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此看来。
昨日那两个来自己田里偷老山根的家伙,口中的大小姐,极有可能是风雨楼主?
那自己岂不是惹上了风雨楼?
真是麻烦。
一想到打完小的还有老的,杀了老的还有老不死的,林闲就感到一阵头大。
我只想安安静静的当一个种田老男子,怎么就这么难呢?
“太爷爷,鸡喂好了。”王端走了回来。
“去把柴火劈了。”
“哦。”
林婉儿没好气道:“王板正!太爷爷让你干啥你就干啥,你能不能别这么听话?”
整的好像王端成了太爷爷的孙子似的。
就很烦。
“太爷爷让我这么做,一定有他的道理。”王端正色道。
林婉儿执拗不过王端,只能气呼呼地回去折腾林闲。
“太爷爷,你能不能让王板正走嘛?我看着他就烦。”
当你对一个人生厌的时候,怎么看都觉得对方不顺眼。
“为何?”林闲反问。
“因为他逼我成亲。”
“我说过,你不想嫁,就不嫁,这婚事成不了,他不是你的郎君,你也不是他未过门的娘子,你若是把他当朋友看待,还会觉得他烦嘛?”
“我……”
林婉儿愣住了。
平心而论,王端这家伙,做朋友还挺不错的。
“人家大老远来,喂鸡又劈柴的,去给他倒杯水喝。”林闲摆手道。
林婉儿不情不愿地端着一杯茶水来到王端的面前。
仔细想想,太爷爷说的确实有道理,自己不该带着情绪去对待别人。
那张在面对王端时,本该生厌的脸蛋上,此刻却扬起轻微的弧度。
“本姑娘赏你的。”
王端木然地抬起头,看着送来水喝的红裙少女。
眼中非但没有欣喜,反而掠过一抹落寞。
他低声道:“谢谢。”
“太爷爷,这样是不是不太好?”林开犹豫道:“毕竟我娘她们都挺看好这门婚事的。”
“那你娘怎么不和王端成亲?”林闲反问道。
“我爹八成是不会同意的吧?”林开弱弱道。
“不要自以为是的对别人好,也不要把你所认为的幸福强加到别人身上。”
“就好比你想吃苹果,别人却给你个梨子,梨子固然好吃,但你自始至终只想吃苹果而已。”
“老二,你觉得什么是自由?”
林开不明白太爷爷好端端地为何突然问出这么一句话。
他想了想,迟疑道:“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错,是你不想做什么就可以不做什么。”林闲拍了拍林开的肩膀,语重心长:“婉儿还小,没那个能力,当长辈自然得替她兜住,你爹你娘年轻的时候,不也是在我的余荫下随心所欲吗?”
“若是外面呆不住,回来也是可以的。”
林开心中一热,感慨万千。
别看太爷爷平日里没个正经,可打心眼里还是关爱她们这些晚辈的。
他心中暗暗发誓,若是将来真的行差就错,一定要扛住所有事情,绝不能牵连到家人,尤其是牵连到太爷爷!
“太爷爷,过几日我再来找你拿火锅底料,还有新衣服的设计图,可别忘了!”
“麻溜的!”
送走林婉儿一行人后,林闲拿着锄头,一头钻进了地窖。
“二哥,你怎么摇头叹息?”林婉儿心情不错。
经过林闲开拨,她现在豁然开朗。
对王端的态度也缓和了许多。
林开心中郁闷,他很想问问太爷爷为何会突然提起风雨楼的事情,但太爷爷显然没有告诉他的意思。
直觉告诉他,这事小不了。
这让被勾起好奇心的他抓心捞肝。
一旁的王端也频频叹气。
跟失了恋一样。
地窖。
“呜呜呜呜……”
被五花大绑的穷五看着缓缓走来的林闲,眼中充满了恐惧和愤怒。
“想清楚了吗?时间不多了哦。”
林闲取下抹布。
穷五当即叫骂了起来:“老东西,你死心吧!就算你杀了我,我也不会透露半点有关组织的消息!”
然后,林闲就锄断了穷五的另一条腿。
有过经验的穷五这次咬紧牙关,即使痛的直抽抽,硬是没有哼一声。
他甚至不知死活地嘲弄道:“老东西,你不是要我给你耕田吗?弄断了我两条腿,我还如何耕田?”
“你确实是个硬汉。”林闲感叹道。
这世上,很少有人能够熬过酷刑折磨。
但这个少年,显然是极少数人。
因此,林闲准备换一种法子。
“数个月前,风雨楼主在京都刺驾,结果被许长安重创……”
“你说,若是我将你交给金执吾,又当如何?”
闻言,穷五面色骤变,想要咬舌自尽,却只听卡嘎一声。
下巴脱臼了。
林闲无视穷五惊惧的眼神,拿出一堆草药,当着穷五的面开始熬制研磨,最终涂抹在穷五断裂的腿骨处。
咔嚓。
下巴又被接上了。
“你到底想干什么?”穷五惊疑不定。
“如你所见,我只是一个不想惹麻烦的老头,恰好略懂一些医术。”
说完,林闲便转身离开,没有留下一言。
“你不是狗皇帝的人?”
“我凭什么信你?”
“喂,老头,你是声带落家里了吗?小爷问你话呢!”
穷五有些急了。
他早该想到,能够种植老山根此等珍稀药材的人,岂会不懂医术?
他能治自己的腿,说不定能治大小姐的伤!
“你觉得你的腿,何时能好?”林闲突然转头问道。
“半年?”穷五从小浪迹江湖,没少受伤,伤筋动骨少说也得半年光景。
“十天。”林闲吐出两个字。
穷五一脸不可置信,等到林闲即将离开地窖时,方才惊醒过来,连忙喊道:“老头,老……老前辈!求求您救救我家大小姐!你杀我也好,怎样都好,穷五悉随尊便!”
林闲淡然道:“腿好之后,为我耕田三年,期间不准有任何风雨楼的麻烦上门,然后我随你去看一眼,就一眼。”
穷五:“可……可小姐她可能撑不过三年……”
林闲:“那是你们活该。”
说罢,林闲关上了地窖的门。
黑暗中,穷五那张不可一世的脸上,是前所未有的慌乱和懊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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