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笑给了娄谷羽一个算你识相的眼神:
“我这个人比较喜欢跟识时务的人打交道,话既然已经说到这里了,那我便明说了。”
言笑说到这稍微停顿了一下。
她看了一眼坐在一旁等着开饭的沈七月,眼里闪过一丝犹豫,最后还是没有将她支开。
既然决定要抱男主的大腿,有些诚意还是要拿出来的,至少得让男主这妹子与自己一条心。
毕竟,男主对她这个原配可没什么感情,最多就是一点责任。
他在乎的,一直都是他的妹妹。
所以,她趁现在把沈七月的好感度刷满,就是最好的选择。
而真心,大多都需要用真心去交换的,要是处处防着她,就这丫头那敏锐的心思定是能看出来的,得不偿失。
这么想着,言笑就直接看向娄谷羽,说出了她后面的话:
“我要是没看错,你们应该是苗族人吧?”
苗族人,如今已经被庆国普通百姓称之为妖人。
在他们看来,如今庆国的战乱,都是因苗族人勾结蛮贼而起,如今的虫害饥荒,定也是会控制虫子的苗族人干的,所以对苗族人是恨之入骨。
言笑一句话说出来,屋里的空气都静了静。
沈七月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像是有些没明白言笑的意思。
而娄谷羽跟蛮一则是浑身紧绷一脸防备,看向言笑的眼神更是多了一分打量。
而言笑的话还没说完,她像是怕自己给他们的刺激还不够似的,继续说道:
“你们不用这般紧张,我能解你的毒,自然对蛊毒之术有一定的了解,如果你光是中了蛊毒并不能说明什么。
可是,你的体质很特殊!”
娄谷羽即便再早成,如今也只是一个半大的少年。
被言笑一通狂轰乱炸后,他也有些稳不住了。
他这会也不嫌弃言笑长的辣眼睛了,直勾勾的盯着言笑,像是要把言笑那张黑脸盯出一个窟窿来似的:
“你都知道些什么?”
言笑不为所动,淡定的喝了一口茶水后才回道:
“我曾在一本古书上看到过,说苗族千年能出一个有特殊体质的女子,天生能控百虫,被奉为苗族圣女。
而这圣女,在成年后就可直接接任苗族族长之位,成为苗王,是也不是?”
言笑古书没看过,小说看过不少,说起谎来是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
娄谷羽此时只觉得,眼前这人有些可怕,自己面对他,就像是只被人剥光了的羔羊,任何秘密都将无所遁形。
他捏了捏拳头,尽力让自己保持镇定,过了半晌才找到自己的声音:
“这与我有何关系?我是男是女,言大夫难道看不出来吗?”
“自然能看的出来,这也就是我好奇的地方了,不过当我想到一个可能后,这也就能解释的通了。”
“什么?”娄谷羽的声音都有些微颤了,显然内心并没有表面那般淡定。
言笑轻笑一声,眼里涌现出狡黠之色,语气里满是笃定:
“听闻,苗族如今就有圣女坐镇,年芳十三就已经长的倾国倾城不似凡人。
只是不知,如今那位圣女,是还在苗族,还是暴露了秘密在外被人追杀。”
“叮~”
言笑话音刚落,娄谷羽就直接拔出了蛮一手里的剑,直直的指向言笑,眼底爆发出冰冷的杀意:
“你到底是什么人?接近我有什么目的?”
娄谷羽突然发难,把原本还没消化完信息的沈七月吓了一跳。
但她很快就反应了过来,忍着害怕挡在了言笑前面气道:
“你这是做什么?要不是我嫂,要不是我哥哥,你现在还躺着呢。
她要是想害你,你觉得你现在能拿着剑,在这里对着我们耀武扬威吗?”
娄谷羽此时情绪不稳,并没有听到沈七月的那句口误。
只不过想了想沈七月的话后,他身上的杀意稍微收敛了一些,却没有要把剑收回去的意思。
言笑在心里暗骂,同样是救他,对女主就是自报身家亲近非常,到她这里了就是这个德行,真是区别对待。
不过她也不是特别生气就是了,毕竟她也没像女主那样大公无私。
她一把将挡在自己面前的沈七月拉开,对着娄谷羽无所谓的摊摊手,很光棍的说道:
“我就坐在这里,还知道了你的秘密,可是你又把我怎样呢。”
娄谷羽气的咬牙切齿,却因着自己的小命,还真的不敢把言笑怎样。
如今闹成这样被动的局面,是他刚刚太冲动了。
只是现在闹成这样,他很是骑虎难下了。
好在蛮一还不算太憨,他从震惊中回过神后,连忙把娄谷羽手里的剑收了回来,算是给了娄谷羽一个台阶。
娄谷羽借坡下驴,坐回原位仔细想了想他与言笑的谈话,发现自己一直都在被牵着鼻子走,心里就更气了。
不过冷静下来的他,大致算是看出来了,言笑对他有所图谋,却无什么恶意,否则如今跟他摊牌根本就不是什么明智之举。
想明白了这些后,他淡定了很多,看向言笑开门见山道:
“你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言笑也很直接,直接说了自己的目的:
“很简单,我要你教我苗族蛊术,毫无保留的那种。
不光如此,你还要跟在我身边三年,听命于我。”
言笑想过了,与其费心费力的去跟娄谷羽这个白切黑搞好关系,还不如直接用利益胁迫,省时省力干净利落,多好。
“什么?”
娄谷羽先是一惊,接着便有了一些怒气:
“你是不是有些得寸进尺?”
“我可没有强迫你。”
言笑白了娄谷羽一眼,一副满不在乎的表情:
“我救你一命,只让你跟我三年,而这也意味着接下来三年我得管你吃住,你有什么不满意的?
更何况,你如今被族人满世界追杀,又因身为苗族人而不得外族人待见,有何处可去?
我愿意收留你,都是看在你还有点用的份上,否则谁愿意要你这么个大麻烦?”
“哼!”
娄谷羽明显不服气,抬起下巴冷哼一声,高傲道:
“凭我的蛊术,有的是势力愿意奉我为座上宾。”
对这一点,言笑并不反驳,只轻飘飘问了一句:
“那他们能给你解毒吗?你去给人家送尸体吗?”
“你…你你你………”
娄谷羽被言笑一句话,刺激的差点没背过气去,指着言笑吭哧了半天也没能说出一句反驳的话。
“怎么了?蛮一把口痴的毛病传染给你了?”
言笑轻飘飘的扫了一眼娄谷羽,发现他被自己气的眼眶都红了,并且已经开始聚集水气,一副随时都可能会哭出来的样子。
这让她觉得,自己好像是在欺负小孩子,不过却没什么负罪感。
这种小屁孩,不能惯着,得多敲打才能认清自己的处境。
她不在意的收回视线,招呼早就饿了的沈七月吃饭,然后给娄谷羽下了最后通牒:
“愿意呢就坐下来吃饭,咱们商量一下以后的细节。不愿意呢就出去,我也不强求,以后咱们桥归桥路归路,各走各的。
我这个人一向大方,你们欠我的那四两银子我就当喂狗了,武功我也不学了。
看在相识一场的份上,等你死的时候如果我有空,会去给你上柱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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