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女突然坠海。
受了不少惊吓,当夜便开始发起了高烧。
据说,王女被大周太子抱回王宫的时候,不少人都看到太子殿下的神情甚是担心,似乎紧张王女的是否安好。
这件事事发突然,所有人都始料未及。
尤其是,王女是同他们一同出海才失误坠落,说到底,因他们而起,东魏王虽然面子上没说什么,但该做的礼数还是得做足。
鸣栖走出行宫,一眼就看到了门口站着的两位公主。
四公主五公主听闻王女醒了,望见鸣栖的一瞬,连忙冲她道:“五兄说王女怎么说也是因我们才坠海生了病,我们怎么也当去探望一番。”
五公主拖着下巴,眨着眼睛复述五皇子的嘱托,“还说,他与容时都是男子,前去王女的闺房探视不便,就请我们代替,也带上你一道入宫。”
一道?
鸣栖骤然怔住,下意识伸手摸到了诅咒的边缘。
她没想到,五皇子竟然这么着急。
昨日才将诅咒给了她。
今日便迫不及待地催促,这几乎是明示,要她随四公主五公主入王宫探病,顺便将诅咒放在王女的寝宫之中。
五皇子,此人,是狠。
还狠得不着痕迹。
四公主啧了一声,扬起了下巴,斜着眼睛道,“依我说,她怎么值得我们纡尊降贵地探望,也是她自己的问题,在海边长大却不会水,说出去徒添笑话。”
鸣栖便被两人一同拖进了王宫。
没想到容珩竟然也在。
王女所在的寝殿上次他们便来过,一回生二回熟。
殿内的布局变了许多,增添几分薄纱,多了些少女的甜蜜味道。
一踏入殿内,一股花香扑面而来,掩盖了整间屋子的药味。
鸣栖穿过层层轻纱,心里骂了一句。
“身为一国太子,这么悠闲的吗?”
容珩余光见她走进来,分了半个眼神给她。
四公主、五公主互看了一眼,心里都在拨动着小算盘,五公主嘟囔了一声,“这王女究竟有什么特别,怎么太子殿下对王女这么上心。”
鸣栖不自觉拧起了眉。
王女身披淡粉的披袄,正倚靠着软枕,将一碗药饮尽,苦得皱起眉,那张我见犹怜的脸上,顿时看起来十分虚弱。
四公主五公主问候了一声,“王女身体可好些了,坠入水中后我们几次想来探望。”
“多谢两位公主,不过都是小事,何需公主们挂牵,我已经好了许多。”
见到了她们身后的鸣栖,王女眼睛亮了亮,突然挣扎着起来,想向鸣栖表达歉意,“郡主,对不起…”
“咳咳咳!”
没想到身体犹薄弱,一牵动便是成串的咳嗽。
她咳得一张脸从白到红,眼角更是泪眼朦胧,“对不是,是我自己不小心,还连累郡主跳入水中救我,险些让郡主遇险,都是我的过错,咳咳咳!”
她握住手帕遮掩唇角,由于过于焦急,气息不稳,憋得一张脸更加苍白无力,身体不稳,险些栽倒。
容珩及时握住了她的手腕,淡淡道:“别说话了,好好休息。”
王女赫然看向容珩,声音颤抖:“谢殿下。”
他们的视线搅在一起,容珩的眸光看着任何人都是一样温柔,所以看不出其他情绪,只是王女那种少女般的悸动,羞涩与憧憬,确实所有人都能明眼看出来的。
四公主、五公主不由自主转动眼珠,交换脑中纷飞的思绪,可两人又克制不住神情,几乎将想法都写在了脸上。
‘进展这么快的吗?’
‘太子殿下何曾对人这么温柔细致?’
