层身份——战.地.记.者,非常时期肩负艰巨的任务,所以受信息保护。
郑佳媛坐在傅砚洲对面。
不知刚刚发生了什么,郑佳媛觉得傅砚洲的眼神炙热得可怕。
她偷瞄两眼眼前的办公桌。
还挺大,快赶上床了……
傅砚洲严肃些,冷声说:“郑记者,通过这几天的接触,我觉得你的业务能力还有待改进。说实话,我有要求更换记者的打算。”
这……太突然了。
这个男人阴一天阳一天的?
她慌了,努力镇定下来:“傅总,我有哪里需要改进您可以先跟我说,没必要上来就要换人。我们都是a国人,在外国相熟不易、对不对?”
傅砚洲直截了当地告诉她:“我更属意顾青桐记者。”
郑佳媛脸都气红了。
“傅总……”
“之前捡到手环时,顾记者的背影匆匆闪过。比起郑记者,傅某觉得跟顾记者或许会更有眼缘。”
郑佳媛不服气。
论谁有女人味,整个记者站、甚至所有驻z国的记者中,有几个能比过她的?
什么叫顾青桐更有眼缘?
“所以郑记者回去跟顾记者交接一下吧,我会让人通知你们站长……”
“傅总,您有所不知!”
嫉妒之下,郑佳媛掏出杀手锏——
“顾记者生活作风不检点,有什么难言的脏病也说不准。她对外一直宣称未婚未育,但我亲眼看见她腹部有割过的痕迹。还有,她身上有瑕疵,恐怕是被烟头之类的烫过,哪个正经的好女人会这样……”
她还没说完,桌后的男人攸地起身,椅子由于巨大的冲力倒地!
郑佳媛给他的反应吓了一跳!
只见他双眼瞬间猩红,死死盯着她问:
“她的疤,是不是在锁骨上?”
“……”
“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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