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棠,我看庄嬷嬷把你的身契拿过来了。”当晚,青禾做完活计回屋,顺口跟晚棠说了此事。
晚棠激动地坐起身,眼眶发热:“当真?”
“当然是真的了,你来了松鹤堂,身契迟早要拿来的。”
晚棠热泪盈眶,压根控制不住,翻滚的情绪一浪扑着一浪。
萧峙顶天立地,说一不二,真是顶顶可靠的男子!
青禾撇撇嘴:“你跟赵管事打听到消息了吗?有没有查出来到底是谁要我的命?”
晚棠揩干眼泪,深吸几口气压下激动的情愫:“青禾姐姐可知道侯爷为何被陛下申斥?”
青禾想了想:“你不知道吗?冬狩完回京时,六王爷的马儿受惊,把王爷从马背上摔下来,好像断了一条腿。贵妃娘娘心疼六王爷,怪咱们侯爷没有护卫周全,陛下便申斥了王爷几句。这跟我问的事情有何关系?”
六王爷?珋王?
这么凑巧的事情,晚棠不得不多想。
一想,心头难免悸动。
她险些被禁军们射杀,如此看来很有可能是贵妃娘娘的手笔?倘若如此,那珋王摔下马的事情只怕也不是巧合。
即使不愿意自作多情,可萧峙极大可能是为了她才伤害六王爷的,这个发现让晚棠心潮澎湃。
“你脸怎么了?这么红,不会又烧起来了吧?”青禾抬手摸晚棠的额头,确实有点热。
晚棠心虚地拂开那只手,她没发热,是心里暖。
想了想,她压低声音道:“青禾姐姐,我琢磨了几日,那日险些害死你的多半是娘娘,娘娘应该在咱们侯府安插了她的人手。”
青禾大惊失色:“我这是造的什么孽啊!”
“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娘娘不是针对你,是针对侯府。那日侯府的下人应该是被娘娘的人支开的,如今那人还潜藏在侯府,咱们日后可得小心,不能再做倒霉鬼了。”
青禾连连点头:“你说得对,那日除了几位主子,去了十多个下人,也不知到底是哪个。我脑子不好使,你若有法子揪出来,便只管告诉我该怎么做。”
“咱们没有证据,姐姐可不能随意跟人说这些。”
“好,我都听你的。”
晚棠点点头,日后若有必要,可以让青禾帮忙带话给赵福了……
今晚月朗星稀,梅园的梅花开了大半,四处飘香。
香兰激动不已,早早净了身,第一次踏足萧峙的屋子。
她脱到只剩一身中衣,才钻进萧峙的床铺,想到待会儿会发生的事情,便臊红了脸。
小半个时辰后,卧房的门被打开。
香兰激动地看过去,还没来得及出声,萧峙就大步流星地去沐浴了。他没有贴身伺候的婢女,顾自沐完浴,便穿着一身中衣进了卧房。
整个梅园都没人敢擅自进他屋子,包括香兰,此前被训斥过后也不敢再痴心妄想,所以萧峙压根没防备,像往常一样往床铺上一躺,忽然压到一截绵软。
陌生的香气飘来。
萧峙扭头一看,香兰甜腻的笑脸映入眼帘:“侯爷,奴婢已经帮您暖好床了。”
萧峙刚刚压到的,是她一条胳膊。
香兰想到庄嬷嬷的叮嘱,胆子也比平日里的大,伸手就去搂萧峙的脖子,胸脯直往他胳膊上压:“侯爷,奴婢伺候您……”
像是被刺扎到,萧峙迅速弹起身下了地,扬声喝道:“赵福!”
香兰惊惶失措:“侯爷为何喊人啊?奴婢是老夫人赏给您的通房,侯爷可以让奴婢做任何事情的……”
不等她把话说完,赵福手忙脚乱地冲进来:“侯爷?”看到床榻上的香兰,他脸都绿了,“谁让你擅闯侯爷屋子的?”
“是老夫人……”
“什么老夫人,你如今是梅园的人,必须遵守梅园的规矩!你若如此喜欢伺候老夫人,赶紧收拾收拾去松鹤堂伺候!”没管好香兰,赵福有重大过错,说话比平日严厉许多。
萧峙一想到刚刚被她勾搂的情景,烦躁地再次往浴池那屋走。
边走边不悦道:“把她丢出去!”
“侯爷饶命啊!侯爷,奴婢知错了!”香兰这会儿终于认清现实,不是每个男子都垂涎她的好身段。原以为有了老夫人的授意,今晚的事情一定能成,没想到竟然闹成这个样子。
赵福叹着气直摇头,背过身去:“你快穿衣裳吧。爬床之前怎得也不动动脑子?侯爷是那等好色之徒吗?你既然来了梅园,就该一心一意伺候侯爷。”
香兰也不敢拖延,哭哭啼啼地穿好衣服:“可老夫人让我……”
“侯爷若听老夫人安排,你早就能自由出入这屋子了。侯爷若是个贪色之人,身边至于一个通房都没有吗?你是脑子进水了,上赶着找抽。”赵福没好气,等香兰下了地就把她睡过的被褥全都抱起。
香兰眼角狂抽:“赵管事这是做什么?”
“扔掉。”
她不就是暖了个床,香喷喷的,至于嫌弃到这个地步吗?
香兰是松鹤堂的一等丫鬟,比小门户的姑娘养得都好,哪里受得了被这样对待,眼泪扑簌簌地直往下砸。
赵福不管她:“姑奶奶你就哭吧,再磨蹭磨蹭,让侯爷亲自把你丢出去!还不回屋收拾东西,回你的松鹤堂。”
“这怎么可以?”香兰惊呆了。
“你听不懂人话?”赵福不耐烦地抱着被褥往外扔,回头又把其他被褥抱了出去。
当天晚上,赵福就亲自把哭哭啼啼的香兰送回了松鹤堂。
回到梅园,萧峙正板着脸站在长廊下,穿得单薄。
赵福小跑过去:“侯爷快进屋,外头冷。”
“衾被都扔哪儿去了?”
赵福汗颜:“莫不是那帮混小子没给侯爷铺床?奴才这就教训他们。”
“铺了,之前叠放在里侧的几床呢?”
赵福琢磨着按照萧峙以往的性子,几床衾被早就扔了,今晚等在这里问,也不知有什么蹊跷,便斟酌道:“奴才怕侯爷不喜,打算叫人全都清洗一遍;若侯爷觉得没必要,奴才明日就让人扔得远远的。”
“如此铺张浪费做什么?”
赵福:“……”
“留一床,本侯看鸦青色那床不错,香兰没碰过。”看赵福皱眉,萧峙提醒道,“上面绣着竹子。”
赵福嘀咕道:“奴才这就去拿。”
“不必,本侯去拿,扔哪儿了?”
赵福疑窦丛生,月黑风高夜,领着萧峙去找衾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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