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律成诧异的对金元凤说道:“我赶回来就是来报告情况的。我认为,他们能在上海找到我,早晚也能找到义烈团,我们必须做好防范,做好斗争准备。
金元凤:“说得不错。他们能在上海找到你,并追杀到车站,同样也能追到南京,不仅要找到你,还要彻底消灭义烈团。”
郑律成惊愕。
朴健雄:“律成,你应该想到,日本特务很有可能就会追踪到南京来。”
郑律成恍然大悟:“这么说,我应该在上海,或是别的什么地方暂时隐蔽一段时间,等风头过去后再回来。”
金元凤:“这是最基本的秘密斗争常识。义烈团大本营在南京,而敌人目前唯一能认出相貌的义烈团员只有你一个,你的任何外出活动都很容易被敌人发现和秘密跟踪。”
李明吉说道:“最近得到的秘密情报上显示,南京城里已经多次出现日本特高课在活动,目的就是要寻找朝鲜义烈团下落。”
朴建雄:“敌人很可能就是想抓住律成这条线索不放。这样一来,我们在南京的活动就会受到极大的限制,随时都有被他们发现的可能,我们的人员随时都会遭到袭击和暗杀。”
金元凤对郑律成说:“尤其是你,在目前这种非常时期,就更不宜外出活动了。但你又离不开音乐,需要去上海上课,学琴,学声乐,参加什么演出活动,你说吧,怎么能让我们放心?”
郑律成无语,对自己的轻敌冒失感到了后悔。
朴健雄拍拍郑律成:“好了,到此为止吧,还是来研究下一步的对策吧。”
金元凤:“李队长,特高课已经在南京集结,针对我们展开追踪围剿,说说你的想法。”
李明吉:“我觉得还是以保存实力为主,近期干脆停止一切外出活动,利用我们现有的内线侦察力量先摸清日本特务的人数,组织结构和活动规律,再做安排。”
朴健雄:“李队长的想法过于消极。现在是针锋相对的斗争时期。过去我们是四处寻找目标去暗杀,去袭扰,现在是敌人送上门来了,我们却要退却,回避,这不符合义烈团斗争原则。”
郑律成看看姐夫,又看看团长,憋着话想说又不敢说。
金元凤:“律成,你也可以说说嘛。”
郑律成:“其实,敌人虽然一直在寻找我们,但敌人也很怕我们,也在时时处处防范我们。藤田被击毙后,日本高官在中国的公开活动就减少了许多,说明他们也害怕,也知道我们义烈团的厉害。特高课说起来很可怕,但较量起来也并非如此。我在上海火车站跟他们交过火,我觉得,只要机会成熟,还是要主动出击。我想,不管是大战场的作战,还是局部斗争,主动总比被动强。”
金元凤似乎受到了朴健雄和郑律成的启发。他拿起自己起草的行动计划说:“各有各的道理。我决定,我们来个将计就计。组织几次有力的反击,争取在南京彻底消灭这伙尾随的特务。把特务们的气焰打下去。”
金元凤的想法一出,在场的人反倒鸦雀无声了。金元凤看看眼前在座的几位:“怎么不说话了?”
李明吉:“团长,你说组织反击,可敌人在哪里?虽说特高课在南京活动频繁,可我们并没有查清楚他们的活动规律。据以往的经验,日本特务一般不会主动跑到街面上溜达,不像地痞流氓喜欢热闹,无事生非。除非有重大线索他们才出动,而且来去匆匆,不好打呀。”
讨论再次陷入僵局……
5南京一座民宅小院,这里是朴健雄住处,杜君惠与郑奉恩正在小院里洗衣服……
郑奉恩说道:“听律成讲,那位俄罗斯声乐教授还挺喜欢他呢,要保他到意大利去学声乐,要把他培养成为什么亚洲的什么……卡鲁索。”
杜君惠显得很高兴:“那太好了。如果郑律成能成为东方的卡鲁索,当然是件非常值得庆贺的事情。郑律成愿意吗?”
郑奉恩:“他应该没有反对意见吧。他从小就爱音乐,想当歌唱家,遇到这么好的机会,我想他是不会放弃的。”
忽然有人敲门,郑奉恩去开门,靳山跟着郑奉恩走进院子。
杜君惠惊讶地:“靳山,你回来了?”
靳山点点头。
杜君惠:“见到潘汉年同志了?”
靳山点点头。
杜君惠发现他情绪不高:“你的材料送给汉年同志了吗?”
靳山:“送了,我们谈了很久。”
杜君惠:“结果呢?”
靳山摇摇头:“汉年同志也感到为难,他建议我去延安,直接找中央组织部反映情况。”
杜君惠:“这也好。你打算什么时候去呢?”
靳山:“潘汉年同志已经给我写了介绍信,下个月动身吧。”
杜君惠:“哎,律成带过去的情报你交给谁了。”
靳山:“交给潘汉年同志了。他认为情报送来的很及时,也重要。”
杜君惠:“那就好。”
靳山:“我还专门向汉年同志介绍了郑律成的情况,潘汉年同志很重视,叫我有机会引见一下。”
义烈团办公室这边,义烈团骨干在继续开会。
郑律成说道:“团长,我有个想法,不知道能不能行?”
金元凤:“有想法就说嘛,没有行不行的。对了就干,不对就算。”
郑律成:“我同意姐夫的意见,我们不能遇事就往后缩,更不能坐等待毙,我也不想躲在家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我希望能主动出击。”
朴健雄:“你主动出击。怎么个主动出击”
郑律成想了想:“团长,我说了,你不反对吧。”
金元凤扑哧笑了:“你怕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谈谈你的主动出击方案。”
郑律成:“我想,先由我出面作为诱饵,因为我是敌人唯一认识的义烈团员。我出面了,他们必将追踪而来,达到诱骗鬼子们上当的目的,只要我们能引诱特务们上钩,再把他们一步步诱骗到我们设置的伏击圈里,最终将他们一同消灭。”
李明吉:“开什么玩笑,当诱饵?你不是去送死吗?”
郑律成认真地说道:“不,刚才你们讨论的时候我也在想,我们想消灭敌人,可又找不到敌人;敌人也想消灭我们,我们却躲藏起来……”
李明吉:“没错,所以我们才能保存实力,保存实力,才能消灭敌人。”
郑律成:“其实,其实就像是在演戏。”
朴健雄:“怎么又扯到演戏上去了。律成,你还是出去待会,等我们研究完了再说……”
金元凤:“你说谁在演戏?”
郑律成:“谁……好像是,是我们和日本人吧 。”
李明吉:“律成啊律成,你是不是真把自己当成艺术家了,把我们跟日本人的残酷斗争形容成演戏?”
郑律成:“李队长,你别误会啊,我说的是实话。前天罗青同志带我去戏园子看了一出京戏,戏名叫《三岔口》,好像讲的是中国宋朝的故事。”
李明吉:“好了,把人家宋朝的事都搬出来,越说越离谱了吧。”
金元凤:“哎哎,你让他说完,《三岔口》怎么了?”
郑律成看了朴健雄一眼。
朴健雄觉着郑律成此时就是来搅局的,烦的不愿搭理他,扭过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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