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虎兵哼了一声,将赵黑狗一把推开,“你再敢乱说,小心我弄死你。”
张小军突然开口说道:“赵黑狗,你别忘了,当初就是你叫着让大家要出去逃荒的。要不是你一直嚷嚷着留在村里会饿死,我想好多人都是不想走的。你才是罪魁祸首,是你害死了那么多村里人。”
张小军的话,让所有人都是一愣。
一句话,让那些回村的村民把矛头都指向了赵黑狗。
是啊,当时就是赵黑狗在村里到处嚷嚷说在村里过不下去了,要出去逃荒。还说让大家一起走,人多安全些。
那些回来的村民看向赵黑狗的眼神都有些变了。
赵黑狗也被看得背脊发寒。
赵国良不想再起什么事端,就赶紧让回来的村民都快回家去。
这些人家里什么都没有,赵国良又组织村里人给他们捐了点吃的东西先救急。
都是村里人,而且眼看田里谷子也要收了,不少村里人都拿了点东西出来。
那些出去的人回到家,心里一阵心酸,也很后悔。当时要是听里正的再多等一天,他们就不会遭这份罪了。
这些人越想越觉得张小兵说的话很对,都是赵黑狗害的他们。要不是赵黑狗一直怂恿,他们不会那么早就离开村子。
张虎兰家。
张虎兵对张虎兰说道:“张虎兰,出去逃荒的人回来了,赵黑狗一回来就乱咬你。
他居然说你为啥不早点把山上有能吃的东西告诉他们,我当时就想揍他。我警告他了,他要是再敢乱说,我就弄死他。”
张虎兵想在张虎兰这里表现一下,他这可是在为张虎兰出头。张虎兰是不是应该表示一下,请他吃顿饭?
张小军也开口道:“姑,我告诉那些回来的人,说当时说赵黑狗叫他们去逃荒的,里正还劝他们再等等,也是赵黑狗嚷嚷着要立即就走。回来的那些人看赵黑狗的眼神都变了。”
张虎兰笑着摸了下张小军的头,夸赞道:“小军真聪明,比你二叔强。”
张小军说道:“本来就怪他,要不是他瞎起哄,那些村里人估计都不会走,也就不会有那么多人死在外面。”
张虎兰惊讶问:“死了不少人?”
“嗯,死了不少。回来的只有百多人,他们说在路上经常与其他村子逃荒的人打架抢吃的,死了不少人。还有一些走散了,也不知道还能不能回来。”
张虎兰心中叹气,虽然她和那些村民没什么交情,更没有什么感情,但都算有过几面之缘。那么多人都回不来了,她心里还是很惋惜的。那都是活生生的人,就这样没了。
逃荒的村民回来后渐渐安顿下来,田里多少还能收点谷子,他们心里也算有了着落。
后面几天,村里有了一些传言,都在埋怨赵黑狗,说赵黑狗害人不浅,害他们在外面吃了那么多苦。
赵黑狗在听到这些传言,十分气愤。但他又不敢去赵村民辩驳,现在村里人都对他不满,他要是敢说话,估计得挨打。
而且赵国良也警告过他,要是再在村子里乱说什么,赵国良亲自将他赶出村子,哪怕他们都姓赵,而且还是堂亲。
……
后面几天的天气很好,村民都开始打磨镰刀准开始下田收谷子了。
赵国良这几天时常去看田里的谷子,田里的谷子稀稀拉拉,最多只有以前一半的收成。有的只有三分之一。
不过村民对此倒是很满意,能有这些收成就很不错了。
赵国良看着田里的稻谷愁眉不展,他想得要更远一些。
今年的粮税应该是不用交了,但就算如此,田里的这些谷子也很难熬到明年夏收,下半年的日子同样难熬。
张虎兰也时常到田里来看稻谷,她也在想村里人下半年的日子可能不怎么好过。
春夏的时候还可以到山上找吃的填肚子,可到了冬天,山上也没什么东西能填肚子的。
张虎兰这几天在想再生稻的事儿,她还割了些干死的稻梗查看根部。根部还是活的,没有全死透;把上面死掉的部分割了,应该还能再长出来。
现在才八月中旬,要是收一茬再生稻再种冬小麦也还来得及,只是田里要多下肥。要么就不种冬小麦,等年后改种春小麦,然后再种一季晚稻,这样就能轮过来。
只是她不知道该怎么和赵国良说,主要是怕他们不信。万一再生稻没收成,然后又耽误了种冬小麦,村里人肯定全都会埋怨她。
她是有好心,也愿意做好事。但前提是不能影响到自己。
对于这些没读过什么书,不懂什么大道理的村民来说,你帮了他们,他们可能会记在心里,也会感激你。
但你本是一片好心,但事情最后却没有办好,还可能对他们造成了一些损失;那他们可能就不会管你最开始是因为想帮助他们才这么干的,他们只知道结果对他们不利,那他们就会埋怨你。
张虎兰想了几天,最后决定去找吴德用说再生稻的事情。
要是吴德用觉得可行,那这就是衙门的事情,和她就没关系了。
张虎兰和王氏打了声招呼,然后就去了县城。
……
县衙门口,张虎兰上前问道:“差役大哥,县令大人可在县衙?”
上次收了张虎兰银子的衙役还认得张虎兰,他说道:“县令大人不在,去府城了。你有事的话,明后天再来吧。”
“不在?”
张虎兰那个郁闷,这不是白跑一趟嘛。
这来回要半天时间,她可是甩火腿来的。
白耽搁半天时间不说,她腿都走酸了。
可是能咋办?只能回去呗。
不过还是要问清楚吴县令什么时候回来,她可不想又白跑一趟。
“那县令大人确定是明天回来还是后天回来?”
衙役摇头,“具体哪天回来,我可说不准。县令大人昨天就去了,按说今天就会回来。但县令大人的行程,我们可不敢随便猜。”
衙役多问了一句,“你是找县令大人报案,还是找县令大人有别的事情?
要是报案的话,不用等县令大人,找县丞大人就行。
县令大人走时就交代了,衙门要是有人报案,就找县丞大人审理。”
张虎兰摆手道:“我不是找县令大人报案,是有别的事情找县令大人。”
“什么事情啊?”一个声音在张虎兰身后的一辆马车上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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