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镶玉依偎在周煊元怀中,委屈的很:“煊元,我就是看荷花好看,想为你摘几朵荷花,我是想要你高兴。”
周煊元眉头微沉,哑声:“我知道。”
“你生我的气了吗?”
“没有……”
“真没有?”金镶玉勾过周煊元的脸,不顾是在大庭广众之下,娇嗔道:“你要是没生气,就笑一个。”
“周小世子。”霍钧承的声音在一侧骤然传来。
他立于树下,光影从枝叶中落下,洒入全身。
“侯爷?”
“无事,只是看金姑娘有些不妥,所以让人找了件外衣,可暂且帮金姑娘挡一下。”
霍钧承从侍卫的手中接过一件女子绸衣,交给心叶。
心叶帮忙盖在金镶玉腿上,遮住了脚踝。
“多谢侯爷。”周煊元颔首致谢。
霍钧承敛眸应下,带着侍卫转身离开。
“他是谁?”金镶玉一怔:“以往的酒宴上,我怎么从未见过他?”
霍钧承的气质很不寻常,她若是见过,定当记得住。
“他叫霍钧承,陛下的小皇叔,前些日子受了伤,从沙场上退回来养伤,今日应该是来看望长公主的。”
“此人非比寻常,恐怕不是池中物,煊元,这个人你要好好的结交,对你的将来有好吃。”
“你又说,”周煊元突然站住,眼神中露出愠色:“和你说过多少次了,有些事情,切记不能在外面说。”
“我记得,这里就咱们两个,又没有外人嘛!”金镶玉换了笑脸,攀着周煊元的脖子,在他脸上吧唧一口:“好了,不生气了好不好?”
心叶虽然早就看惯了这一幕,但还是又羞又慌的低下头,福礼:“奴婢去找双干爽的鞋子。”
金镶玉出门,从不带换洗衣物,哪还有什么干爽的鞋子,只能坐了马车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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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妈妈怼走了金镶玉,回到内宅,见到长公主在看着乳母奶孩子,就默默的站在一边。
等乳母走了,方才低语:“贵人,按您的意思,奴婢羞辱了金镶玉一番,但是后来小世子来了,只能让她走了。”
“无妨,这次只是见面礼,”长公主冷笑:“一个外室,敢赴本公主的贵宴,当本公主是什么?你传话下去,以后谁家都不许那个外室再入府,否则就是和本公主过不去!”
“是,那,这件事要告知姜大娘子吗?”
“不必了,妹妹是聪明人,知道我这样做是为了给她争面子。”
“贵人对姜大娘子真好。”
“她是我的救命恩人,人又温顺乖巧,被外室都欺负成那样了,都不敢还手,我和她好歹姐妹一场,这个面子,我还是要给她撑一撑的。”
长公主起身,凝视着外面的荷花池。
许久,想到了什么:“去,摘些莲蓬送去国公府,就说是本公主送于姜大娘子的!”
“贵人,这样,会不会显得您太抬举姜娘子了?”
“我就是要抬举她!”长公主冷笑:“周煊元那个蠢货,今天办了这样的事情,明天妹妹就被会成为汴京城的笑话,我若是再不抬举她,那些小人还不知道要怎么笑话她呢!”
“奴婢明白了。”
胡妈妈亲自监督,挑拣了六个又大又新鲜的莲蓬,当着贵客们的面装入食盒,送到盛氏面前。
“长公主有令,将这些东西赏于姜大娘子,让她也不必来谢恩,只等着过些日子来吃小公子的满月酒便好。”
盛氏也听说了金镶玉的事,正气的不知道该怎么收场呢,胡妈妈的出现算是解了她的困境,忙不迭的应了,也没心思吃席,趁机告辞。
一上马车,立即急吼吼道:“去,让人将小世子给我捆来,不,捆进祠堂,跪他三天三夜,谁也不许求情,谁若求情,就给我乱棍子打死!”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她是三令五申不许金镶玉入公主府,他们两个偏在她的雷区上蹦跶,这是不气死她不罢休的地步啊。
要不是长公主看在姜青芷的面子上,赏了莲蓬,那国公府以后都没脸再赴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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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青芷回到国公府,吃了点东西,洗浴之后,心神才定下来。
既然时间线提前了五年,那她就要做好避开那个瘟神的准备。
今生,她绝对不能再被他纠缠了。
上一世,范鼎盛回京后,经常带着她参加贵眷酒宴,方才认识了霍钧承,也不知怎么就招惹了他,导致了后面不可收拾的局面。
“润喜,张金成回来了吗?让他打听的事情不知道怎么样了?”
