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来了,说说嘛。”梨欣不大自然地继续怂恿。
“也罢,东西都收拾好了,良辰还没到,我就说说。”
敬缘扫了一眼在祭坛上整齐摆开的各种物品,收敛起笑容轻咳一声:“不过这故事雨妹也知道,是这个‘鬼门关’的来历。”
接着她走到祭坛旁站住,清了清嗓子开始叙述:
“传说在古代,这座峭壁下面突然裂开了一条直通地府的裂隙,无数厉鬼从中爬出,残害周围的无辜百姓。
”一时间,从地府涌出的冥河流淌于人世,环绕了这片不幸的土地,河内变成了一片人间地狱;而厉鬼们还想爬过冥河、继续祸害人间。
“在这片地区即将被黑暗吞噬之际,不甘屈服的当地群众振臂疾呼,召集起周边十里八乡的人民与厉鬼抗争。
“历经七天七夜的血战后,人们终于将它们赶回了地府的裂隙里头。
“为了避免它们继续作恶,人们引入冥河水灌入裂隙,借此熄灭地府诸鬼的怨火;接着人们将所杀厉鬼们的尸体焚烧殆尽,以他们的骨灰为土重新封上了裂隙。
“最后,人们在裂隙的封口上建了这座镇鬼庙并年年祭祀,从此这片地区再也没有作祟。而曾经爬出厉鬼的这面峭壁,便成了真正的鬼门关。”
这确实是适配于蒿里村的传说。暗暗慨叹的梨欣对那扇门多了一种畏惧,虽然也更好奇了:“所以……那门后面真的是……地府吗?”
“我要是打开看过,我就不在这里了。”敬缘看着倒没有开玩笑的兴致,“我是主持,但主持也不能乱开那门。”
“那缘姐,你祖上是一个大英雄吗?”梨雨的关注点则在另一方面,“你是村里的主族,一般大英雄才有这种待遇!”
“哈哈哈,家史也是保密内容!”敬缘忍俊不禁地眨了眨单眼。
“比起这个,你们不如期待一下等会儿的祭祀吧,我会给先人们和你们跳一支舞噢?当然了,到时要对我敬重一点,才能得到我守关人的祝福!”
看着她那副得意洋洋又含有羞涩的泛红脸颊,梨欣几乎忘记了她半分钟前才一本正经地讲过这地方的沉重历史,眼里只剩下了她这极富小孩特色的可爱模样。
当然,她忍住了上去一口吃掉她的想法,只是揉了揉妹妹无辜的脸以慰藉自己:“到时候咱看看就知道了,嘻嘻。”
“硕以你为甚么唔去揉她?”梨雨含糊不清地抱怨。
“唔……时间可能快到了,你们要不先下去?”敬缘看了看天空,虽然太阳被埋在了层叠的灰白云层后面,她还是凭经验作了个大概的估计。
“村里的人们都知道什么时候会开始祭祀,不用我敲钟他们也会提早过来这边,看到你们站在台上的话可能对你们不大好。”
“也对,你说这个特权要保密。”梨欣点点头,领着梨雨就要从边缘偷偷下台。
但没走两步,她又想起什么般转了回去:“对了,你多久办一次这种拜神?每个月一次还是每年一次?”
“每年。当年地府洞开的日子是农历六月十六号,之后每年的这个时间我们都会举行一遍这种镇鬼的祭祀。”
敬缘一边解释一边拿起桃木剑比划了一下,仿佛在重新适应它的手感:“今年,也就是八九年,这个日期跟你们爷爷的生日撞了,所以你们能看到我跳安魂祭舞。”
“缘姐跳的舞原来是叫这个……”梨雨认真又期盼地记下了。
“好了,你们赶紧下去吧,我都听到远处有人声靠近了。”敬缘理了理被风吹乱的短发,同时向她们再次催促。
远处吹来的风似乎确实夹杂有愈来愈近的人声,听起来像是亲戚们,而爸妈绝对在里面。
自己和妹妹没有被父母正式允许自由外出,不回去住所待着本就可能挨批,如果还被看到跑上庙前的空地,这两条命怕是保不住了。
那样会被回收利用成敬缘的祭品吗?……不对,不该想这些,那些水果香烛和那块让人垂涎欲滴的大烧腊已经当祭品了,自己该赶紧带上妹妹悄悄回去才是。
梨欣和梨雨猫着身子,从半圆台阶的最边缘悄悄溜了下去,又绕了个圈才靠近大路——这样假装和亲戚们碰面的话,应该就不会惹嫌疑了。
正在从大路上走来的人囊括了村里大半的人,包括梨家另外六口人和四个村民,但她们没看到有任何一名老奶奶。
也对,敬缘说了她奶奶卧病在床,连吃饭都要人喂粥,怎么可能出来呢。
这时,走前面的旺子也看到了她的两个女儿。
虽然两姐妹装出了若无其事的表情,也没让自己溜下台阶时被抓现行,但不成想还是惹到了她:“作死咯你两只东西!去后头那山里跑做甚么!”
说罢,她迈出流星大步,满面怒容地朝女儿们冲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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