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这些寻常奏折便让儿臣代劳吧,您身子尚未痊愈,这般操劳定是累了,先歇息一会儿吧。”
慕倾羽从掌心抬头:“时辰不早了,一会儿御膳房将餐食送过来,太子用过午膳再理政吧。
朕回寝殿休憩片刻,稍后过来。”
“是!儿臣恭送父皇!”
慕倾羽轻轻点头,便起身准备离开。
没走几步,又想起什么,回头道:
“早朝朕这般惩治太子,太子心里可有怨怼不服?”
“儿臣怎会心生怨怼?!”慕凌岳一时惊讶,忙回道。
“不瞒父皇,儿臣前夜回宫前接到奏报,急得一夜未睡。
昨日与父皇商议后,心里才踏实。
儿臣昨夜委实睡得很香,一睁眼便晚了。
儿臣属实耽误了上朝还殿前失仪,父皇委实当罚,儿臣有何可怨怼的?!”
慕凌岳不好意思地说了一通。
慕倾羽微微点了点头:“如此便好,有此心性,日后方经得起磨炼。
你尚缺历练,日后要多虚心受教!”
“父皇教训的是,儿臣谨记!”慕凌岳拱手回道。
慕倾羽早朝时见他那般狼狈的模样跑进殿,本以为自己不在,他平素懒散惯了。
此时见他这般诚恳认错的模样,方觉得他今早是无心之过,只是心里还是不解,便皱着眉头问道:
“东宫是缺奴才伺候吗,你早间无人叫起?”
“嗨!今日换了个十五六岁的小太监当值,还是个孩子,胆子又小,叫起的声音像猫叫似的。
他许是叫了一声,儿臣睡的沉,未及时醒,他便不敢叫了,就”
慕凌岳无奈地笑了笑。
“有这等事?!”慕倾羽一脸的难以置信,“这么说,那孩子未当好差,也当罚?”
“儿臣醒来气得不行,已然训斥过了。
还是个孩子,教训两句也就罢了。
再说,也怪儿臣委实睡得沉。儿臣平素睡觉轻,到时辰便会醒。
这不是两天一夜未睡,许是累了,再加上有父皇坐镇,心里一松快,就睡得特别香。”慕凌岳笑着回道。
“太子还挺宽仁!此事下不为例,早朝不可耽误,无故缺席可是重罪!”
“儿臣知晓!”慕凌岳拱手回道。
慕倾羽说完,便转身离开回寝殿了。
慕怀远第二日便率军开拔,去了边境,临行时,慕倾羽亲率百官送出上京城。
京城的重兵几乎都已派出,只留下足够守卫的兵士,皇宫一时又恢复了平静。
这日午后,璃月用过午膳,正值午休时间,她精神却好得很。
所以,总共三刻钟的时间,她也不舍得浪费。
她许久未见慕凌岳和林静淑了,于是,便浪去了东宫。
璃月并没想着一定能见到他们,毕竟是午休时间,不便打扰。
她又未提前招呼,不过是想顺便来东宫看看。
别的宫殿,她自是一间都不会去。
除了慕倾羽的寝殿,也就这东宫,她待的时间最长,早就像家一般熟悉。
璃月今日运气不错,慕凌岳和林静淑似乎并未午休,且都在正殿。
璃月开心地正要进殿,却听见殿内激烈的争吵声。
“太子殿下可当真能耐啊!被罚俸禄半年,殿下让臣妾这半年如何当家主事?!”
“孤有什么办法?事情已然如此,父皇要责罚,孤能奈何?!”
“殿下为何不向陛下求情?!或者,殿下宁可领五十下板子,也不可让陛下罚了俸禄啊!”
“太子妃说什么?!”慕凌岳气得冷笑了一番,“孤的爱妃可真是贤惠啊,不如爱妃现在直接去求父皇。
让他收回成命,将罚俸半年换成一百大板得了。
如此孤一命呜呼,太子妃也可另寻良配改嫁,免得随孤在这东宫受苦!”
“殿下这是说的什么混话?!臣妾这还不是替殿下操持?
殿下向来洁身自好,除了俸禄和陛下年底的赏赐,什么进项都没有。
这东宫看似尊贵,实则捉襟见肘。
臣妾这是操得什么心?整日替殿下操碎心,竟被殿下这般怨怼!
既然殿下对臣妾如此不满,不如殿下将臣妾休了,这日子臣妾是没法儿过了!呜!呜!!”
璃月听着殿内的争吵声夹杂着林静淑的哭闹声,一时心惊胆战。
这下,她如何也不敢进殿了,她总不能进去看他们吵架吧,一时觉得害怕又尴尬,转身正欲逃离,却听见了更激烈的争吵声。
“臣妾不管,殿下今日必须将俸禄给臣妾,臣妾的嫁妆已贴补了不少,眼下所剩无几,不可再贴补了!”
“孤都说了,孤没钱,你当孤诓你吗?
孤这个月的俸禄被扣了,一直要被扣半年。
你这妇人整日钱钱钱的,孤就不信,堂堂东宫,少了孤半年的俸禄,东宫之人都能饿死不成?
反正孤今日没钱交出,你这泼妇莫在这儿纠缠了,给孤滚出去!!”
慕凌岳似是发了很大的火,稍倾,林静淑便哭着从殿内跑了出来,差点撞上璃月。
“大嫂!您怎么了?!”璃月惊得话都说不利索了。
“问你那个好大哥去!呜!”
林静淑突然撞见璃月先是一惊,随意冲了一句,便哭着跑开了。
“大嫂!哎?!”
璃月被吓了一大跳,却并不生气。
她居东宫时,林静淑对她尚不错,此番定是被慕凌岳气疯了,才顾不得对她和颜悦色。
璃月居东宫时,每每见到他们在一起时,两人都是恩爱有加,甚至蜜里调油的,怎的现下会吵成这般?
她想去看慕凌岳,问他到底发生了何事。
璃月虽有些害怕,但好奇和担忧,还是驱使她走进了殿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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