“大娘子,我正要和你说这事呢,张金成刚才过来回话,说是找到那位宋紫湘宋姑娘了,也将大娘子的信转给她了。”
姜青芷回到汴京后,就派人拿着宋紫湘的地址去找。
“姑娘,这是您要的男装,咱们是要出门吗?”润喜看到姜青芷拆下发钗。
“对,计划提前了!”
她原本是想着利用在国公府的几年,韬光养晦,慢慢的为自己谋一个锦绣未来,可因为霍钧承的突然出现,一切都要提前谋划了。
她换好衣服,去给盛氏辞行,说是禹城那边的药铺找到了冰莲,她要亲自过去取。
冰莲是药引,盛氏治病就指望着它呢,自然允了她出门的请求。
“不过,你一个人去可不行!”
*
国公府的祠堂火烛通明,檀香缭绕。
周煊元跪坐在地上,东倒西歪。
他已经跪了一天,跪的膝盖疼。
听到有人进来,立即倔强的跪到笔直。
等看清进来之人是盛氏和姜青芷时,一怔:“母亲?”
盛氏点了香烛,祭奠祖宗,:“可是知错了?”
“母亲,儿子何错之有?”周煊元梗着脖子,冷眼斜上姜青芷:“枉我还在驸马爷面前夸你是最贤惠的正室大娘子呢,你竟然撺掇我母亲来祠堂兴师问罪!”
姜青芷不解释也不理他,洗手进香后,福礼:“母亲,儿媳去外面候着。”
她一走,盛氏立即狠狠戳了儿子的脑门。
“你个不省心的,她回来之后可什么都没说,还想着要替母亲去禹城取药呢!”
“去禹城?取什么药?”
“之前御医曾说过,母亲的病需要冰莲才能除根,如今她家的药铺有了冰莲,所以她要亲自去取,”盛氏压下声音:“她一人出门不方便,禹城又是几十里的路程,你陪她过去既安全,又能暂时离开外室那个狐媚子!”
“母亲,玉儿她……”
“你给我住口,”盛氏再次低喝:“你也不想想,长公主都抬举姜氏,你在公主府的那番操作,是不是打长公主的脸?”
“可是……”
“长公主让人送莲蓬给姜氏,就是在打咱们国公府的脸,你这次同她去,算是将功赎罪,以后也好在你父亲面前说嘴。”
周煊元是一脸的愁容:“母亲,我若是去了,玉儿知道了定然是要闹的。”
“她闹且让她闹,这次也就是你父亲不在家,若是在家,知道你带着外室去了公主府赴宴,定要鞭笞你家法,再把你外室发卖了!”
老侯爷一向看不惯金镶玉,几次要处置了她,都是盛氏宠爱儿子,才压下这件事。
如今被盛氏一威逼,周煊元只能答应。
“让我去也行,但我也有条件。”
“你还敢同我讲条件?说!”
“不要让玉儿知道这件事,要不然她闹起来,别怪我不去!”
“这还不简单?就让人去传话,说是你被罚跪祠堂,封锁消息,不让她知道不就行了?”
“……”
祠堂外。
姜青芷听的眉心紧蹙,瞳色越来越沉。
许久,她唤来润喜,在她耳边低语了几句。
“大娘子?”润喜以为自己听岔了。
“快去!”姜青芷肯定的点了点头。
润喜不解的看向周煊元,一脸愁容的应下,不动声色的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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