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提起这个人,要不我们聊点别的?”书音双手环胸,摆出了自我防御的姿势。

    谈书墨知道继续追问下去只会物极必反,因此换了个话题,“那你还记得,第一次在密闭情况下出现恐慌状态是什么时候吗?”

    “十年前。”

    也就是说,她在15岁的时候就出现了这种症状,然后一直延续至今?

    谈书墨追问:“那除了怕黑以外,还有其他害怕的东西吗?”

    “蜘蛛、老鼠、尖嘴动物。”

    “小时候是有接触过这类动物吗?”谈书墨仔细观察着书音的一举一动,她目光朝下,是认真在回忆过往。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她忍不住挠了一下胳膊,像是有脏东西覆在上面一样。

    过了一会儿,她才点头,“见过。”

    书音说的这几样动物都是常见的动物,但谈书墨还是多问了一句:“是真的见过还是在电视杂志上看过?”

    “摸过。”

    “很多吗?”

    书音艰难的吞咽了一下口水,才缓缓点头,“很多。”

    “能形容一下当时的场景吗?”

    “对不起……”

    书音忽然捂着肚子夺门而去,动静大到惊动了隔壁房间里的燕辞。听到洗手间里传来书音的干呕,燕辞问谈书墨,“怎么回事?”

    谈书墨两手一摊,表示懵逼。他一脸震惊地看着燕辞,“这是有了?”

    燕辞不想回答这个问题,又怕耽误谈书墨诊断病情,于是如实说道,“没有。”

    果然,谈书墨的表情严肃了不少。

    燕辞问:“你们谈什么了?”

    谈书墨扔了四个字:“无可奉告。”

    见燕辞神色渐冷,他被迫妥协,“我这刚签了保密协议,你就要我泄密,不合适吧?”

    燕辞也不是真的想窥探书音的秘密,就是关心则乱罢了。他转回屋内,倒了一杯水。

    谈书墨想起什么,追了过去,“你对她的过去了解吗?”

    “哪一段?”

    “就她母亲出车祸过世之后,被接回书家那一段。”书音刚才说过,再之后的事情可以询问燕辞,所以严格说来,这也不算泄密。只是换了个渠道了解她的成长史。

    书音出来,打断了二人的对话。她抚摸着平坦的小腹,对着谈书墨腼腆一笑,“不好意思啊,孕早期,控制不住。”

    谈书墨望向燕辞,用眼神问他“不是说没怀吗”?

    燕辞用眼神示意他“好好配合”。

    谈书墨拿出精湛的演技,“哎哟,看不出来啊!恭喜恭喜!”

    燕辞:……戏太过了!

    谈书墨:……

    书音没注意到这二人的眼神交流,她接过燕辞递来的水,漱了漱口。

    “今天时间差不多了吧?”书音看向谈书墨,“要不……我们下次再聊?”

    她靠在燕辞身上,扶着后腰,一脸精疲力竭的样子。燕辞明知道她是装的,还配合着把她揽入了怀中。

    谈书墨被强行塞了一把狗粮,心情不畅,但看书音刚才的情绪确实比较激动,他说道:“那这样吧,咨询计划我们暂时先定每周一次,一次一小时。具体时间……”

    没等谈院长把这个逼装完,燕辞就直接问书音,“你什么时候有空?”

    书音不好意思地看了谈书墨一眼,“周三下午四点到五点可以吗?”

    可以个屁!他每周只有星期二才坐诊,其余时间都是要出去浪的。

    可是他敢说吗?

    不,他不敢!

    因为某位爷正在用眼神警告他“你要是敢说没空,我就让你闲一辈子”。

    迫于某位爷的淫威,可怜兮兮的谈院长只能皮笑肉不笑地点点头,“当然可以!”

    燕辞给了他一个“还算识相”的眼神,护着书音上了车。把车倒出车库,他随口问:“晚上吃什么?”

    “吴嫂不在家吗?”吴嫂来家里的时间不长,但无形之中,书音已经习惯了她的存在。

    燕辞随口说:“她生病了。”

    书音问,“在哪家医院?”

    她和吴嫂挺投缘的,想着有空过去探望一下。

    燕辞却说:“回老家了,挺远的。”

    书音有些遗憾的“哦”了一声,找到吴嫂的微信,给她转了两千块钱过去。

    吴嫂像住在微信里似的,秒回:「书小姐您这是什么意思?」

    书音:「您别多想,我听燕辞说您身体不适,回老家休养了,我这两天抽不开身,您就收下,随便买点营养品啥的。」

    正在晏氏山庄享受着家庭医生照料的吴嫂,「书小姐您太客气了,我一点小毛病,不碍事的。」

    说到底那钱她还是没收,书音嫌弃打字麻烦,干脆发了视频电话过去。吴嫂住在豪华的庄园里,哪里敢开视频啊,赶紧换成了语音通话。

    “吴嫂,您要不收下,那等我过两天忙完了亲自去看您?”书音靠在座椅上,声音懒懒的。

    燕辞一听,咳嗽了一声,道:“吴嫂,你收下吧,她的一片心意。”

    三爷都发话了,吴嫂只得从了,“诶,那……谢谢书小姐。您破费了。”

    吴嫂又拉着书音聊了几句,说了一下家里冰箱里还有哪些存粮,这才依依不舍地挂断了电话。

    晏老夫人路过,恰巧听了一耳朵,敲敲门,“阿华,你又跟谁聊天呢?”

    吴嫂激动得要起床,老夫人赶紧喝住她,“你别动别动,这腕子上还扎着针呢!”

    老夫人走到床边,嗔怪地瞪了她一眼,以为她又在操心自己那不成器的儿子,“你说说你,都躺在床上了还闲不下这个心。”

    沈佩安还记得第一次见吴嫂的时候,那年小丫头25岁,刚出校园不久。起因是她刚生了燕辞,要招一个经验丰富的营养师。她生燕辞的时候已经是48岁高龄了,自然要谨慎再谨慎。

    那时前来应聘的都是四五十岁的老专家,吴嫂就跟在老师身后,怯生生的。

    后来她的老师被录取了,老师问管家,能不能带上吴嫂一起实习。管家打听后才知道,吴嫂的姐姐、姐夫前不久在工地上出了事,留下了一双儿女,吴嫂性子倔,不愿意把孩子往孤儿院里送,就独自承担起抚养孩子的义务。

    沈佩安最是心善,立马就联想到了自家大儿子晏皓风。

    晏皓风是沈佩安的长子,他英年早婚,刚满22周岁就给她娶了个儿媳妇回来。儿媳妇燕南月虽然家境不好,但是本人娴静善良、知书达理。两人结婚的第二年就给二老生了一对双胞胎孙子。

    人人都说沈佩安上辈子拯救了银河系,不但儿女双全,还年纪轻轻就当了奶奶,那时候,就连沈佩安自己也是这么认为的。

    然而,好景不长……
本文链接:https://www.tailaixsw.com/188_188337/1225886.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