‘突然有被惊到,没想到他竟是这般宠女人的人。’
气氛骤然变得黏腻起来,众人的眼睛不免都盯在容珩和王女的身上,兴奋和羡慕的神情不言而喻。
虽然,王女和太子的事情出于意外,但眼下看来,两人未必不是机缘巧合…
若是没有那样的机缘,也成不了这般好事。
鸣栖开口,“王女何需道歉,身体要紧静心养病,免得太子殿下忧心。”
容珩抬起眉眼,毫不可查地一皱。
王女羞涩地垂下眼睛,“是,太子殿下这几日着实挂心。”
“既然没事了,我们也就不打扰王女休息。”
王女怔怔地看着她,忽然急道:“也正是午时,此刻再出王宫回行宫必然错了午膳的时辰,两位公主与郡主若是不嫌弃,就在我殿中用完膳再回去吧。”
“不必了。”
鸣栖不知为何,不想在此逗留,忽然出声打断。
男人一开口,便是宫中所有人的焦点,他看了一眼她,嗓音淡淡,“不过用顿饭,也没什么不便,郡主何需推辞。”
鸣栖顺势看去,他倒是表现的跟王女宫中的主人似的熟悉。
肺腑之中有一股浊气,在胸口反复游荡,激地她喉咙发干,气息微微加重。
谁要在这里看他们两人说话!
鸣栖移开了目光,不由地捏住了衣袖。
眼看着午时将至,两位公主便答应了下来,“好吧,叨扰王女。”
王女命人准备午膳
趁此机会,四公主五公主便在偏殿休息。
"郡主,这边请。"
鸣栖随宫人引路,沿着走廊穿梭其中。
长廊右侧是一方娴静悠然的莲花池,朵朵菡萏宛若少女羞涩的双颊,淡淡的粉色优雅灵动,一颗水珠从荷叶上滑下,坠入池水,惊动了一尾尾肥胖的锦鲤。
鸣栖若有所思地看了看。
午膳以东魏的特色菜为主,多有海鲜,鱼虾新鲜,肉质爽滑弹牙,清淡却不寡淡,甚至很是鲜美,让人味蕾大动。
“终于可以海鲜吃到饱。”
五公主犹自己自己曾经圆场,鸣栖嫁给东魏世子以后来东魏这等偏僻的地方,唯一的好处就是能敞开肚皮吃海鲜。
眼下,一语成谶,竟然还成真了。
四公主很想挑刺,但虾肉的味道爽滑,她也就没心思说些什么。
“还以为太子殿下会过来同我们一道用膳,这个时辰还未来,是打算陪着王女一起吗?”
五公主用银筷分离蟹肉,将其分拨在一起,又淋上蟹醋,小口吃下,好奇地问。
鸣栖拨虾壳的手顿住,一双眼睛里多了几分不耐烦,“谁知道。”
她感叹一声,“太子对王女还真上心。”
四公主哼了声,"矫情。"
谁料,她们饭食刚用一半。
那头,传来了一阵骚动,有人忽然惊声道:
“王女吐药了,昏迷不醒!”
“快传太医!”
四公主五公主面面相觑,放下手中的筷子,心里不免同时产生了一个念头
:怎么这位王女这么一波三折。
众人赶去的时候,王女躺在床榻上,脸色是前所未有的差。
不同刚才的苍白无力,是一种死气沉沉的青回。
就像是有人将她的生气一瞬间夺走了一般。
容珩坐在一侧,沉了面目,一言不发。
"如何?"
太医跪在一侧,按着脉息,又看不出什么端倪,只是众人目光灼灼,头上似悬了一把刀,忍不住发了一身的虚汗。
殿外脚步杂乱,只见东魏王一脸忧心地闯进来。
边走边焦急道:"到底怎么回事,不是说恢复地好好的,怎么突然不行了?"
太医说不出理由,"启禀王上,王女看上一切正常,只是不知为何身体格外虚弱,莫名牵扯王女的神智,让其不能醒来。"
他犹豫了一瞬,“像是"
容珩眸光渐深:"像什么?"
太医已经无法用常理解释,他试探性地说:"像是中邪。"
东魏王哑然:"中邪?"
忽然,有宫人闯入,"王上,荷花池里几尾鲤鱼忽然翻了肚子。"
"我等觉得奇怪,竟然从池中发现了一个奇怪的东西。"
东魏王莫名:"什么东西?"
宫人摸出了一方漆黑的盒子,置于正殿中央。
漆黑的木盒,静静地放着。
拿出来的一瞬间,众人只觉得周遭的气息霎时凉了。
陡生阴凉之气。
宫人道:"这里面像是有些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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