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身上满是血污,整个人像是失了神智一般,怔怔地盯着陈墨。
陈墨走到那个被打飞的侍卫身边,探查了一下,已经没了气机。
“回神了,你的侍卫就这两个吗?都死了。”
陈墨在镇妖关早已经见惯了生死,言语间古井无波,平静淡漠。
琅琊郡主这才回过神来,遥望着逃来的方向,满脸哀戚:“倒是还有一些,不过他们为了掩护我,选择留下牵制七阶大妖,应该回不来了……”
陈墨眉心狂跳:“啥玩意?还有一头七阶大妖?”
“不是。”琅琊郡主说完停顿了一下,看着陈墨道:“是三头。”
陈墨微微蹙眉,三头七阶大妖,以自己目前的实力,根本打不过。
“你要不要跟我一起走?”陈墨打算趁着那些七阶妖狼没追来,先逃走。
琅琊郡主无奈地拍了拍自己的腿:“折了……前辈,你救我离开,回了琅琊城,必有重谢!”
她大眼睛炯炯有神,仿佛已经笃定了陈墨会救她。
事实也确实如此,毕竟后面还要利用她,不然刚才妖狼那一口不是白挨了!
他上前,看了一下她腿上的伤势,双腿在重力撞击下都折了。
陈墨没有犹豫,掰了几根树枝,塞了一根到琅琊郡主嘴里。
“我力气有点大,你忍一下。”
他说这话的时候,根本不等琅琊郡主反应,双手按住腿,用力一掰一扯一复位。
在琅琊郡主忍不住要张嘴惨嚎的时候,一只手已经按在了她苍白柔软的唇上。
“唔唔唔……”
琅琊郡主疼的眼泪花都出来了,泪眼汪汪地盯着陈墨。
陈墨则是自顾自的忙着,在衣服上一扯,撕下布条,三两下包扎完毕。
他抬头,温和道:“好了。”
琅琊郡主长舒了口气,可她忘记了她是两条腿,在她这个放松的瞬间,陈墨又出手了。
依旧是之前那一套流程,在不知不觉间,琅琊郡主的断腿被接了回去。
“我背着你,咱们得快些逃离这里了。”
琅琊郡主经历了刚才的剧痛,有些虚弱:“多谢前辈。”
陈墨没有废话,也顾不上男女,将琅琊郡主扶到了自己背上,迅速远去。
一夜狂奔,天微微亮的时候,他们已经逃出去一百多里,应该暂时安全了。
陈墨颠了颠背上的琅琊郡主,长舒了口气道:“暂时安全了,准备下来休息一下。”
琅琊郡主没有回话,脑袋一歪,靠在了陈墨的肩膀上,有微弱的鼾声和温热的气息传到了陈墨耳中。
陈墨有那么一瞬间的气血上涌,自己那么紧张的逃命,她居然还睡得着?
他将人放在了稍微平坦的地方,也没叫醒她。
毕竟只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小姑娘,还是娇生惯养的郡主,能经受过多少风浪。
陈墨在确定周围安全之后,这才跑到了不远处的河边,拔了衣服,扑通一声跳了进去。
河水冰凉,让狂奔一夜的陈墨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轻松惬意。
这时候,被陈墨放在不远处的琅琊郡主睡醒了,她睁开眼,入目便是陌生无比的环境,不由得一怔,而后四处扫视,想要寻找陈墨的身影。
可四周一道人影也没有,她黑白分明的大眼睛迅速黯淡了下来,微微叹息。
她只是个拖油瓶而已,对方能带自己出来已经是大恩情了。
只是,他真就不图回报吗?竟然把自己扔在了这里。
她听着远处似乎有流水声,强忍着伤痛,爬了过去。
爬行四五百米的距离后,透过草木,她已经看到了波光粼粼的湖面,以及那个赤裸着身子的男子。
她原本苍白无比的脸上顿时染上了淡淡的红晕,甚至蔓延到了脖子耳根,整个人像是烧起来了一般。
偏这时候,男人似乎是洗完了,纵身一跃便跳了出来。
琅琊郡主在这一瞬间只感觉自己的眼睛瞎了,迅速抬手捂住了自己的眼睛,头顶都要被烧得冒热气了。
她的大脑在短暂的空白后,莫名浮现出一个念头。
男人,太狰狞可怕了!
忽而,她又连滚带爬地往刚才被放置的地方赶,就当自己没醒来,就当自己没看过,否则自己以后要以何面目示人?要怎么面对这位前辈。
河边,陈墨换上衣服,忽然听到不远处有动静传来,边穿衣服边赶了过去,穿过一小片草丛便看到,琅琊郡主正以一种怪异的姿势在地上扭曲爬行……
“郡主,你干嘛?”他疑惑询问。
莫不是路上太颠簸,把脑子颠坏了?
琅琊郡主身形一僵,像是石化在原地。
她缓缓转头,面上的红晕越发明显了,眼神躲闪的不知道看哪里。
陈墨疑惑地回头看了一眼,没发现什么,忽然,他睁大了眼睛:“你……你偷看我洗澡?”
“怎么可能!我没有!我不知道!你不要胡说八道!”琅琊郡主语无伦次地喊着。
陈墨想起自己刚才光着上岸英姿,不禁老脸一红,也不知道这妮子看了多久,应该……没看到吧?
而且自己脸上还戴着面具,就算看到了也没人知道是自己,以后不承认就是了。
当然,最主要的是,自己也不吃亏……
“咳咳,没有就好,你腿上有伤,乱爬什么。”陈墨打算敷衍过去。
他正要去扶琅琊郡主的时候,她看到陈墨干净的衣服,忽然躲开了。
“我身上太脏了……”
她看着自己满身的血污,有点不好意思。
“我过去洗一下。”
她说着又开始扭曲爬行,陈墨有些无语,上前催动灵力,将少女托举起来,向河边走去。
将少女放在河边,陈墨无奈道:“你腿上有伤,最好不要清洗。”
琅琊郡主轻声应着:“我知道,我会小心的,你回避一下。”
陈墨虽然有些不放心,可看她警惕羞赧的样子,转身离开。
“有事情喊一声,我会立马赶过来的。”他叮嘱道。
琅琊郡主只是轻轻嗯了一声,她目送着陈墨远去,直到看不见了还警惕地看了一阵,这才收回目光。
慢慢褪去衣服,未被血污沾染的肌肤如白雪般,白得晃眼。
她身上的衣服很破烂,一些地方还因为血污粘在身上,很难受。
她自储物戒指中取出一柄匕首,将衣服划烂,这才顺利脱下。
凉风习习,她又不放心地看了一眼陈墨离开的方向,确定没人后才小心地清洗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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