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马威啊。

    蔺萩冷笑一声,“你不用去了,回去上点药吧。”

    意念一动,二皇子体内的禁制悄无声息被催动。

    到了宫中,德贵妃见二皇子没来,果然什么都没说,还帮着在皇帝皇后面前遮掩。

    蔺萩陪着坐了一会儿,得了一大堆赏赐,算着二皇子身上的禁制时间快到了,便起身告退。

    刚站起身,殿外匆匆跑来一个脸色惨白的小太监,噗通跪了下来。

    蔺萩认了出来,他是在二皇子身边伺候的,叫福全。

    “陛下,皇后娘娘,贵妃娘娘,大事不好了,二皇子二皇子他”

    德贵妃心头一跳,攥了攥手中佛珠。

    “二皇子怎么了,你这个狗奴才,说话吞吞吐吐的,小心本宫砍了你的脑袋!”

    “二皇子,二皇子他”

    福全脸色涨得通红,一咬牙:“二皇子殿下方才忽犯风邪之症,性命垂危!”

    “什么!?”

    德贵妃心中着急,一个没站稳竟跌了下去。

    “爱妃!”

    皇上脸色微变,快步上前将她扶了起来。

    “陛下!”

    唯一的儿子出了这种事,德贵妃什么也顾不上了,紧紧攥着皇上的手,哭求道:“陛下,快去救咱们的泱儿”

    皇上沉着脸点了点头,一挥手正要吩咐御医过去,福全连忙膝行上前。

    “禀陛下,娘娘,府中大夫已用药将殿下救了回来,只是,只是”

    德贵妃急的心头冒火,“只是什么!你这个狗奴才再说一半留一半本宫现在就砍了你的脑袋!”

    福全一哆嗦,连忙道:“娘娘饶命,娘娘饶命,殿下已被救了回来,只是不知怎么回事,竟鼻歪眼斜口中流涎,疑似风邪之症落下的病根”

    德贵妃只觉头顶轰隆一声巨响。

    一瞬间不知道该庆幸儿子活着,还是可惜儿子还活着。

    她的儿子,她娇养长大的儿子,本是最可能继承帝位的儿子,竟然就这般毁了,甚至会成为整个皇族的笑柄!

    两行清泪扑簌簌落下,德贵妃紧紧揪住皇帝衣襟。

    “陛下,陛下,求您彻查祸害泱儿之人,臣妾要将她碎尸万段!”

    “爱妃放心,朕都知道。”

    皇帝拍了拍她的手,将她扶起来安置在椅子上,肃容看向福全。

    “将前因后果一一说来,若有隐瞒,定斩不饶!”

    “奴才不敢!”

    福全跪下磕了个头,才道:“今晨一早,殿下与皇子妃娘娘正在歇息,阮,阮姑娘忽然闯进院子,说敏小姐哭闹不休。”

    “殿下便与阮姑娘回了兰芳斋,放了话不让奴才等人进去,奴才们便守在外面。”

    “约莫半个时辰,阮姑娘忽然慌慌张张地打开门,说殿下出事了,奴才见情况不对,立时便让人请了大夫。”

    “荒唐!”皇帝瞥了一眼德贵妃,面上怒容尽显。

    “朕早就说过他偏宠那舞姬恐会酿成错事,你偏要任他胡来!”

    德贵妃慌忙跪下,“陛下,臣妾知错,都怪那狐媚子,整日迷惑泱儿,如今害得泱儿至此,求陛下立刻降罪于她!”

    “罪魁祸首自不该饶,传朕口谕,将那舞姬杖毙!”

    皇帝身边的总管大太监领了口谕,福身退了出去。

    德贵妃站了起来,“陛下,臣妾实在担忧泱儿”

    皇帝摆了摆手,“想去便去吧。”

    德贵妃松了口气,转身快步往外走去。

    没走两步想起什么,转身看向蔺萩,“江氏,你随我同乘一辇。”

    蔺萩应了是,随她出宫门上了轿辇。

    德贵妃揪着帕子,心中急躁,忍不住埋怨蔺萩。

    “你昨日刚嫁与泱儿,不趁此机会树一树皇子妃的威风,竟任由那阮氏压在你头上,反害泱儿被那贱人连累至此!”

    “母妃恕罪,儿臣也不想的。”

    蔺萩撇了撇嘴,心中吐槽:

    你这个当娘的自己心知肚明都不管,倒让我一个刚进门的外人管,真离谱他妈给离谱开门,离谱到家了。

    德贵妃皱了皱眉,心中不满想再训斥两句。

    转念一想,皇儿如今成了这个样子,无论皇族高门都与笑话无异,眼下须得稳住这江氏,免得她闹起来才行。

    “罢了,我知你也委屈,眼下你父皇借机发作了那阮氏,泱儿身边再无旁的女子,往后你们好好过日子便是。”

    蔺萩点了点头,没说话,也懒得跟她计较。

    她下半辈子的悠闲富贵生活还要靠德贵妃呢,真把她也搞倒了,她找谁薅羊毛去。

    不多时,轿辇停在兰芳斋外,德贵妃匆匆去了内室,蔺萩也随她进去。

    二皇子刚用了药,正靠在大迎枕上流口水。

    “泱儿!”

    见到他这副搞笑的样子,蔺萩差点笑出声来,连忙咳嗽一声忍住。

    德贵妃眼泪哗啦啦直掉,没注意到她的异常,三步并作两步上前坐在床边,心肝肉的唤着。

    二皇子想说话,可一张嘴口水就往下流,急的他直拍床沿。

    德贵妃看出他的意思,不满的哼了一声。

    “那贱人已被你父皇杖毙,往后你不许再提,你这个样子,旁的也不用想了,同江氏好好过日子便是!”

    二皇子又气又急,姿势怪异的指着蔺萩。

    “不,不怪,阮,阮娘,是,是江,江,江氏!怪,她,昨,昨晚,蓄,意勾,勾引,耗,耗费,费,了,儿,儿臣,精力,要,要杀,也,该杀她!”

    短短一句话,他急的出了一身的汗。

    要不是蔺萩知道昨晚什么都没发生,简直都要相信了。

    她在他身上放了禁制不错,可他若是不大白天做那事,也不会这般严重,至多虚弱一段时日罢了。

    说起来,剧情中他也曾为江明月之故故意包庇害了原身的朱三刀,甚至对他委以重任。

    如今落到这般地步,也许便是因果循环吧。

    幸好德贵妃不是那太过糊涂的人,闻言恨铁不成钢的戳了一下他脑门。

    “你还敢袒护那个贱人,分明是她荒淫太过,勾你白天行那荒唐之事惹的祸,行了,你不必说了,母妃心中有数。”

    德贵妃这么一说,二皇子也有些动摇,没两天便忘了对阮娘的爱,转而恨她害了自己。

    二皇子同废人无异,阮娘也被处死。

    皇子府中的下人很快便认清现实,纷纷对蔺萩表忠心。

    白得的帮手不要白不要,蔺萩很爽快地收下他们,彻底掌控了皇子府。

    接下来便是针对荣平侯府的猎杀时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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