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岁那年,我妈在饭菜里下了老鼠药,跟那个折磨了她五年的二婚男人同归于尽了。
因为那个杀猪佬,竟然想把爪子伸到我才十三岁的燕姐身上!
我妈临死的时候,掏出身上仅有的几张钞票,塞进了我姐的手里:
“燕子,带着石头去海州找你亲爹石慕松!”
说完这句话,她就咽气了。
她只告诉我们那个男人的名字,却没有说他住在海州哪里。
或许,连她自己都不知道。
我和燕姐用买了一张火车票,坐了一天一夜的火车来到海州。
刚下火车我们的包裹就被偷了,那里面除了几件破衣服,还有我们姐弟俩的全部家产,买车票剩下的二十七块钱。
站在火车站广场,我俩身无分文,举目无亲!
为了吃饱肚子,燕姐带着我在火车站旁边的小餐馆去给人家洗盘子。
只是她年纪太小,还带着我这个什么都干不了的拖油瓶,只干了一下午就被老板轰走了。
我一出生就是个残废,左眼几乎全是眼白,瞳孔只有针尖大,什么都看不见。
饿的实在不行了,我就趁广场卖茶叶蛋的老婆婆不注意,偷了她两个茶叶蛋。
当我把茶叶蛋拿到燕姐面前的时候,她问我这是从哪里来的?
我不敢说谎,告诉她是偷的,以后我会还钱给那个婆婆的。
从来都没有打过我的燕姐狠狠扇了我一巴掌,拉着我的耳朵说:
“石头你记住,我们就算是饿死,也不能去偷去抢!我们的衣服是脏的,可手脚得干净!”
她拉着我找到了那个卖茶叶蛋的婆婆,跟人家鞠躬道歉,把茶叶蛋还了回去。
那天晚上,我发烧了。
燕姐用别人吃方便面剩下的纸碗,给我在公共厕所接了一碗自来水喝,抱着我坐在了候车室的连椅上哭。
等我迷迷糊糊醒来的时候,面前站了几个人。
那个卖茶叶蛋的婆婆用手指着我和燕姐,对身旁的老头说:“三爷,就是他俩。”
老头五十多岁的年纪,个头不高,身上却有种让人说不出的气势。
他弯下腰看着我,神情有些奇怪,马上又恢复了冷冰冰的模样:
“倒是天生的练炁坯子!不想饿死就跟我走吧!”
本来我姐还有些犹豫,可是看着被烧的迷迷糊糊的我,也就跟他走了。
三爷让一个又高又壮的哥哥背着我,来到了一个废品收购站。
这里有很多像我们姐弟俩一样的孩子,全都是被三爷收留的。
我和燕姐在这个收废站一住就是八年。
这八年里,我跟着三爷学了不少手艺,开锁,鉴宝,搏击,修理等等,可做的最多的,就是练炁。
三爷说,每个人体内都有炁,而且伴随一生,死后才会消散。
炁存于五脏六腑经脉血液之中,维持人体机能。
如果能加以炼化利用,就可以让人脱胎换骨,成为人中之龙!
不过练炁也不是那么简单的,有些人练一辈子都感觉不到自己的炁,就算感觉到了也无法控制。
三爷不是慈善家,他收留那些孩子的目的,就是替他赚钱。
他教给我们的那些本事,都是帮他赚钱的手艺。
他常说的一句话就是:我这里从来不收废物,也不养闲人。
没有人知道三爷到底是什么人,怎么会这么多的本事。
也没有人知道三爷到底有多少钱。
不过我们都知道,海州最繁华的那条万象街,两侧有六成店铺的租金,都是交给三爷的。
两年前,三爷给了我和燕姐一把钥匙,那是在万象街的一家店铺。
燕姐跟三爷做了一笔交易。
我们这些被收留的孩子,只要能赚够五十万,就可以替自己赎身,去留都随意。
而燕姐给三爷的承诺是我们姐弟每人一百万。
五年内还清。
条件是给她一个门面,做什么她自己做主。
还有一件事,托三爷帮忙找一个人,他叫石慕松。
三爷念叨了这个名字好久,看着我和燕姐的眼神也跟以前不一样了。
只是他什么都没有说,答应了燕姐,放我们离开。
于是这家门面就成了我和燕姐在海州的家。
燕姐注册了一家公司,名叫燕回服务咨询有限公司。
经营的项目包括了情感咨询,文物鉴定,风水手相,婚介家政……
反正什么都干,只要能挣钱。
现在公司已经经营了两年了,生意还不错。
我们姐弟俩每天都忙的连轴转,辛苦当然是辛苦,但是很充实。
虽然离开了收废站,不过三爷如果有什么事吩咐我们姐弟俩去做,我们还是随叫随到,尽心尽力去完成。
刚才接到了小猴子的电话,三爷让我马上过去一趟。
我拿起车钥匙对燕姐说道:“姐,我去趟收废站!”
“等一会!”燕姐从柜台下面拿出一个袋子递给我:“去明秀山的时候采了些菌子,你给三爷带过去!”
她用手轻轻扶好我的墨镜,叮嘱了一句:“小心开车!”
城东废品收购站,我把车停在了一排砖瓦房的前面,不远处走过来几个人。
最中间的是个染了头发的黄毛,看着刚下车的我很夸张的叫着:
“哎呦,这不是石大老板嘛!今天是吹了什么风,把您这位大忙人给吹过来了!”
其他人都跟着笑,看着我的眼光并不算友好。
我掏出烟递过去:“赵师兄,三爷叫我过来。他老人家在里面吧?”
黄毛一把拍掉我的手,啧啧两声:“要点脸行吗?谁是你师兄啊?拜师三次都被师父拒掉的废物,要不你干脆拿把刀架在我师父脖子上,让他叫你一声徒弟算了!”
三爷这些年收留过数百个孩子,住在收废站的有三十多个。
能成为他徒弟的更少,只有六个,全都是在练炁方面有所成绩的人。
其实我也在五年前就已经感受到炁了,也想叫三爷一声师父,可是他却一直不点头。
至于这个名叫赵祥波的黄毛,在三爷的六个徒弟中排行老二,是个小偷。
不是谁都能离开这个地方自立门户的。
在收废站的这些人里面,像他这样嫉妒我们姐弟俩的人,可不在少数。
赵祥波扭过头,看看我身后,别有深意的笑着:
“怎么是你一个人来啊?你那个很能干的姐姐呢?”
他把能干两字咬的很重,惹得旁边的人再次大笑。
赵祥波指着我的鼻子说:“你真是蠢啊!真以为师父是想你啊?他老人家肯定是想你姐了!
你姐也是不懂事,不知道隔三岔五的回来一趟,伺候伺候师父嘛!”
他像是说了一个笑话,别人还没笑,自己先大笑起来。
燕姐是我的逆鳞,谁碰谁死!
我突然冲上去,一记膝撞顶在了他的肚子上,趁他弯腰的时候又是一记勾拳,狠狠砸中他的下巴!
在他趔趄后退的时候,我掏出了一把刀,用刀尖抵在了他的脖子上,狞笑着问他:“你想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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