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瑶实在是没空搭理她的熊猫眼、搭理她的情绪，随着粤城的发货陆续到位，文具店也正式进入忙季。
大学是最先开学的群体，刘斌和李栗二人带着家里给准备好的东西，离开城北。接着就是高中，程瑶全程没有搭理李旺君，小姑娘倒也不负众望，报到当天乖乖跟李旺男走了。
冯燕看着姐妹俩的背影，长舒口气，道：
“谢天谢地，阿弥陀佛，这孩子可算是想开了。你也别担心了，小女孩儿心思来的快、去的也快。”
程瑶听了耸耸肩，故作不在意的说：
“我没事，她爱念不念，不念我还省钱呢。”
“得了吧你，就别在我面前硬撑了。刚才也不知道是谁，紧张的身子都僵直了。”冯燕不客气的戳穿。
程瑶见没法辩驳，只能拍了她一巴掌，算是默认。
甭管咋样，孩子肯去念书就是好事。哪怕最后混个高中文凭，也有家里的店铺兜底。就算她不想看店，在当下高中文凭还是很好找工作的。
今年店铺人手足，所以接下来的几天，程瑶和冯燕负责文具店，李旺民、李旺家、陈岩负责找货、盯人，别被人顺手牵羊。服装店那边就只有赵家嫂子和陈岚，两个人完全能忙得过来，不用担心。
随着初中开学，文具店的人每天都层出不穷，一直忙到小学生报到，他们才算正式缓口气。白天文具店不忙，程瑶就把剩的没卖出去的衣服找出来，拆拆剪剪，用缝纫机做成各种类型的衣服。
赵家嫂子和曹桂芬在旁看着，纷纷摇头表示看不懂。有的衣服还算正常，可有的衣服在胸前缝个那么夸张的大花，这是要干啥？能穿出去吗？
终于，赵家嫂子扛不住了，凑过去问：
“妹子，你做的这些衣服是给家里孩子穿吗？”
程瑶笑着摇头，边干活边说：
“我和帝都一个小媳妇合伙开影楼了，这些衣服是给那边做的。再说我的照相设备也到了，准备在咱这边也开个影楼，正好有个单位的朋友要结婚，我准备用他的婚礼宣传一下。当初领桂芬来东北就是要教她化妆、摄影，不能白拿人家学费不做事啊！”
年前供销社对面就有个出兑的照相馆，这都过完正月十五了还在出兑，她准备等天暖和了再去谈价，那样才能事半功倍。最好能把门市房买下来，这样自己家的房子想怎么干都行，不用担惊受怕。
赵家嫂子知道她是个闲不住的，可两间店铺外加一间建材店还不够，还在帝都开了影楼？
难怪人家不缺钱，就这么抓钱想缺钱都难。
“行，你是抓钱的挠子，你男人是搂钱的耙子，我是服你们了！等我儿子结婚就去你的影楼照相，必须照顾我姐妹的生意。”
“好啊，筹备侄子结婚需要时间，嫂子该忙就去忙，店里我让桂芬回来顶几天。”
“哎、好，这个不跟你客气。”赵家嫂子笑着颔首。
日子定在了六月，主要是考虑家里两个念书的，得等他们放假。再说家里的房子也想收拾一下，不过这事儿还不能着急，得等建材店装修完城东、看了结果再定。
如果收拾的不错，那他们就不找外人，直接找李家即可。
一连做了好几天的衣服，这天程瑶没去店里，在家洗做好的那些衣服。
说来也怪，当下这边还真没有胖子，顶多就是壮，所以她做的衣服几乎都能穿，没有穿不进去一说。
细想想可能还是因为吃，当下都吃应季的东西，而且小卖店的零食也没有那么多的弯弯绕，就是巧克力都很少能见到，想胖应该都胖不起来。
衣服过水晾在院子，狗蛋儿今天是彻底撒欢，因为有人陪它了。
正忙着，院门外传来脚步声，接着就听到——
“婶子家就住这儿？还挺大的嘛！”
“是不小。”曹桂芬边说边开院门，“婶子看谁来了。”
程瑶扒拉开衣服，见是司薇和邱清云他们几个，不禁怔住了。
“你们咋这会儿过来了？没开学吗？”
“还没呢，我们来这呆两天就回，找您拍照的。”熊佩兰笑眯眯回答。
邱清云指了指自己身后的大背包，说：
“相机都带来了，婶子咱们啥前儿照？”
程瑶越看越不对劲，最后冲司薇问：
“你们这是从哪儿过来的？不是帝都吧。”
司薇笑着“嗯”一声颔首，道：
“我们年初五就出来了，先去北大荒见我们一个发小，然后又去的长白山，还去了上江村，最后才来您这的。婶子，现在村里都分田到户了，您知道不？”
“知道，刘斌他母亲就分到田了，回来跟我讲过。你去村里感觉咋样？那边的夜校还干吗？”
“不干了，改成初中了。”司薇回答。
程瑶见信息量很大，晾完剩下的衣服就招呼姑娘们进屋。过年家里的糖块和瓜子准备了不少，放上炕桌全部拿出来，又给缓了几个冻梨。
祝萱抓了把瓜子，边嗑边说：
“婶子，听说省城有冰灯，是吗？”
“你们来的还真凑巧，最近没开化呢，晚上过去呗。正好带你们照几张夜景，给我侄子冲冲量。”
各厂评选已经到了最后白热化的冲量阶段，以前都是偷摸告诉你便宜多少，现在发展到明目张胆。照片本身没有多少成本，而且设备啥的都是现成的，所以只是少赚的问题。
熊佩兰对照冰灯没什么感觉，她还是喜欢乔刚相册的那种照片。
“婶子，刚才进院时看到院子里晾了好多衣服，那些都是要给影楼的吗？小筠姐说跟您合伙开影楼，是真的吗？”
“是真的，我以为你们能在那边等我呢。其实还是去帝都拍照的好，小筠弄了好多背景幕布，找出来的效果漂亮。衣服也是给影楼做的，你们要是不着急，咱们就去帝都拍。”
司薇明白的点点头，应声说：
“我们听婶子的，那就回帝都拍。这次出来，是我们发小嫁到了北大荒、办婚礼，我们都过去做娘家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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