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倾尘目光总算是挪动了一下,缓缓的放到井舟身上。
“少爷财大气粗,不知道您能出多少呢?”
井舟看不起这种见钱眼开的女人,似笑非笑道:“你想要多少有多少,不过我有个问题。”
“什么?”
“你还是处吗?”井舟笑意更深,问得侮辱性十足,“兜了这么大个圈子,我想应该是吧?”
顾倾尘平静的回答:“不是。”
“不是啊?”井舟笑得更深了,“被人玩烂了的破鞋,敢漫天要价?”
他好整以暇的看着顾倾尘。
一般这种情况下,她要么会恼羞成怒摔门走人,要么就是卑微讨好。
但是他猜错了。
顾倾尘只是淡淡笑了笑,看着陆景淮的目光,没人能懂。
“被烂人玩烂了,但总有人瞎嘛。”
一字一顿,无比清晰。
陆景淮不是听信了安禾的话,觉得她已经脏污不堪了吗?在他眼里,她可不就是被烂人玩过的?
屋里的空气好像一瞬间凝滞了。
所有人都感觉到一股凉意从最深处的沙发里传来,等反应过来去看时,陆景淮已经站在顾倾尘面前了。
“顾倾尘,你还要不要脸?”
他的声音压抑着怒意。
顾倾尘仰头看着他:“我不要脸,我没出门乱玩。你要脸,你搂着人又亲又抱。”
陆景淮都要被她气笑了:“你在这种鬼地方上班,你出来陪酒,你还理直气壮?我陆家是差你钱吗?”
包厢里的众人终于意识到了不对劲,屏声敛气。
顾倾尘用不可理喻的眼神看着他:“陪酒不是你们叫我来的吗?”
陆景淮:“……
“那个,打扰一下。”楚凡挠着脑袋一脸茫然的站起来,“是我叫来的,不过我现在想问问,老陆,你俩是什么关系啊?”
陆景淮从不沾花惹草,联想到上次他从这里抱走过一个女人,他们都以为是上次他在这里包的。
陆景淮凉凉一个眼神过来,声音也是冷得透心凉:“淮南首府的女主人,被你叫来陪酒,好大的脸。”
不等众人反应,他拽起顾倾尘的手,不由她分说直接就把她拽出了酒吧。
凯文本来不放心在后面等着的,就见顾倾尘被那身姿卓然的男人拽着走出来。
她愤愤的挣扎,一张脸绷得紧紧地,后来那男人嫌她太滑溜,直接拦腰抱起来,顾倾尘怕摔了,紧紧抱着他胳膊。
两人好像认识的样子
凯文赶紧去包厢看情况。
此时的包厢里一片寂静。
楚凡愣了半晌才问:“淮南首府的女主人不是安禾吗?”
井舟顿了顿,忽然想起了什么,摇头:“真正意义上来说,是另一个。”
此话一出,楚凡也愣了一下,显然也想起来了。
同来的公子哥都不明所以:“谁啊,陆公子身边除了安禾,还有谁?还有谁比安禾还漂亮?”
楚凡拍着胸口,脸色都变了,“他正儿八经的老婆。”
包厢里一时沉默。
其他妹纸也惊呆了。
虽然不知道这是哪个陆公子,但是能住在淮南首府的,家底在帝都至少是前十。
一夜之间,天塌了,天天跟她们混在一起跳舞那女的,摇身一变成豪门少奶奶了。
“今天的事情,不许对外面多说一个字,否则……”井舟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一群妹纸噤若寒蝉,闭着嘴用力点头。
井舟深吸一口气。
这都叫什么事啊,他叫陆景淮的老婆来陪酒,还说那样的话……简直不敢回忆,反正他算是完蛋了。
楚凡跟他同命相连,差点仰天长哭。
邓凯文进来看到包厢很安静且很正规,一时间有点摸不着头脑。
他拉住最近那女孩子的手,“怎么回事?”
小阮急忙对他摇摇头,“阿尘姐被她老公带走啦!”
“老公?她结婚了?”凯文一时没反应过来。
“不仅结了,她老公可有钱了。”小阮鬼鬼祟祟的,“总之凯文哥,你别打听了,今天的事,烂在肚子里,要是被人知道,咱们酒吧就都完蛋啦!”
凯文满脸疑惑,有这么夸张?
顾倾尘被陆景淮扛着离开“人间”,直接带到他那辆迈巴赫普尔曼面前,打开车门就把她丢到后排。
司机老王转头恭敬问道:“二少爷,去哪里?”
“回老宅。”
“好的。”
车一启动,陆景淮就把挡板升起来,转头,阴恻恻的目光直盯着顾倾尘。
顾倾尘试图打开车门跳车,陆景淮拽住她的手将她人拉回来,见她还在挣扎,索性把她两只手握住举到头顶。
她的手腕纤细,他一只手就握住了,两只白皙细嫩的手在他手掌心里挣扎,却怎么也逃不掉。
顾倾尘微微喘息,扭头看着他。
“想跳车?你能逃到哪里去?”陆景淮冷哼一声。
顾倾尘瞪着他:“你要干什么?”
“长能耐了,短短两个月,你就成这帝都数一数二的大酒吧台柱子了。”他清薄的笑声传来,清冷木质香仿佛混着初雪的味道,直扑鼻腔,“是不是再过段时间,你就要成这帝都有名的夜场女王了?”
讽刺味十足,好像她已经去做鸡了。
顾倾尘瞪着他,目光亦是清冷的,平静无波。
“承你吉言,希望我能早点有那一天。”
隔得太近,顾倾尘看到他额头上的青筋跳了两跳。
“看来在国外这几年,不仅学会了钢琴,还学会了厚颜无耻。”陆景淮说,“不对,你以前也厚颜无耻,只是现在功力更上一层楼了。”
以前他说这些话,应该会像尖刀一样刺向她,让她痛得无力招架吧。
如今,那些伤口都结了疤,起了茧,他的话扎进心里已经察觉不到什么痛感了。
“过奖了,不过去整形医院做了个脸罢了。”
陆景淮:“……”
顾倾尘淡淡的,整个人都淡淡的,让陆景淮有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觉。
他盯着她,试图从她眼里看出来点什么。
可是那双眼睛的情绪实在是太淡了。
五年前的她,什么都写在脸上,开心的不开心的,看一眼就知道她在想什么。
如今,她好像一池静水,湖面波澜不惊,可是你知道,那湖底一定有东西。
她真的变了很多。
陆景淮盯着她,试图透过她的毛孔里把她研究得透透的。
顾倾尘撇开脸,不跟他对视,手上在挣扎,被他箍住的那截手臂已经红了。
陆景淮慢慢松开她,却捏着她的下巴逼迫她转过头来。
“什么叫烂人玩过的烂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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