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子建也很激动,最激动的还是王东,他申请了加入种稻子,别人都被派出去各村去指导春耕了,就他近水楼台先得月,能在这里蹲着一起看秧苗。
“这苗,一看就壮实,是个好苗子!”
“长这么快,再过一段时间说不定就要分蘖了,那可得趁早拔了插田里,挤在一起不好分蘖。”
“这不会比别的稻子要早熟吧?明年我能不能也种这种稻子呀?嘿嘿,光是想想就令人激动,嗷!”
崔子建嫌他啰嗦,踩了他一脚。
岸上的陆真看不清水里的动作,还以为他受伤了:“咋了这是?踩石头了还是被蚂蟥咬了?”
“没事。”
王东结束了自己的废话文学,崔子建心中有数后,问起了陆真的来意。
“年后给你种的那点土豆,有什么进展没?”
“那个土豆这几日叶子有些蔫蔫的,我还没有时间去看它呢!正好大人你来了,一起去看看!”
崔子建也不嫌弃自己,带着一脚泥巴,提了鞋去一旁的水沟洗脚,洗干净了再把草鞋一穿,还真像农户的一份子了。
“你这融入群体融入得不错啊!”
“大人是说我当农户还挺有天份吗?我以前也不知道这一点,现在嘛~乐在其中。”
两人有说有笑地进了温室,这里还保留着,那两袋土豆种了两垄地,这几日叶子有些黄了,伺候的农户都挠头。
“真是奇了怪了,这玩意怎么光开花不结果呢?叶子还黄了,别是没果子的吧?”
“老王!”
老王回过头,见县令大人和崔先生走近,连忙打招呼:“大人,崔先生。”
“这两垄庄稼像是快要黄了,咋整?”
崔子建拍了拍老王的肩膀以示安慰,陆真蹲下来看了一下,站起来说道:“它的果实在地里,挖一下看看。”
在地里?
老王万没想到还有这个答案,连忙用锄头刨了一下土,费劲挖出来一株土豆,底下果然有收获,大大小小的土豆露出地面,老王咧嘴笑着说:“这一串还挺多的!”
“时间也差不多到了,全挖了吧。”
“好嘞!”
得知有收成,老王干活都卖力了不少,陆真在一旁给崔子建补充信息:“这土豆煮熟了就能吃,但是发芽了就整个都不能吃,有毒,吃了会口吐白沫甚至死亡。”
崔子建掏出手册认真记录,陆真连续说了好几个吃法,崔子建没好气地问:“大人是怎么判断它们长熟了呢?”
“哦,土豆生存条件比小麦还不挑,只要别被霜雪冻死都能有收获,一般种两到三个月就能收获一次,一年能种好几次呢!”
听到这里,崔子建眼睛都亮了起来。
这不就是贫瘠土地必种的吗?
这样种个一两年,土地肥力上来了,又能种小麦稻子啥的。
而陆真看着这两垄土豆,露出了笑容。
有了超级稻和土豆,隔壁屯田的地明年就能用上了,地里能种出更多的粮食比什么都强!
陆真好不容易忙完这一茬,崔知府竟然趁着府试放榜,召几个县令到府衙去开会。
接到公文的陆真只好带着周主簿提前一日到了府衙。
这还是她第一次到府城里,相比华阴的繁华,这里房屋的位置更鳞次栉比,商业布局也相对合理,重要的是卫生情况好了不少,没有随地便溺的情况了。
几个县令都挤在驿站里,这也是陆真第一次见到其他几位同僚。
定南县县令和县丞是一对老搭档,县令已经四十有余,人看来比较精瘦,而县丞却是有些白白胖胖的,十分和善。
两人一碰面,对方就知道陆真是永新县的县令,和气地朝她拱拱手便回了屋里。
通云县只来了县令,坐在堂屋里眉头能夹死苍蝇,身旁站着的驿站小吏都不敢大声说话。
华阴县令在房里不知道发什么脾气,骂县丞的声音压低着怒气,像是怕被别人知晓。
而北丘、云安、宿安三地的县令都在堂屋里许久,以往是北丘和永新难兄难弟,今年云安和宿安划进来以后,他们就自称陇右四穷了。
当然,这个称号陆真还不知道。
陆真走进来,驿站的小吏上前去验证官印,随后安排住处。
两人带着行囊上了楼,陆真住在最里面的屋子,周主簿住她边上,旁边是空房子,暂时没有安排人。
周主簿安置完就去敲了敲陆真的房门,他们俩还没用午饭,驿站过了时间就不提供餐食,只能出门去吃。
陆真背上挎包,将官印放进去,又将银票和奏本都藏在夹层了才出门。
“走吧。”
陆真穿了身常服,这一年以来身居官位养了一身干练的气质,周主簿跟在她身后更添了几分威仪。
两人昂首挺胸出了门,在堂屋里喝茶的另外三人盯着他俩的背影,眼珠子转了转跟上去。
虽然永新县换了县令,但大家都是一样穷困,早点找到组织为好啊!
出了驿站的陆真和周主簿在街上找了个香气四溢的面条铺子吃饭,陆真瞧见一旁还有卖烤鸭的,随手指使周主簿去买烧鸭。
香味飘到隔壁桌的三个县令吞了吞口水,然后看着碗里的素面条叹气。
完了,有点不敢上去套近乎了。
两人就着半只烤鸭吃完了一碗面条,里面还卧了鸡蛋,别提多香了,令三人意外的是,结账的竟然是周主簿。
没等他们想明白,陆真进了糕点店铺,又吃又拿的,买了一堆。
这一回付钱的还是周主簿
这位周主簿,竟是大户?
三人跟在陆真身后逛了一圈街,美食没吃到,风景没看到,光是看陆真吃播了。
吃饱了的陆真回到县衙,看到几人还微笑点头打招呼,然后回房睡觉。
周主簿也想上楼睡觉,可几个县令哪能让他跑掉,七手八脚地拦住他,神经兮兮地问道:“这位同僚,可否有空一叙?”
“我?”周主簿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也能成为一盘菜,主簿这个岗位没有品级,发工资全靠县衙和县令(当然他对自己的薪俸还是很满意的),可其他县令找他一叙
他们难道不是第一次见面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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