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星野冷冷地瞥了男人一眼，语气冰冷，“好好开车。”
“是是是！”男人激动得脸通红。
“你男朋友是明星啊？”坐在副驾驶座的陈教练小声问。
苏柚子轻笑了声，“不算吧。”
教练一脸困惑，偷偷掏出手机，搜索听到的名字“duanxgye”，输入法直接显示“段星野”三字。
他一点，搜索页面第一条。
【一级方程式赛车运动员、f1年度车手总冠军】
陈教练的手机“啪”的一声掉在了腿上，他感觉自己的下巴跟着掉了。
一级方程式赛车运动员！
f1年度车手总冠军！
全世界开车最快的男人！
陈教练机械地抬头，看向后视镜。
他咽了口唾沫，感觉嗓子干得冒烟。
天哪！他居然觉得世界冠军是来蹭他的教学！
他这辈子教过的学员里，有开得慢的，有开得快的，有开得稳的，有开得野的。
但但从来没遇到过，让f1冠军坐在后座指导的！
这简直是驾校界的奇闻！
他感觉自己今天受到的惊吓，比这辈子加起来都多！
陈教练大气都不敢喘一下，生怕惊扰了身后的“大神”。
车里，气氛诡异地安静。
只有苏柚子认真练车的声音，和陈教练剧烈的心跳声。
以及，段星野偶尔温柔的指导声。
“柚宝，不要紧张，已经稳多了。”
陈教练：我紧张！我紧张啊！
——
“你这几天就别练车了，等我回来。”段星野收拾着行李。
“知道啦。”苏柚子帮他把西装熨烫好，叠得整整齐齐放进行李箱。“什么时候回来？”
段星野拉上行李箱拉链，回头在她额头上亲了一下。
“颁奖典礼结束就回来，就是航班没有直飞，转机比较久。”
他揉了揉她柔软的发顶，不舍道：“好好吃饭。”
苏柚子点点头。
卢旺达国际机场，段星野推着行李车走出到达大厅。
非洲炽热的阳光照在他身上，他摘下墨镜，眯了眯眼，适应着强烈的光线。
他拨通了视频电话。
数十秒钟后，视频接通。
苏柚子出现在屏幕里，却让段星野的心猛地一沉。
她的脸色苍白，嘴唇没有一丝血色，额头上细密的汗珠在屏幕微弱的光线下也清晰可见。
“你怎么了？！生病了？？”
苏柚子勉强挤出一个笑容，“没事啦，就是提前来例假了，有点疼。”
她顿了顿，又补充道，“刚刚吃了颗止痛药，现在好多了。”
看着她强颜欢笑的样子，段星野的心揪了起来。
“让淼淼过去照顾你。”段星野立刻说道。
苏柚子摇摇头，“淼淼去参加网红节了，不在深城。我没事的，睡一觉就好，疼了我就吃止痛药，不用担心，我已经习惯了。”
她所谓的“习惯了”，不过是强忍着疼痛而已。
偏偏这时候他不在，身边也没人。
“我现在立刻回来。”段星野说。
苏柚子笑了声，“你飞机转机得两天呢，我真没事，好好参加活动，不用担心我。”
“吃东西了吗？”段星野又问。
“吃过了，不跟你聊了，我想睡觉。”苏柚子努力让自己看起来精神一些，给了他一个放心的笑容。
挂断电话后，段星野站在原地，久久没有动弹，脑海里全是她苍白的脸。
他拨通了母亲的电话。
电话接通，夏琳愉悦的声音传来：“儿子，你到卢旺达了？”
“嗯。”段星野应了一声，喉结滚动了一下，“妈，您现在有时间吗？”
“有啊，”夏琳心情不错，难得儿子主动打电话来报平安，“怎么啦？”
段星野握着手机的手紧了紧。
“妈，您能不能去照顾一下柚子，她她生理期，很难受。”
夏琳一听到苏柚子的名字，语气立刻变了，“干嘛要你妈去照顾？她没妈啊！”
听到母亲这带着刺的话，段星野抿了抿唇，心底涌起一丝无奈。
“嗯，她没有。”
“什么叫她没有？”夏琳愣住。
段星野沉默了片刻，语气低沉，“她从小被遗弃在孤儿院，后来，被坏人掳走，那人已经被抓了。”
电话那头，夏琳久久没有说话。
电话里传来一阵嘈杂的声响，像是有什么东西掉落在地。
良久，夏琳才找回自己的声音，语气里带着一丝难以置信和心疼？
“被被掳走？那那她”
“妈，柚子现在很难受，身边也没人照顾，您”
段星野顿了语气里带着一丝恳求，“妈，辛苦您了。”
“麻烦死了。”许久，夏琳的声音才再次传来，语气虽然依旧硬邦邦的，却少了之前的尖锐。
段星野迅速将苏柚子的地址发了过去，然后又补充道，“她身体不舒服，可能礼数不太周全，您多担待。”
“知道了。”夏琳说完便挂断了电话。
夏琳挂断电话后，整个人有些恍惚。
儿子的那句“她没有”像一记重锤敲击着她的心脏。
她看了眼倒了一地的茶叶，对佣人说：“这里收拾一下，备车，我要出去。”
“好的，夫人。”佣人应声。
黑色的劳斯莱斯幻影在别墅前稳稳停下，司机打开车门。
夏琳拎着保温瓶，一步一步走向别墅大门，高跟鞋敲击着地面，发出清脆的声响。
段星野给的临时密码。
她输得很慢，仿佛多按一秒就能让她多一点准备。
“滴——”
电子锁开启的声音在此刻显得格外清晰。
夏琳做了几秒心理建设，才迈步进去。
映入眼帘的，是一整面墙的书柜，满满当当，几乎触及天花板。
夏琳惊了。
她下意识地放下保温瓶，走到书柜前。
书脊上各种各样的文字映入眼帘，她随手抽出一本《尤利西斯》，翻开，书页里夹着一张书签。
她又翻了几页，书页的空白处有一些用铅笔做的笔记。
这字迹有点眼熟
她继续沿着书柜往前走，目光扫过一排排书脊。
突然，她的脚步停住了。
一整排，全是“小鱼快快游”的小说。
各种版本，精装版、平装版。
这和她收藏的那些，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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